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

记录片0

主演:内详

导演:内详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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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17 08:21

详细剧情

 长篇影评

 1 ) 不适和困惑

最近看纪录片上了瘾,粗粝的影像下有着美丽真实的生命。

写《龙哥》、《麦收》的影评很难,她们都是真实的人,不是演员,安稳地坐在屏幕之后敲打键盘肆意点评他人的生活,把他们放置在被研究者,点评者为研究者的位置之上,怎么都有点不对等。

洪苗是一个如虎妞一样,咋咋呼呼、能干、泼辣的女人,如野草般生命力顽强。病恹恹的父亲说:“洪苗就是没文化,是个闺女,要是个小子,早就闯出来了,是个有文化的也好,也会是个能人。”父亲生病,家庭经济有缺口,文化程度不够,一出门就背负着沉重的经济负担,因此从河北老家搭车到北京,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做“性工作者”。

她们也有爱情。格格遇到宝爷,就会从霸道狮子变成温顺绵羊,特别嗲,手里叮铃作响的电话成为“烫手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洪苗与许金强一天三四五个电话,宝宝来宝宝去。这是孤独者的“形影相吊”,人都是社会化动物,即使再独立、沧桑的人,都会需要一个能陪伴着,讲讲话的人。洪苗一开始就跟许金强强调:“千万别对我动感情,否则你会死得很惨。”比起许金强在镜头前介绍塔吊工作的自豪神色,被污名化的“性工作者”使洪苗注定会成为感情中被放弃的一方。结尾许金强去嫖娼,洪苗以一句“去他妈的”,结束两人的关系。即使是互相陪伴,也必须如锁扣一般,单独一对,参杂另一个人,都是亵渎,“妓女”的爱情,也是有尊严的。

洪苗的尊严还体现在她和两个卡车司机吃饭时,左边司机随口带出一句侮辱女性的脏话,她立马变脸,直接说道:“想联系就联系,不联系就拉倒”,不做这一单生意也不会亏。此时左边的司机不以为意,不想道歉。中间男人开始当最讨厌的和事佬,活跃气氛。他问左边的男人:“你有钱吗?”既然没有男人最耀眼的装饰,钱和权力,何必在这里给女人摆脸色,他可能混得如此失败,唯一的能耐就是向底层被剥削的女性随意飙脏话了。洪苗的反问体现出智慧:“这和钱有关系吗?”其实没有,这和对于她作为人本身的尊重有关。

电影里的性工作者,每一处的动作都是在为后面的情节服务。生活里的洪苗不是呀,她就是自然而然的自己,给家里钱,跟妈妈开玩笑“返十张”,在爱情里不因为自己的工作看低自己,该断就断,不留恋。回家时会戴上眼镜,伪装成从城市回乡的知识女青年,爸爸生病,焦虑地不停抽烟。开心时还会叫上姐妹去玩鸭子。

观看完这部影片,同样作为女性,感受到震撼,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对于拍摄的主体,暴露出她清晰的面貌、身份证上的真实姓名,具体到XX省XX市XX县XX镇XX村的家乡。社会本来对于性就处于一个完全污名化的状态,女性作为性工作者,不是被理解被接纳被帮助,而是被完全的唾弃。她成为性工作者,只是小范围的事情,在她离开北京之后,可能会成为隐藏的过去。但是随着本片的传播,不仅她的家里人会知道,同村镇的人都会知道,众口铄金,她们全家都会生活在污言秽语之下。她的悲惨过去被电影永远的记录了,被大众媒体放置在可点击观看并重复回看的位置之上,这对于一个女性是毁灭性的打击,对于一个家庭是不可承受之重。可能洪苗永远都不会成为那个结婚的女人,有资格给爷爷奶奶的坟头上香。

即使被预设洪苗是默许影片的,但是纪录片应该是有道德的,这和嫖客对于妓女的性剥削没什么两样。

 2 ) 最好的一课——麦收



马克思韦伯奠定了社会学中的理解(Verstehen)范式,许多社会学家在用自己的生命历程(life course)来论证这个范式,在中国,最好的三农专家本人都来自农村,就拿这个培训班上的老师来说,于建嵘,张乐天,陆学艺等。远的如费孝通先生等。或许,和时代有关,中国本来就是农业社会发展而来。然后,当我们靠近底层这样一个跨越社区的概念时,很遗憾,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位同学都不是来自底层。
底层(The grass-rooted),和基层(Local),弱势群体(social vulnerable group)不一样,很多时候,他们是无名化(anonymity)或者污名化(stigmatization)的一群人。他们不是一般的农民,他们不是一般下岗工人,他们不是一般的妓女与鸭子,他们一定要与权力碰撞,失败后在社会中像抹杀了以后的状态。
很喜欢福柯的《无名者的生活》,重要的不是故事,而是那些故事为什么重要以及为什么故事进入福柯的视野,那些卑微(infime)的人,那些无名(infame)的人。

“那些生命正在那里谈论着自身,为什么你不去听听?——但首先,如果这些生命不曾有一刻与权力相撞击,激发它们的力量,除了这些处于暴力或独特的不幸之中的 生命,难道真有什么别的东西一直在那里等待我们?毕竟,命运表现为与权力的关系,要么与权力并肩作战,要么对抗权力,这不正是我们社会的一个根本特征吗? 生命最热烈的点,能量积聚的地方,恰恰就是它们与权力冲撞的地方,与权力斗争,努力利用权力的力量,或者力图逃避权力的陷阱。在权力与那些最平凡无奇的生 存之间往来的这些片纸只言,对于后者来说,无疑就是曾经给它们树立的唯一的纪念碑;这些文字正是投射到这些生命上的充满了喧哗与骚动的短促光芒,它穿越时 间,甚至使我们也有机会看到这些生命。”

