ok,被切下冷藏保存的右手忽然获得了主观能动性,影片便提供给右手视野与回忆,回忆段落则关注手指的触感与痛感,同时辐射到镜头风格,对手的关注使这部宽银幕格式动画中出现相当多对局部动作的特写。
影片是明确的双线叙事,一条是手,一条是人。右手的行动逻辑非常简单,即逃离-流浪-寻找,也正因缺少情节复杂度和情感支撑,作者便设置了相当数量的小奇观,比如右手的活动带来独特的夹缝、小容器、冰下与降落视角,同时贡献与鸽子、老鼠和狗的搏斗场景以作为对简单情节线的类型补偿,此外,手因拥有人类的智慧和灵活度,区别于其他体型相似的小动物,其实可以视之为小人族。
主角诺福的爱情线本身按比较常规的路径演绎,影片胜在对细腻情感的把控,这就不知道怎么描述情感,反正我看得挺入戏。男女主首次邂逅很关键,与嘉碧儿的通话中,两人提到了风与地平线,以及风景所唤起的心中的回响:与世隔绝的平静,这成为爱情的动机,也是男主的执念,并在结尾处达成。
爱情线中,诺福因对嘉碧儿的追求,把工作从跑腿活换成了手艺活,而手就像是他命中的诅咒一样,两次重大变故都与手直接相关,一次伸手出车窗,一次抓苍蝇,手作为符号常常携带伸展/扩张和控制两种欲望的隐喻,诺福生命的悲剧表明欲望幻灭。其实罪魁祸首更应指向萦绕着男主的苍蝇,其本身就像命运或者说厄运的化身,父亲的抓苍蝇(把握厄运)教学指示应当锁定苍蝇的侧边,这和男主所说做偏离常规的行为可以远离命运的想法或许存在某种暗合(迷迷糊糊的诠释有点不太靠谱),结尾处的信仰之跃反倒与手无关,可能嘉碧儿说错了,他还是对跑腿比较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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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04 09:28:11大咖专访Oscars奥斯卡
奥斯卡提名动画电影《我失去了身体》在Netflix全球播放,烂番茄评分97%,并在戛纳电影节和安纳西国际动画电影节获奖,可以说是非常热门。SIGGRAPH对电影的制片人Marc du Pontavice和导演Jeremy Clapin进行了专访,让我们一起来了解更多关于这部电影的幕后制作。
SIGGRAPH: 是什么让你们决定把小说《Happy Hand》改编成动画?
Marc du Pontavice(制片人MdP):当我在2011年读这本书的时候,唯一吸引我的是它的“视点人物写作手法”(POV)。是手错过了身体,而不是身体错过了手。它抓住了我的想象力,我觉得这可以引发非常强烈的隐喻,关于精神的碎片和它对整体性的渴望。
Jeremy Clapin(导演JC):我喜欢这本书的地方在于它从一只手的角度出发并寻找它的身体这一独特的体验。这是一次穿越城市的史诗之旅,也是一次对主角的过去的追忆之旅,让我们一点一点地挖掘藏在表面之下的人物世界。我们第一次用手体验世界。通过我们的手,我们的触觉被唤醒,我们在身体上与世界相连。这是一种普遍的体验,它强烈地唤起了我们的童年,并引导我们真正地用心去旅行。
我也喜欢这本书对奇幻的运用。当幻想的元素在现实中爆发时,它让我们以全新的面貌来观察现实世界。从外在和内在两方面来看,它突出了一些很难正面处理的主题,如命运、对自我的追求和存在的不完全性。我喜欢这种幻想与现实之间的对话所产生的诗意。当然,除了这本书本身的吸引力外,我与制片人的一次会面也是一大原因之一,我们对电影有着共同的热情。我想要将动画电影做得更符合成年人的口味,更有创意,更有风格。
SIGGRAPH:可以简单地谈谈你们对动画媒体最感兴趣的是什么吗?你们从哪里得到这个项目的灵感?