 “简单地说,我想要将一些残迹收集在一起,创造一部描述这些面目不清的人的传奇,它的基础就是身处不幸或盛怒中的人们与权力交换的这些文字。”
在所有呈现出研究的专家中,最贴近底层概念的是于建嵘老师的上访农民,还有就是自身没有能力,没有资源说出自己的故事的底层妓女,服务于底层民众的性工作者。前者对应污名化,后者对应无名化。

我更关心那些没有能力发出自己声音的人们。就像法国一位历史学家一样:我的痛苦在于我不能使人民说话。沉默者的历史隐藏着历史的真相。

1、那些我们愿意或不愿意相信的
影片观毕,讨论的最多的几个问题是:红苗的男朋友和她谈恋爱的时候究竟知不知道她从事性工作,红苗的父母知不知道她从事性工作。红苗和她的几个同事讨论性交易过程细节时,知不知道摄像机的存在?和红苗龃龉拌嘴的两个男人是嫖客还是朋友?

经过思考,我的结论是:以上,我们不愿意相信的那个答案可能是更真实的。

可能大家都注意到了,红苗接受访谈,红苗与男朋友卿卿我我,红苗与两个男人拌嘴都是在她唯一可以享用的一个公共交流空间——夜市烧烤摊。这就是她存在的巨大现实——她要么在炮楼里,要么在家里,要么在与鸭子一起玩乐的简易KTV 里,她和城市公共空间的交集是:医院和邮局,医院是为了自己和父亲的病,邮局是为了给家里寄钱。
生活方式与空间,是定义底层最好的方法。红苗的工资,我根据她的叙述算了一下,大概每个月3000左右,经济上她比很多打工妹要好。她有能力进行性消费。有能力出钱给父亲看病。但是,我们看到,她毫无疑问是底层。因为她毫无改变自己命运或向上流动的机会。她的生活状态与质量低于日常生活,甚至远远不如她的家乡的农民。一句话,她用身体和生命换取生活资料。
在这样的一个情景中,红苗的男朋友之前知不知道她是否性工作者,不重要,因为他迟早知道。事实是,片子未结束,他就知道了。而且,红苗的存在,本来就是在满足底层打工者的性需求的。
注意,红苗的工作地点是炮楼(brothel),最低级的性交易地方。

最关键的那个细节,三女讨论性交易的细节,我不是卫道士,但是我由衷地感到不适,因为我是一名女性。她们竟然笑着说自己遭受的性侮辱与虐待。围绕的话题是:包夜。后面,我们知道,“包夜”是红苗们获得较高收入的一个手段。因为,单纯打炮很便宜。

让我们联系一下,那两个男人和红苗之间的龃龉,其实是因为一位男人说:你歇B吧。红苗生气了,但是我们发现,在后来,红苗对着镜头,和另一个男人模仿古典剧中,性交易双方的语言情态等。我相信,不用解释了,这两个男人都是嫖客,但是同时也是朋友。这很正常。只不过我们不愿意相信罢了。傻B的阶级分析论,以及女权论,总会把嫖客与妓女的关系想象成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

我把这两个细节摆上一起,是想说,底层生活的逻辑不是我们正常生活的逻辑。

那么,我来换一个场景:几个白领丽人在工余瞎侃,一个说:老板太霸道了,又给我布置了这么多任务。另一个说:就是啊,上次,也是,加班了都没有给加班费。

我没有侮辱职业女性的意思,我曾经是职业女性(留校工作过),将来也会是,但是我相信绝大多数职业女性不愿意承认:性工作的女性也是“职业女性”

   解构了我们的道德逻辑,我们就明白了,三个女人讨论性交易的细节,实际是述说自己的职业经历,以及自己具有获得较多收入的性资本。这和白领女性炫耀自己工作能力强被上级要求加班是一样的道理。

   而红苗生气的正是,那个嫖客说了:歇B。这是对她安身立命的职业的侮辱。后面补充的镜头,正是说明,她觉得她的职业和长途司机,和其他打工都没有区别,在养家糊口的功能上。

   放下道德,本身就是道德的。但不是无视或漠视。

   我心痛的是,红苗在生气于无良嫖客骂她以后,她不是拂袖而去,而是说:你要是有兴趣,就打电话联系我,要是没有,就滚他妈的……

   性工作者与嫖客之间是共谋(complicity)的。他们互相依存(commensalism)。这就是底层的逻辑。

记得那位劝和的嫖客的劝词吗:你有钱吗 她有钱吗 我有钱吗 那不就结了。
其实,共谋这个词,我是不认同的,任何共谋的英文都有价值判断,阴谋,诡计等。我想说,用共生吧。就像生态一样,在 底层社会里,他们有他们呼吸的小系统,排泄的小系统。

在这种“共谋”下,没有阶级对抗,没有性别政治,有的只是“为了最低级或者最基础层面上的生活和生存。”

2、一切都在消失,以我们无法预知的速度

看到红苗和鸭子之间的娱乐,我们发现,性别结构在此失效。这些鸭子们或许比红苗们悲惨。红苗至少可以还有非嫖客的情感选择,我难以想象一个正常的女性接受一个从事性工作者的男友。这不是道德问题,而是男女主次二元对立结构的潜在逻辑。

性别结构,在这个底层社会的一角是消解的。

我们再来看看,红苗奔走于的城市与农村。城市,其实没有给红苗带来任何生活便利,我们看到,红苗居住的犄角旮旯,远远不如她在家乡的独立房间舒服。红苗也不可能去商场买衣服,她还是去北京与河北交界的高碑店买19元特卖的衣服。红苗的娱乐场所是另一个底层的性娱乐场所。

城市化的种种好处,对于底层的红苗来说,是虚无的。

而红苗的家乡,全家辛辛苦苦的干一年,都不如红苗在城市底层从事最屈辱的性服务来钱。

农村的极度衰败,是对中国城乡长期二元结构的最大报复。

对于整个社会来说,红苗用自己的身体与青春,以一种不堪记录的方式,维系着底层的共生环境,而对于她个人来说,爱情是脆弱的,故乡如重病的父亲一样病入膏肓。未来在哪里,正如她一觉醒来,茫然面对摄影机的那双眼镜——世界有时候,在她眼里,就是那一张肮脏的床。

镜头外的我们,能够做的不是针对这一个人,而是通过她的这双眼睛,将她们和他们带入阳光下。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应该有她们的立足之地,而不仅仅是用身体换来的钱的流入与流出路途。


这是最好的一课,因为它用隐晦的方式告诉了我们底层的逻辑与真实面貌,面对同一个影片,同样的画面,我们总是相信那些我们愿意相信的。面对底层,同情,怒其不争,悲伤,都不如直面现实,来的更加尊重。投入式理解,会帮助我们去除面对残酷现实的过敏症。用底层的逻辑,情感来看待底层。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包裹着许多,许多。

在这个意义上,这是我上培训班最大的收获。当然,之所以有这样的认识,是源于各位东西方大师的视角、方法的碰撞与融汇。

相关链接:
http://news.sohu.com/20050829/n226812812.shtml 李银河 卖淫非罪化
http://hi.baidu.com/249357640/blog/item/3f7e96137f1305d2f7039ead.html 基本人权背景下的性交易合法化
http://cul.sohu.com/20060906/n245196015.shtml 何兵 性交易不可能禁止 应该合法化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710e190100dwsy.html 本人博客中旅游随笔 移步换景 打望渝锦 (关于重庆性工作者间接访谈)


同步发表于本人博客

 3 ) 这出民谣好在举案齐眉

  《麦收》很像一段民谣。青绿的麦子,几声狗吠,飞鸟划过镜头,平原,北方。三两个哥们儿,路边摊,啤酒烧烤,打情骂俏。上回,给假钱的嫖客又来了。临了,补了一百块钱真的。她看不起现在的老板娘,因为她太贪财了。她怀念带她来北京的第一个老板,但他坐了牢。有段像爱情的事情开始了,后来很快就结束了。和所有有疾而终的感情一样。
    
  有清晰的关于她的个人素描,也有围绕在她周围的浮世绘。两个空间。河北农村,麦子在生长。她数着大把的人民币交给母亲。生病的父亲躺在炕上。也有儿子三两个,好像还有媳妇,但媳妇讪讪的坐在炕沿边笑。儿子从来沉默不语。北京的平房地带,姐妹几个在发廊里聊起讨厌的嫖客。三次路边摊的喝酒,其中一次还跟人非常江湖的叫起板来。一个姐妹,两个老板的简单交代,几个嫖客的匆匆出场。高兴的时候还会花钱包夜总会的鸭子玩上一晚上。
    
  民谣的味道多少来自于流动感。她游走在农村故乡和北京城之间,把卖淫赚来的钱,都给了家里作为父亲的医药费。她的客人,都是附近的打工仔,工地开铲车的,开塔吊的,货车司机,看小报亭的。他们也从农村来到城市,他们赚来的钱通过卖淫女和寄给妻儿的生活费又多少流回了农村。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但还有一种说法是身不由己,随波逐流。人往高处走的例子是河北姑娘到北京城打工。河南的小伙到河北农村打工,开收割机帮河北姑娘家里收麦子。关于求医也有这样的流动性。农村人看村大夫,像《马大夫的诊所》那样的简陋的房舍和医疗,病能医则医,不能医就慢慢的等死。条件好点儿的,就去县医院,《马乌甲》里面马乌甲的弟弟去的就是县医院。像她家,因为有个会赚钱的女儿,能去市里的医院。各地市里的人,有钱一点儿的,也许能到北京上海就医。北京协和医院排队的病人,十之八九都南腔北调,从外地赶来,住在宾馆里。
    
  流动性给人以某种可以改变命运的幻觉。但更多的事实还是随波逐流的无力感。《麦收》横跨河北农村和北京城郊两大空间。但绝不是所谓的对比鲜明。刚好是没有任何的差别。北京的城市景观几乎从未出现。只在一两个空镜中,你能隐约看见天边模糊不清的高楼建筑。画面空间里充斥的是一片片平房,陋巷,垃圾满地,凌乱的高压电线,摩托车板儿车穿行其间,如果没有字幕,你会分不清楚究竟这段是在北京还是河北。她们只是从一个农村到达另一个农村。这里逼近繁华,但依然是城市外围的经济圈,充斥着前来打工的外来人口,等这里被扩展为城市的时候,她们将再度迁徙,被挤压到更边缘的地方去。我居住的五环附近的一条街道上,原本就有很多的发廊,每一间店面不过几平米,总有一个穿黑吊带的微胖的女人坐在玻璃门里面无聊的向外张望。但很快当这片街道开始拆迁改建,要成为繁华都市的一部分的时候,这些女人就都随着拆卸下来的瓦砾一起消失了。
    
  随波逐流的另一个例子是,符新华的《八卦》里面,两个男人在深夜的城郊陋巷里溜达,想要找到打炮的姑娘,你可以想象如果他们找不到,也许他们会喝得酩酊大醉,和人干架,扰乱社会治安。打工仔的寂寞是发廊妹在安抚,那么发廊妹的寂寞呢?是夜总会的少爷在安抚。那少爷的寂寞呢?这个链条就好像一张假币的流通过程,到头来终究会有一个人花不出去,揣着那张废纸坐在街头放声大哭。
    