制片人MdP:这个故事最大的挑战和电影作为媒介的最大问题(只有伟大的导演才能回答)是:你如何为一个只有五只手指来表达自己的角色创造同理心?只有动画才能达到这个目标,因为它可以完全控制所需的画面。同时,我也很高兴能有一个没有对白的故事。我在过去的动画喜剧中做了很多这样的事情,但从来没有在电影戏剧中做过。
导演JC:动画给现实带来了距离。它有能力质疑我们的目光和我们与世界的关系。为了更好地理解我们的世界,它创造了一个世界。我的灵感既来自真人电影,也来自动画片。昆汀·杜皮约(Quentin Dupieux)的电影《橡皮轮胎杀手》(Rubber)是真人版,讲述的是一个轮胎活了过来的故事。如果给一只轮胎赋予生命是可能的,我相信我也可以给一只断臂赋予生命。而给我灵感的动画,毫无疑问,是今敏的《千年女优》和《东京教父》。
SIGGRAPH: 可以和我们一起回顾一下这部电影的制作发行历程吗?
制片人MdP:自从Jeremy上任以来,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在讲故事方面,他的野心很大,所以他花了许多年的时间尝试了许多途径,从剧本到故事板再到编辑。此外,工作流程也很创新,所以我们的前期准备很复杂且充分。但是,获取资金的困难给了我们很多时间去寻找技术和创造性的解决方案。在五年的时间里,我们没能说服第三方加入我们的团队,于是我们决定用自己的钱启动这个项目。那是在2017年,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我们觉得,花了那么多的努力准备,我们想要制作的电影在我们的脑海里是如此的清晰——我们不能放弃。最后,当电影最终定稿并在戛纳电影节上放映时,Netflix向我们提出了一个方案,清楚地表明了他们对这部电影的热情。我们知道它找了最好的归宿。
SIGGRAPH: 分享一下在电影中你最自豪的镜头或场景,以及为什么?
导演JC:就是Naoufel和Gabrielle第一次通过对讲机说话的场景。他们不是身体上的联系,而是通过他们的想象进行联系。通过Gabrielle的声音,Naoufel以一种感性的方式重新与这个世界联系起来。这组相对静态的镜头持续了7分钟。这组镜头最大的挑战就是,要成功地把观众和男主角Naoufel一起置身在走廊里,但思绪可以和Naoufel一起去到另一个地方,这是令人愉快和意想不到的。这是一个决定性的场景,因为它证明了Naoufel未来所有行动的正当性。那就是他坠入爱河的时刻。从技术上讲,这是一组相当简单的镜头,但在叙述和节奏上要复杂得多。我将整个场景用故事板呈现,然后和剪辑师Benjamin Massoubre做了很多节奏方面的调整,让它看起来很自然。
SIGGRAPH: 配乐与动画的关系是观众理解电影的关键。团队在这方面是如何紧密合作的?这对电影的动画师来说意味着什么?
导演JC:音乐的作用是让我们远离现实,远离日常生活的城市和环境,让观众的感受升华到更奇妙的层面。音乐可以为创作带来了现代感。音乐可以从情感上连接电影中不同的时间线。音乐可以闯入城墙,迷失,并在声音设计中重生。
上面的细节大概就是我给我们的作曲家Dan Levy的一些介绍。在Dan加入之前,为了找到电影的气氛、情感和节奏,我们先制作了模拟音乐。这使我们确定最终的目标。这个阶段的编辑相对来说是锁定的。Dan来的时候,一切都很简单。我们聊了一会儿,他甚至没有听,为了不受影响,他删除了所有的模拟音乐。【笑】然后,他循环播放电影,开始自由地创作音乐。这是一种非常形象化的方法,通过这个方法我们可以在整体上定义音乐格局,避免迷失在细节中。一周之后,Dan已经为这部电影奠定了几乎所有音乐的基础。我们只需要在正确的地方分配这些作品,并将它们详细地混合在一起。然后,我们花了大量的时间打磨,使音乐与声音设计相互作用。有时很难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我和Dan的会面是天赐良机。这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和人类的邂逅。毫无疑问,他是这部电影的作者之一。正如我经常说的,如果电影是一个星球,那么音乐就是让这个星球运转的宇宙。
SIGGRAPH: 以一只手作为电影的主角已经是一个非常独特的挑战了。那么从技术上讲,在生产过程中还有什么其他的挑战吗?