  民谣的味道和剪辑也有关。素材好看而丰富,剪辑也就可以很活泼。父亲讲述女儿能干聪明,要是个小子,一定能干大事。画面接的是女儿在北京一身性感的大红底榴花露背衣,跟客人在电话里打情骂俏。她讲到自己的姐妹儿,接的是她的姐妹儿吃香蕉,抽烟,打电话,发嗲。讲到宝爷,接宝爷推门进来的一个短镜头。小许电话里问,妈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接母亲在厨房包粽子的镜头。还有那个很调侃的玩具警车接警车。
    
  有的时候觉得剪辑得太过舒服太好看了,简直不像个纪录片。但又能够指责什么呢?指责徐童怎么能把这些都拍到而且知道怎么特别舒服的组接起来吗?也许纯熟不是一种好处,生涩反而是?是不是因为我们看生涩的不谋而合的东西太多,反而对谋而合的东西不敢表示赞赏了?我想来想去,觉得《麦收》的剪接还是应该赞赏的。不光叙事层面饱满了,连抒情的层面也居然很够。下雨。湿漉漉的水泥地。路面零星的水坑儿。一个人伶仃的在巷子里走。有小贩吆喝着收购旧彩电旧冰箱……父亲住在危重病房,随时可能血管破裂死亡。也是下雨。很大。雨水从屋檐哗哗泼下,冲刷着老屋边的树叶。大铁盆,拖把,没收的几件衣服,一盆长得蔫蔫的君子兰,都在雨水里。她的侧脸,在窗边听雨水滴落的声响。房间很暗。仅有的忧愁气息……
    
  父亲的病。一段恋情。麦收。三个大事件。
    
  父亲的病属于伦理故事,减轻的也许不是片中人,而是观众心里的道德批判。
    
  恋情一开始很美好。深夜里在高空的塔吊上打电话,两个人互相忽悠,耍贫嘴。男友小许还帮着导演扛摄影机的三脚架。是个瘦弱的小男人,却在建筑工地简直是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像个将军一样向女友和摄影机介绍自己的工作,仿佛那个塔吊上面的小房子是他的将军营。恋情结束得很潦草。镜头拍到她接完小许的电话,好像是不欢而散,神色有点儿落寞。然后是一直拍她昏睡,没精打采的醒来,自顾自的只穿内衣坐着,耷拉着头,窗外滂沱的雨声。到后来回了北京,导演问了,才说了怎么回事。在叙述的时候还在死撑,觉得自己很豪迈。但终究还是哭了。哪有什么爱情?所有的爱情都是腐败,是生存问题解决之后的高消费,和名牌服装一样的奢侈。
    
  麦收很美。完全的农家女生活。浇麦子,点玉米,房顶上摊麦子。点玉米的时候,脚踩在泥土上的吱吱作响。水流缓慢无声的一点一点浸润点过玉米的田地。风汩汩的吹。红色的指甲,手臂上的纹身,白皙的腿。麦收后的稻田一望无际。在宋庄放映的时候身边的朋友站起来说,觉得这样的场景非常美非常性感。在场的很多人都点头。麦收的部分好像是一种消解,把卖淫那条线的道德色彩给抵消掉了,甚至把卖淫部分的悲剧色彩也抵消掉了,令人产生一种和泥土相连的生生不息的幻觉。
    
  但也许不是幻觉。镜头拍下了这姑娘一身非常大天大亮的北方气息,没有暧昧,湿气,晦暗不清,连悲伤都非常大方利落,眼泪一抹,见好就收。徐童拍她的时候一定也感觉到了她的傲气和爽朗。你看,他摄影的机位对她都非常的尊重,甚至很多时候都在用仰拍。有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举案齐眉了。
    
  卖淫女的故事,大陆独立剧情片里已经很多,《小武》、《陈默与美婷》、《安阳婴儿》、《烧烤》、《客村街》,也许还有更多。卖淫女的调查报告,写得最全面最社会学的,是潘绥铭的两本关于广东地区性产业调查的书。卖淫女的纪录片,这是我至今看到的第一个。这个题材过于私密,很难能拍到。即便拍到了,也容易遮遮掩掩,还不如不拍。徐童是想写一部和卖淫女有关的小说,和这个女孩成了朋友,后来很熟了之后,才答应让他拍的。这也是他能够拍到很多,拍得很真实的原因。放映现场有人问到是否给了这女孩好处,徐童说,我们是等价交换,我当然会给她好处。这多少让人有点不舒服。什么算是等价的?一点儿金钱和她在镜头前面交出的信任可以等价么?我倒宁愿相信,她的信任和徐童拍摄的时候的举案齐眉,可以等价。这世间能够等价的也许只有态度和情感吧。
  
  
   2009年3月20

 4 ) 凌晨五点一点乱七八糟的想法

熬夜看完了《麦收》。看片子的时候,我在想,基本看不到构图,剪辑的手法,可能是为了表现真实。后来看资料的时候,徐导说剪辑应该全部是导演的。这就说的通了,全片就像几百t的素材堆到一块儿,从后期里再去找逻辑剪。

但是看到明晃晃的直视身份证,暴露隐私身体的时候,我感到不舒服。有人说,打码在纪录片里不算真实,但都知道,这样的镜头有很多可以避开的方法。在平衡保护人物(特别是这样的边缘女性)以及塑造人物形象的天平时候,我觉得应该偏向保护被访对象,甚至可以说这些镜头属于有用的废镜头。两个小时的片子,我在导演身上很少看到对女性的尊重。是尊重,不是可怜。

看片的时候在安慰自己说,能拍出来,留下来就很不容易了。包括也有很多影评人说,知道是了解的开始。但事实是,徐导并没有在事前明确告知对方,片子的用途,在我的道德观念里,这就是不道德的。有些事情是基本,不管在哪里。也有人说,这部片子是为了让大家把j女也当做人来看,但是那么多独立电影展给了展映机会,还一直在流传,影片的初衷不像把她们当做人物,更像一群想要突破社会刻板印象的符号。当然,这就很难不让去怀疑导演有借片子抬高自我身价之疑。

(免杠,理由:可以有对立的想法,但不要试图说服。)

 5 ) 在他的镜头里,我看到了另一个中国

有一个导演,他是中国传媒大学的高材生,却整天和乞丐、妓女、老鸨这些人混在一起。

他为了拍电影,和他们同吃同住,他们被抓时,他还出钱找人,把他们从监狱里“捞”出来。

你已经很难分清,这些人,究竟是他的拍摄对象,还是他的朋友,甚至亲如家人。

他是徐童,一个1965年出生,本该和贾樟柯、王小帅等第六代导演大咖齐名,却一直默默无闻的中国导演。

01

你可能都没听过他的名字,因为他的纪录片,虽然在国外屡屡得奖,却从没有一部在国内正式上映过。

他不是不知道,这是他拍这些人、这些题材,要付出的代价。

只是他觉得比起拍那些娱乐大众的商业片,记录这些被社会遗忘的边缘人群,更有价值。

在他的口中,这些边缘人被称为“游民”。

什么是游民?学者王学泰曾如此形容:

游民有别于草根,他们游离于秩序之外,是脱序的人群,比草根更加边缘化。

草根,可能还有一份固定的职业,虽然生活艰苦,但不至于为生存挣扎。

但游民,则是比草根更加边缘化的人群,他们大多数居无定所,为生存苦苦挣扎,不知道明天在哪。

在徐童的纪录片中,就尽是这些“游民”,他们可能是乞丐、算命的、卖身的、偷窃的……

但这个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中国影视业最高学府之一的高材生,却偏偏放着大好工作不做,专门拍这些社会边缘人,还和他们混成哥们,自称“远看艺术家,近看是游民 ”。

他拍这些纪录片的目的,只有一个:让我们看到,这些和我们生存在同一片土地上,同样也是中国人的游民,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生存状态。

他的纪录片,仿佛是一颗磨不平的沙子,留在看过的人的眼中,擦不去,也挤不出,久久地让人难受。

只要这些纪录片、这些人还存在,我们就不能忘记,这片土地上,还有多少我们的同胞,过着蝼蚁一般的生活。

02

徐童的代表作,是被称为“游民三部曲”的《麦收》《算命》《和老唐头》。

三部纪录片,分别纪录不同人群的“游民”。

《麦收》的主角,是性工作者牛洪苗

她是家里的经济支柱,母亲的生活费,父亲的医疗费,都是她在城里赚回来的。

母亲数着牛洪苗给的钱

做父亲的,很为这个女儿骄傲,对着镜头说:我早就看出来了,我说红苗啊就是个闺女,要是个小子,可以闯出来。

但父亲可能不知道的是,女儿牛洪苗,在城里做的是什么职业。

镜头一转,就来到了牛洪苗工作的地方——北京,朝阳区,高西店,“炮房”。

牛洪苗是一个性工作者,生活在北京城乡结合部,在杂乱不堪的发郎里接待客人。

没有读过什么书,也没有什么专业技能,在诺大的北京,要想找一份体面又赚钱的工作养活家人,是不太可能的。

但父亲看病等要钱,母亲维持一家的开销也等着她寄钱,钱从哪来?

牛洪苗选择了出卖自己的身体。

她并不以此为耻,这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份工作

工作之余,她会和姐妹们,若无其事地讨论“客人”的好坏:

哪个客人难缠,让自己一个通宵都没睡,

哪个客人像“畜生”,一晚上要搞好几次……

尽管做着出卖身体的“工作”,但像所有其他女孩一样,牛洪苗也有爱情的需求。

只不过她的男朋友,也是她的一个嫖客。

这个叫许金强的男人,同样也是一个“流民”,一个在建筑工地开塔吊的农民工,哪里有活就去哪儿,生活漂泊无依。

但他对牛洪苗却情有独钟,只见过两三回面,就天天惦记着牛洪苗,三天两头给她打电话,有时候一天打三四回,东拉西扯,也没什么正经事,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就在一起了。

牛洪苗嘴上说着,让许金强不要对自己动真感情,自己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好玩,但从眼神、肢体动作,观众都能看出来,她对许金强的依赖。