导演JC:我想要创作一部现实主义的电影,但我希望它是用木炭和少许“粗糙”的线条画出来的。我还想要一些非常电影化的东西,有灯光、特定的氛围和身临其境的摄像机动作。我们必须使用CG和传统2D的技术组合来实现这一点。这个电影所有的制作都是在Blender上完成的。
我们以一种基本的方式建模了所有的场景和角色,然后用CG(角色和摄像机动作)制作了动画。这让我们得到了一个更加有“实景”感的舞台,不同的角度和镜头移动比传统的2D电影更加进化。当观众从“手”的视角出发,他们会感觉到周围的空间,这是一种更强烈的体验。接下来,动画师重新设计了所有的东西,让电影最终呈现出来。动画师可以直接在CG上作画,这要归功于Blender里的Grease Pencil工具,让我们获得了宝贵的时间。然后,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来合成,以便把这种非常电影化的一面融入进画面。
主要的困难是这个电影是完全混合和新的。你需要知道什么时候停止CG,什么时候开始2D。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一开始我们就笨手笨脚的。我们必须在内部开发脚本,以促进和加速工作。制作这部电影花了18个月的时间,这对于一部动画电影来说是相当短的时间了。
SIGGRAPH: 这部电影获得了奥斯卡提名,你认为这对未来面向成人的长篇动画电影意味着什么?
制片人MdP:这意味着我们的行业希望多样化。很多人想通过动画媒介来创造和感受不同的东西。《我失去了身体》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它证明了动画可以传达成年人的情感和复杂的故事。在动画中,我们找到了一个可以讲故事的世界。
导演JC:这意味着长片在短片之后。到目前为止,这个行业设置了一些限制(家庭电影、市场推广等),而我们需要清醒过来,对成年人进行动画教育。在这个行业里,人们对短片文化的了解还是比较欠缺的。现在行业中有着擅长做成人动画的创作者。如果人们想看到更多的成人动画,我们需要为这些创作者留出更多空间。
这世上到处都是命运的苍蝇,苍蝇的本性就是追逐甜蜜,幸福的甜蜜。 一直相信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体验,虽然不确定它们是否也会为回到我身边而奋不顾身。 那只手是否知道即使回到身体的身边也无法与身体愈合,它是否知道它的命运已经被注定,只能独自腐烂,它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一种渴望,一种想要找到身体的渴望,一种想要完整的渴望,不过或许它知道,它知道命运无情,但还是想试一试,也许是命运错了,或许它还能恢复,总之有什么能比挑战这既定命运让人兴奋?
我想要当宇航员,我想要弹琴,我想要和你一起去看北极光,我想要和你一起在冰屋取暖聊天,命运作祟么?亦或是我太无能么?命运的苍蝇从未离我远去,这么想要叮咬我腐烂的肉么?或许是我活该,但是怎能一直在这该死的命运的掌控之中,被它苦苦折磨。 对,怎能一直在这该死的既定的命运的掌控之中,怎能这样,我不想如此,我不同意,我要做出跳脱掌控的行为,那么就奋不顾身吧,奋不顾身找回身体,那么就纵身一跃吧,跳向那个塔台,这是对命运的挑战吗?这有意义吗?对,这是挑战吗,这有意义吗,即使与身体靠的那么近却还是无法愈合,即使跨越塔台,我还是失去了所有,可是谁在意呢,我只知道那天塔台上翩翩飘落的雪花是如此的打动我,亦如那天归途中的我欣赏的夕阳西下,纯粹而又美好,迷人而又寂寞。
进场之前,乃至观影期间,老实说,我是未曾察觉这部作品竟是如此的丧。
断肢踏破路上的坎坷,一路朝着男孩奔走,这本是能令人产生某种近乎虚妄的幻觉,觉得失去的都能重投怀抱,哪怕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趟奔走,本就并不现实。
我甚至鲁莽地猜测,其实从动画一开始,男孩就已经从心灵深处开始死去。
在陆续失去双亲的过程中,他的灵魂先于他的右手被切割、被甩离出他的肉体,也许有人会觉得生活高于梦想,生命大于一切,梦想丢失了,生活始终还是能够继续得。
在循环往复的日子里,他早已失去了寻找爱和暖的欲望,他甚至不比那外卖盒里的披萨幸运,因为披萨还会有人觉察到它的破碎、凌乱和不堪,而他却早已与这样的自我觉知相隔千里。
现实的一切不过是,悲剧都已发生了而人还在便继续生活的简单循环。
直至在大堂对话机里,那个为自保佯装是太太的未婚独居女顾客,在男孩确认这笔订单无法送达,因为“这披萨没能在车祸里幸存”,便不经意地给予了作为一个正常人的嘘寒问暖,后续又隔着对讲机,在大雨里陪伴着男孩多说了几句话。
女孩这毫无意识地举动,不料却让对方灵魂的触角以为遇到了光与热,于是灵魂便试着伸出那潜藏依旧的触须,去追寻这一道希望的光影。
我们总说,不要将生命全托付在一个人,托付在一种印象和想法,甚或是假想当中,这样会令自己变得脆弱不堪。
可是人啊,尤其是那些被生活折磨和摧残到快要失去全部盼望的个体们,永远不愿意相信眼前的稻草不能用力抓,他太迫切希望被拯救了,哪怕对方只是燃起了他自救的冲动。
灰暗中尘封的那些梦想和爱,其实在波澜不惊的皮囊下,一直无声地啃咬着他,但他对此却无能为力。因为早已失去了所谓追梦的动力。灵魂里住着的那个停止长大的小小钢琴家和小小宇航员,始终没有能力冲破,这日渐发育成长却又同时在迅速枯萎的皮囊。
这个故事里有着太多的隐喻,像是在梦境里一切理所当然,但又无从得知来历的设置。它与意识直接相关,却又不愿意直白地告诉你它的含义与所指,我只有在事后,甚至只能靠猜测,去还原它们有可能藏有的含义。
命运如同那只行踪不定,一定不会听话待在原处的苍蝇,总是在人们伸手去抓的时候,出乎意料又预期之内地消失在掌心当中。它并不会兀自地消失,而是掌心以外的地方,反复地飞舞和降落,它让人心烦和注意力转移,但更多其实是令人无可奈何。
尘封的卡式录音带,实际上是那些被紧紧抱着不愿放下却无从追回的记忆,其中甚至包括了一段记录下了车祸当天,人生和未来崩塌破碎开始的那个时间节点。
作为一个愈发胆小怕事的成年个体,我更愿意相信,对于孩童而言,大概是因为有爱有温暖和有看似坚定的保障,才敢于去冒险和将风险视而不见,理所应当式的去追寻自己设想中的生活,以及那些令自己感到好奇的琐碎之事,他们能够从中得到收获和乐趣,是真心实意地喜欢。
相较于我们容易被篡改和遗忘的记忆,录音带成了对于过去的唯一证明,证明梦想存在过,证明被爱过,证明活过,才能有力量,去对抗被抛离出双亲怀抱后,所要面对的种种来自现实的摧折。