作为一个性工作者,牛洪苗有时也会遇到一些不尊重人的嫖客,借着酒劲,她也会发脾气,“以后想联系打个电话,不想联系,拉XX倒”。

但遇上老板娘生日这样的机会,他们也会去卡拉OK,叫上几个“鸭子”,“玩玩,图个高兴”。

在他们的眼中,这跟对男朋友忠不忠诚,没什么关系。

牛洪苗的生活,可能是更多的“性工作者”的缩影,虽然在中国,这是违法的,但不可否认,在一些阳光找不到的阴暗角落,仍然存在着许多像牛洪苗这样的人。

她们可能一样出生在农村,没上过几年学,进城务工,又发现高不成低不就,于是许多女孩,就从事了这样灰色的职业。

他们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流民”。

法律不允许他们的存在,但在找到更好的生存方式之前,他们却不得不这么在“地下”卑微地活着。

03

同样身处底层的,还有《算命》中的算命先生厉百程

这部纪录片,最让人动容的,是厉百程和老伴的“爱情”。如果那也能被称做爱情的话。

厉百程是一个双腿残疾的老人,河北人,生活在临近北京的燕郊,靠给人算命养家糊口。

他的老伴——石珍珠,一出生就又聋又哑又傻,父母早亡,哥哥嫂嫂从小就让她在羊圈里住,导致她双腿残疾。

石珍珠,是厉百程四十多岁时,花一百多块钱从他哥嫂那儿“买”回来的。

生活都过不去,就更别提“浪漫”两个字。

说到为什么娶石珍珠为妻,厉百程说了四个词:“贫不择妻,寒不择衣,慌不择路,饥不择食”。

婚姻关系,在厉百程看来,没什么神圣性,只不过是根据自身条件的挑选罢了:

人贫没能耐,你还想搞好的?所以说我根本就没嫌破,就给接来了。

但结婚之后,厉百程对妻子的照顾又无微不至,缝缝补补、拆拆洗洗,所有家务活,他都包了,自己吃不起药,也要省下钱来,给妻子买药吃。

“我把她接来就只为我做伴侣的。”别以为穷人的世界里,就没有温情两个字,作为人,只要能吃饱饭,就有感情上的需求。

这个靠算命混日子的残疾老男人,同样有对伴侣的需求,只不过这样的需求,不一定那么纯洁无暇。

没过多久,我们就会看到,厉百程嫖娼了。

导演好奇,厉百程残疾了,怎么还能嫖娼?问他:找那女人,你弄得了吗?

厉百程生气了,说:“弄不了,我收石珍珠干什么?我天天伺候她,我为了什么?

说到底,厉百程找石珍珠,除了生活上的伴侣,也是找一个“性伴侣”。对他来说,娶个老婆,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的。

可能所有人的爱情与婚姻中,都有这样的因素,但体面的人,不会这么说出口。

只有那些生活于底层,被剥夺了尊严的“游民”,才会这样直接地面对血淋淋的残酷现实。

老了之后,厉百程也后悔过,当初不该娶石珍珠:“没媳妇,想媳妇,有媳妇,烦媳妇,当时大脑缺弦。现在是,扔不得,撂不得,现在再想和她分开,是不忍心”。

现实残酷、不堪,但即使是生存于底层的人,也同样有“不忍”和善良的心。

这就是真实的“流民”生活,他们的生活或许很卑微,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有的所有。

生存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但活下去,对他们来说,是自然而然的选择。

例如,厉百程的朋友,也都是一些睡在街边的乞丐,如果没有算命这项“手艺”,他可能和那些乞丐朋友一样,风餐露宿。

导演看到这些乞丐有一顿没一顿的悲惨生活,都觉得无法理解,问厉百程:这些人活着,一点乐趣没有,为了什么呢?

面对这个问题,厉百程生气了,他说:这话说的,人没乐趣就不活着呀?这话说的,太无情了。

是的,对这些生活在边缘的“游民”来说,活着是没什么乐趣,但生而为人,活下去就是一种本能。

他们没有想过自杀,也没想过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那些都是已经不需要为生存忧虑的人想的事。

当一个人很早开始,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下一顿饭,不知道在哪儿的时候,他能想到的,只有如何活下去,而不是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他们没时间去哀怨生活没有乐趣、没有意义,也没想过去抱怨命运的不公,社会的残忍,他们唯一想到的事,就是想方设法活下去。

04

三部曲的最后一部《老唐头》,纪录的是老唐头的一家,主要是唐小雁,和她的父亲,唐希信

先来说唐小雁,她是来找厉百程算命的人之一。

唐小雁是一个按摩房的老板。但她入这行,也是“误入歧途”。

17岁那年,唐小雁被一个黑老大带到田里强奸,20几岁时,她被人拿刀架着强奸。后来还被人骗到按摩房当小姐……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做过各种职业之后,没什么文化,也没啥生存技能,只认识了一些道上混的人。后来,唐小雁干脆自己开了一家按摩房。

在社会上混,她必须让自己看上去强悍一些,对上门来挑事的无赖汉,她会放狠话:“我他妈能在北京开这个店,我就不惧你。”

对纠缠她的男人,她拳打脚踢,把人赶出按摩房,把人头打破,赔了两百块钱了事。

在清醒的时候,她会对干女儿说:不要对任何男人太上心,没用,都靠不住。

但喝多了之后,她却抱着干女儿哭:“我非常非常需要安全感,你知道吗?我在北京,我很孤独,没有人保护我,我只能靠自己。”

这个外表凶蛮,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其实只是从年轻时就被强奸、被欺负,又没什么文化、技能,所以只能用凶悍的外表伪装自己,闯荡“江湖”。

这就是所谓的社会“游民”,他们生存与社会的夹缝之中,平时很少被看见,但他们确实和我们活在同一片土地之上。

05

而唐小雁的爸爸唐希信,也是一个被社会抛弃的“游民”,

因为穷,也因为脾气倔,他和全家儿女、媳妇、女婿都处不来。

老唐头和大女儿、女婿住在一个屋檐下,因为穷,只有一间房,晚上只能隔着一个帘子睡。

女儿、女婿嫌老人晚上“撸管”,吵得睡不着觉,第二天和老唐头闹得天翻地覆,女儿、女婿气走了。

儿子,嫌爸爸没本事,说了一句爸爸这辈子“白活了”,老唐头不干了,父子俩又吵起来,大闹一番,儿子一家也气走了。

过个年,把一家人全气走了,剩下老唐头和唐小雁两个人,冷冷清清。

人们常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同样如此。

穷,最大的代价之一,可能就是不体面。

因为穷,一家人,儿子都结婚生崽了,只是只能睡在一张炕上,中间拉块布就算两张床了,没有任何隐私。

因为穷,吵起架来,子女对父母没有任何忌惮,你又给不了我什么钱,说你一句“白活了”,你还有脾气了?