而烂尾楼令我联想到的,是那些本有着无数美好设想的童年,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因素,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法再继续建造,甚或是意识到重建都需要耗费超乎想象的代价,使得它只能留在那儿,日渐凋敝,连同曾经有过的努力,横亘在那儿。
它既是锚点和归途,也是梦魇。
而烂尾楼上的雪屋,既是男孩对女孩的表白,也是他试图对日益荒芜的内心,所进行的重建尝试。
男孩之所以令女孩生气,是因为他多少带着骗取同情而不自知的方式,以利己的心态借用他人的善意(以及木材)追求女孩,他不明白看似自然而然的善意背后,也同样有着对人最单纯的信任和期许,心慈善良的同时,人也都是乐观又脆弱的。
女孩心疼她的叔叔,却来不及帮助这已在心灵废墟里呆得太久的男孩,他努力爬过了最坎坷的段落,可她错过了拉他一把的机会。
作为看客,我认为不能怪责女孩的反应,她本没有义务对他人之空想和虚妄的印象,给予对方所期盼的答复。
即便我们不能简而论之地认为,所有的奋不顾身都不过是自我感动而已,她所能理解的故事在男孩去到叔叔家里当学徒一刻才正式开始。
其余,在故事以外的情节,都因为太过于寻常而早已被遗忘。
断肢的秘密征途恍如一次次幻肢痛的情况,作为一个没有视觉神经和大脑躯干的部分,它完全没有能够实现这趟离谱归途的能力。这种夸张的设置,不过是因为它搭载了男孩前半生的记忆,乃至是他的人生的全部。它摸爬滚打、被欺凌和伤害,承受着惊恐和不安。
可以想象,在这段归途持续的时间里,男孩有过多少个被前半生记忆和愧疚折磨的漫长黑夜。
最后男孩的断肢回来了,女孩也都能理解他了,而那个趴在起吊机上长吁一口气,继而又躺下的他,最后到哪里去了呢?
而我比较悲观,只觉得一个发现自己遇溺太久,并且快要失去与现实对抗力量的人,奋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却仍不得救时,兴许最后那燃起过的微弱火花,也都会猝然熄灭。
这种开放式的结尾,未曾言尽之处,最让人哽咽。
看过的好几部欧洲动画作品,都令我惊讶地发现,动画不仅仅只是一种影视作品的呈现形式,它并不必然是乐观正面令人振奋和充满希望的,它也可能令人在感伤痛苦中思悟人生。
相较于美式主旋律的Soul,差不多的题材,显然这种陈述和表达,要来的更令人回味悠长,也同时,更扎心一些。
这个片子的主角就是这只手。片名叫“我失去了身体”,而不是“我失去了手”。
从头到尾是我一直在追寻我的身子,而我的身子不在乎我。即便我已经找到了我的身子,身子也没意愿和我对接,撤回了肘。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巨大雄伟的。甚至我自己的身体在脱离我的一瞬就也变成了我的外部,外部无所谓我怎么样,外部继续它的正常运作,该干嘛干嘛。
外部不受我的影响。若这时我受了苦,那“不受我影响”带给我的感受就是,社会是冰冷的。
我影响不了外部的含义,一方面是它们不关心我,另一方面是,我干什么,干的怎么样,也都无所谓。所以男孩长成了一个不function的样子,漫不经心。
故事的高潮就在这儿,你以为这种货色,再遭受这种打击,得轻生吧。但是他没有,烂也能烂烂得活下去。
你也许遭受了重大打击,失去了宝贵的东西。若你带入那个被你失去的东西的视角,比如说这只手。然后观察到,身体在失去手后还是能放得下,继续活下去,身体没你这个手也没什么,此时就体现出电影的人文关怀了。以这只断手做主角,体己的话变得更有说服力了,这是制作人的巧思啊。
命运掌握在自己的双手,还是掌握在哪个无形的手?