因为穷,所以你必须忍受这样的生活,还必须在这样的生活中,找到继续活下去的乐趣,那可能是遥远的回忆,也可能是来自女儿的仅有的一点温情。

这就是老唐头的生活。

06

在中国,还有许许多多像牛洪苗、厉百程、石珍珠、唐小雁、老唐头这样的人。

只不过他们不会出现在新闻里,不会出现在电视剧中,也不会出现在电影院里。

他们是被忽视的一群人,蝼蚁一般,匍匐在地上,活着,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过,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哪天会死去,悄无声息地,只是活着。

只是通过徐童的镜头,才让更多人看到了他们。

通过徐童的纪录片,我们才知道,原来在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上,并不是只有欢乐祥和,并不是只有美满幸福。

原来真正的底层,生活可以不堪到如此地步,原来活着,可以是件这么卑微的事。

如果这些纪录片,这些卑微地活着的人,有机会被更多人看见。

或许,他们的生活有被改善的可能,或至少,他们的子女,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只是可惜,这样的纪录片,和这些“流民”一样,在这片的大地上,同样是不被看见的,它们真实存在着,却仿佛透明一样,继续卑微、悄无声息地活着。

 6 ) 社会底层的真实状态,不丧!

本来是不喜欢看纪录片的!

总觉得大多数纪录片都是枯燥无味,味同嚼蜡!

就在刚刚,这么短的时间内,我竟然忘记了从哪里看到了徐童的简介,对于这个导演创作的独立电影《麦收》产生了浓烈的猎奇心理!

找不到下载,索性在线看了,毕竟这样的电影是不需要关注视觉效果和音响效果的!

一部好电影,首先得引人入胜吧!它做到了!

即便它是“枯燥无味”的纪录片,也让我看得津津有味!

看完这部电影,首先联想到的是《小武》,但是《小武》不管从剧情到拍摄到表演,毕竟都加入了“演”的成分,不像《麦收》是纯粹的纪录片!

而与此相类似还有国外的2019年的《悲惨世界》和2021年的《红色火箭》,还有今年,不对,应该是去年,2022年,国内的高分电影《隐入尘烟》…

虽然这些电影和本片相类似,但是总觉得是那种“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文艺片,而本片是纪录片,所以,它给我最大的感受是——真实!

本片上映于2008年,我到现在也没弄懂是不是拍摄于2008年,虽然有人说是拍摄于2008,但是我这个生活在5线小城市的观众记忆中的2008年也不像片中的场景那么破败不堪吧!

毕竟人家拍摄的可是帝都和周边河北,特别是片中“保定第一中心医院”让我这个同行都感觉穿越了!

按照我的记忆和片中有些消费的价格,我推断,这应该是2000年前95年后!

但是片中的一个镜头又完全推翻了我的记忆,其中汇款的时候提到了汶川地震,那必须是08年以后啊!

算了,不纠结这些细节了!

这一部纪录片描述了社会最底层的X工作者,但是从头到尾竟然没有传递一丝丝的负能量!

虽然你能从电影里的各个人物感受到他们在社会底层的压力,却看不到他们愁容,反而大多数的是笑而面对,特别是女主!

她一方面厌恶现在老板的贪财,一方面又开开心心的为她庆生;她即使是离开了前任老板,一年多后,她还能去看望他;姐妹间貌合神离,但是不妨碍她们一起开心找乐(这里让我找到了“鸡同鸭讲”的出处!);和“男友”从没有提到情和爱,俩人在一起却一直快快乐乐,连打电话都随时打情骂俏;即便是父亲的疾病从村医看到市级医院,对于如此重的病情,她也是只有背着别人的时候才面露愁容!

影片以麦田开篇,以麦田收尾,是不是寓意着,哪来哪去,过程只是浮云!

本片作为独立电影,作为描述社会底层的纪录片,是万万没有可能过了广D总局的审查的,所以本片是没有院线公映的可能的!

但是,不能公映不代表它不是好电影,有机会您可以网上搜来感受一下,回想一下你当年那个时候你在哪!

本片应该不能称为“演员”吧?!“本色出演”这样的词也不能用吧?!毕竟,他们都是现实生活中活生生的人,他们都是生活的过客,他们努力的生活,却不是表演,细想一下,您何尝不是其中一员呢!

推荐指数⭐️⭐️⭐️🌟

 短评

看到有人提到这部片子“侵权”的问题,想说几句。这个问题确实有讨论的必要,这涉及纪录片导演的伦理界线。但我想这也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在摄影师、记者和一部分小说作者那里也会遇到),严格执行某种规范是不太可能的。如果每一句话,每一个镜头都要事先征得当事人的同意,那么纪录片是否还有可能拍摄?从另一个角度,我们或许也可以问,在人权面前,我们是否愿意牺牲掉一部分肖像权和隐私权?当然这个问题是漏洞百出的,很容易被攻击。但我想说,一个创作者从来都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一个优秀的创作者甚至不可能是一个“好人”。

3分钟前
  • 远子
  • 推荐

很好的一个片子。徐童说,红苗结了婚,刚刚生了一个女儿,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8分钟前
  • 周沐君
  • 推荐

徐童的镜头一直让我觉得不舒服,他和王兵式的藏匿、隐化镜头的方式截然相反,他往往在故事中,以朋友或私人的身份诱引话题,将阐述者某一时的态公之于屏幕,说实话这种窥私之欲和公共之语是不可转换的,这种艺术性的生活片段放大是不道德的,于算命者的夜谈是,于性工作者的记事也是。

11分钟前
  • 乔大路
  • 推荐

世上的故事,说的人很淡然,一切也都不会变

16分钟前
  • 力荐

没看过徐童,你不算真的懂中国人的游民性格

20分钟前
  • 老晃
  • 推荐

无视那些道德不道德的讨论吧。。。贴着拍,就像贴着写。。。多年之后想修改下:大概还记得当年的纷争。主要是麦收的女主角之一,认为片子的拍摄和放映对她造成伤害,要求不要放映,其实这个要求完全合理。想起来纪录片界有一种观点,大概是电影无罪论,我不能同意。虽然作为电影放映员,和导演们喝出了感情。不管导演以何身份进入她们的生活环境,(无意对p客这个身份进行judge,但是这个身份,确实影响了性工作者对摄像机的态度,是存在权力关系的。至于导演后来如何尽力花钱捞唐小雁,那是另外一件事了。唐小雁的生命力很强悍,跟徐童建立了深厚的合作关系。也可以说这是个“救风尘”的故事。毕竟婚姻不是什么值得追寻的事物,如果这是唐小雁想要的,那徐童这个行为也算完成了一点对摄像机原罪的救赎。只是麦收里的女孩子,就真的依然在尘埃里

25分钟前
  • 提提卡
  • 还行

《麦收》把注意力从“妓女”这个概念转移到了“人”身上。整体来说是部勇敢的电影。不担心女主角红苗以后会怎样面对曾经做过妓女,只是这个拍摄都向其父母保密,待电影公映那一天,这一切还能隐藏么?我比较担心她的父母,何况又年高病危。 还有一点,这是我目前见到的第一个描写5·12地震默哀情形的长

27分钟前
  • 影志
  • 力荐

徐童是想写一部和卖淫女有关的小说,和这个女孩成了朋友,后来很熟了之后,才答应让他拍的。这也是他能够拍到很多,拍得很真实的原因。放映现场有人问到是否给了这女孩好处,徐童说,我们是等价交换,我当然会给她好处。这多少让人有点不舒服。什么算是等价的?一点儿金钱和她在镜头前面交出的信任可以

28分钟前
  • happyoct
  • 还行

姐妹儿们跨在工作台上像谈论庄稼一样比较嫖客的素质,不断和小姐煲电话的建筑小工用自己也不信的肉麻话排解寂寞,回家,又是麦收的季节。田里没有年轻人的身影。

33分钟前
  • 袁牧
  • 推荐

看完《算命》追过来的 喜欢徐童纪录片里那种将生活最底层的原貌暴露在观众面前的态度 在看底层人物生活中酸甜苦辣时偶尔会有一种恐惧 那种恐惧源自于片子的真实 让你体会到那种无奈 心酸 麻木其实离自己很近

37分钟前
  • 大島
  • 推荐

有些人看不惯类似徐童导演的做法,认为这侵犯肖像权,隐私权之类,无端挑刺,在我看来,他们宁愿娱乐至死,也不想看到现实的残酷。比如非洲小孩旁边的秃鹫,河南艾滋,如果没人去拍,他们能看到悲剧正在上演吗?站在伪道德的高度,不伸援手就罢了,无耻指责拍摄者,这不是双重标准下的伪君子吗?

40分钟前
  • 雨中静流
  • 还行

我对导演自身对于这些底层性工作者的真实看法呈疑,片中对人物介绍是“妓女”“鸭子”这种称呼,不过让我不适的是导演对着得知父亲病重的女儿问“有没有想过他会死”“万一他死了呢”这样的问题,然后拍下她哭出来的画面。

44分钟前
  • 葵花卷
  • 还行

导演的方式让人不舒服。

47分钟前
  • 𓆡𓆝𓆟𓆜𓆞𓆝𓆟
  • 还行

奇怪的是中国只有在妓女身上才能看到一种对性的坦然。

48分钟前
  • Joshz
  • 还行

约酒的嫖客给洪苗打来的那个电话,一旁的导演叫了两次开扬声器,这是全片让我最不舒服的一个地方。描述边缘人的影像或许可能成为沽名钓誉的工具,但那足以融冰的温热才是它存在的主要理由。

50分钟前
  • 还行

她是个性工作者,也是孝顺闺女。

53分钟前
  • Sunshine
  • 力荐

我靠 我昨晚看完胡杰的《我虽死去》已经很受惊吓了 再看完这个片子久久缓不过来 笑着看 看完心中有种哭不出的钝痛感 拍摄本身就在挤压我的道德 这样拍这样剪又客观又刻薄 红苗在医院数钱给她妈 她爸爸那个短暂羞愧的表情彻底让我崩溃了 都是多好的人啊 太残酷了

56分钟前
  • 茜茜末路
  • 推荐

那么多人卑微地负重活着,也在卑微的爱情里搀扶着过路,可似乎和我们自以为的普通人并无本质的区别。也许人活着本就是苦,过程虽不同,感受可能却是差不多的。而我也不再追究自己是不是错、该不该犯贱,也不想套路地生活。何必过得那样瞻前顾后,熬完通宵这一宿,再说吧。

57分钟前
  • 阿依达
  • 力荐

被摄影机骗了的傻姑娘。

58分钟前
  • 北七环环
  • 推荐

为什么那些女权主义者会抨击导演呢?他们从潜意识上就是站在高的位置上来看待这些性工作者。如果去除社会给予她们的身份,她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1小时前
  • 蚂蚁爱米粒
  • 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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