有一天,他的右手脱离了身体,开始独自流浪
它在天上与飞鸟搏斗,它在地下与群鼠互殴
它横渡了寒冷的冰河,它穿越了湍急的车流
离开了身体的它,也许遗失了很多记忆
但它记得童年时期宇航员的梦想,所以它在旋转疾驰的车灯中看到了璀璨星空
它还记得青年时期那个她的梦想,所以它再次遇见时用方糖垒砌成了北极冰屋
一个是不忘初心
一个是为了报答那个声音,遥远的声音温暖了濒临崩溃的他,遥远的声音停下了他世界的倾盆大雨
所以,它为她打造冰屋,即使世界寒冷摇晃,冰屋中有她需要的温暖与稳固
也许命运难以逃脱
当他奋力抓住厄运苍蝇的那一刻,他的手就开始了流浪,那个可恶的苍蝇却从指缝中偷偷溜走
也许命运可以逃脱
当他纵情跳上高塔的那一刻,他就从他的手和他命运的视野中消失了
也许他去了北极的冰屋,也许他去了遥远的星空
命运从不恒定,命运也不仅在自己的手中
还在自己的脚下
C'est la vie!
苍蝇是命运的幽灵,总在身边左右嗡嗡;右手是儿时的罪疚,成年后潜意识里始终有模糊的自戕冲动。人生有多少失去之物,或许早已写进了命定。解开命运符咒唯一的方法是——“猛的一下,你跳上了起重机,用一件突发奇想、完全不可预测不可理喻的事情,用一个假动作,绕开命运的围堵”。“然后呢?”“然后你一味地奔跑,尽量远离它,交给天意,自求多福”。
我离我的身体91厘米,他人离我却隔着一个星空的距离。
A / 手的运动质态既是跳跃的团块,又是冰层下的水流,又是飞旋的雪与风乃至宇宙尘埃。感官的记忆追逐着身体,而身体又追逐着你。而当思绪试图越过身体去触碰记忆,切割的疼痛带给我们最切肤的身体在场性。幸运的是,哪怕被分离,我们依然可以想象身体记忆的留存,并与无法触碰的他人开启新的共鸣。这微观的感知之力又是何等宏大呢?
一只手的回家路,一个丧B找到自己人生的旅程,脑洞大开的冒险交织着记忆的过往,很感官、很细腻同时又很有呼吸感,而本质上其实是一个颇为高级的励志片,展现失去的痛,却也不忘生活下去的光芒,配乐的情感冲击力也是相当巨大。
-,剧作不节制,大可去掉“我失去了身体”线,几乎无意义。
丧,极度致郁,个性鲜明,风格诡异。导演一定是个男性,描绘底层小人物的悲苦人生,遇到女主是他人生中唯一温度,自己把一切搞砸却认为是命运不公,自怜自艾。我作为一个女性来讲如果真见到这种男人会觉得非常可怕,心机都不放在正地方。
男主经历的一切何其像为不可挽回的过错而自责的你我。。。这部戏的配乐太带情绪了,悲怆感,孤独感会不由自主包围你
8/10。男孩和他的手两条线路平行进行,手找到身体似乎是种找寻自我的象征。结局男孩毫无所获。人生并没有想象中顺遂,他失去了父母,埋没了成为钢琴家和宇航员的梦想,以送比萨营生,直到遇到喜欢的女孩。为了接近女孩他去做木工(之类的)学童,并亲手铸造她梦想的事物。女孩知道了一切都是他的设计后愤而离去(这里脑回路有点长,女孩为什么如此快的反感他的所作为)。之后他劳工时意外失去了一只手……每次苍蝇的出现都预兆了厄运。像他所说,一切都如命定,而真正的生活是非理性的决定,就像他忽然从楼顶跳到远处的起重机(之类的)——他做到了。不过是这样。毫不相干的一跳,却是对其既定命运的挑衅。结尾很感动。自己的人生也不过是,期待着跳出常规的时刻带来的感动,是我唯一以为的浪漫,跳脱禁锢仿若是自由的。 05/09/2019
音乐太棒了!手的部分也很棒~观感真的超舒服
好久没看过这么独特而精彩的动画片了,尤其是前半部分大量运用蒙太奇和音乐(而非对白)叙事,把一只手的郁闷悲伤害怕和幽默通过一个个close-up表现出来,难度不小。本身选择用手做主角就挺复杂的,手是人身上最富表情但也最难画的部分。
希望成为钢琴师,也想成为宇航员,抓住苍蝇,逃离命运。在所有感到被这个世界疏离的夜晚和雪天,我想记得可以触碰到的昆虫、海沙、夜风、炫目如梦境的川流的霓虹。
我穿过街道滑过天窗,在肮脏的水渠与群鼠决斗,在刺骨的冰河从犬口逃生。他避开拥挤拨开人群,在下雨的门外送一份快送披萨,在城市的房顶造一座木质冰屋。我离我的主人那么近,他离他的爱人却那么远。断手凝望夕阳有多寂寞,男孩跳上塔吊就有多孤独。找到你是没法愈合的伤口,找到她是没法完整的拼图。
年度最佳。谁能想到20年代伊始了,还能用穿插在彩色里的黑白诱发最本能的感伤啊?所有通俗与普适到濒临失效的语言,都因为知觉与情绪的完全牵引,释放了四两拨千斤的独特与多义。没有过时的语言,只有衰老的感知。一定要继续相信影像。/只有手能行动是概念的,手具备知觉与情绪记忆的设定是完全由形式与形式的牵引、互动效用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彩色对过去的突然介入首先带来了无数暧昧——比如窗户上画冰屋,你以为是现在的手;一个动作打通了两个时空,你思索为何又黑白,然后马上发现被打通的不是过去,是“属于过去的未来”,知觉和情绪记忆在那一刻交融并成立了——因无懈可击的形式而成立,而形式又是因无懈可击的感知而确立的。→21.1.10 时隔一年大银幕重温。万物有灵。会是经典。开启20年代。©法国文化中心/杰赫米大师课视频。
年度动画,配乐好听得让人融化。冰屋、苍蝇、声音、方糖,我们最大的喜悦竟不是实现梦想,而是跳出命运摆弄的奋力一跃。手回归身体得不到完整,却能见证命运之外的奇迹,飘过高速公路,像Mary Poppins一样去找到你。
最喜欢两个人隔着门禁聊天的一段
想象力爆棚的法国动画,导演与编剧此前拍出过[精神分裂症],而另一位编剧则是[天使爱美丽]的作者。犹如惊悚动作片般的断手视点、主人的童年与近日的往事交叉剪辑,不仅在观者中激活了一种全新的身体感知,更可贵的是在过去与当下相遇后并未止步,又大胆作出了惊人的一跃,让生命延展到短暂超克宿命的、与混沌的自由意志相接壤的未来之中。影片的配乐可谓是年度最佳之一,与影像无缝交叠在一起。鸽子,老鼠,冰屋,磁带,血红的起重吊臂,旋转升腾着的雨伞。(8.5/10)
好像明白了:手不是手,是温柔的宇宙
la vie de Pairs,虽是动画片,但那个轻盈跃升的动作却比绝大多数和巴黎有关的电影,更触动内心,更沉重地落向了情感暧昧的深渊。
今年最有创意的超现实动画,主角居然是一只失去身体的断手。手的历险和手主人的回忆穿插,平平淡淡的成长故事一下拍出了喜怒哀愁。失去父母,失去恋人,失去身体,哪怕人生一直在失去,依然没有放弃生活。配乐太有感染力了!
今年奥斯卡提名名单里的惊喜之作,也算是“丧人美学”的极致。抓不住苍蝇,抓不住命运,以为可以一个假动作,逃离命运,“一味奔跑,自求多福”,其实是终将垂直坠落,还幻想粉身碎骨可以迸裂出一粒明亮。很凄厉,也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