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天才艺术大师完成的作品
这是一部伟大的电影,堪称日本电影的经典制作!对我来说,我对日本的一切有着不可抗拒的厌恶感,我尽可能的不去接触一些日本的文明和艺术,但是伟大作品总能够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小林正树的"切腹"就是这样的一部影片。从叙事结构上言讲,无论如何都看不出这是一部62年的作品,就是时至今日国内的电影也少有如此叙事架构的作品,而在当年小林导演已经运用的如此之娴熟。从05年度的采访来看当年这种叙事架构引发观众很大的争议。同样引发争议的还有残忍的刻画了十字切腹的艺术,虽然十字切腹没有完整的从画面上表现出来,但是演员的深刻的表情足以反映了一切。
令人赞许的还有场面的宏大,这种宏大不是依靠人数、广袤开阔的视界来获得的,而是从房屋的结构、天空的云彩、风吹地气势加上武满辙的恢宏音乐来获得的。这是由一些天才艺术大师完成的作品,就说天空的云彩,按照仲代达矢的说法,为了拍摄合适的云层小林导演整整两个星期都待在京都。
同样令人震撼的是其中的格斗场面。这些格斗场面数量上非常的少,但是质量上非常之高。这些场面同目前电影市场上看到的那些高来高去陆地飞腾武打片有着本质的不同,这些场面有着凝重的质感,同样也是在采访仲代达矢影片中了解到这些刀战的场面居然是真刀的表演,真是骇人听闻。
仲代达矢和三国连太郎之间有着大量的对白,这同样非常的引人入胜,也是在对白中了解了千千岩求女的故事,从而涉及了整个德川幕府时代历史背景。从历史和政治的角度看这部影片,可以非常清晰的反映一个论点,个人的力量无论如何的强大总是无可避免的践踏在强权政治体系之下。这种宿命的悲剧笼罩了整个影片,但是我了解的小林导演却不是这样的人,非常的固执,甚至胜于黑泽明。另外方面表现在对于政府的不妥协上。也许真是有了人生的不妥协个性才造就了如此伟大的作品,而反观我们的艺术家群体性的要么妥协了,要么协商了。
2 ) 本片导演编剧及影评人采访录
影评人:
有幸能在《切腹》首映前在一个放映室内观赏它,记得当时所有评论的人都对之评论纷纷,我们对此绝对印象深刻,我们的确有所期待,但没有期待到如此震撼。
小林正树的所有电影都值得评价,我们所了解的他的早期作品,他曾拒绝政府的禁止拍摄原日军所作所为的命令。他拍摄了一部9小时多的三部曲杰作——《人间条件》,他揭露出日本军政统治时代的残暴一面,当时被政府官员禁播。他依然通过独特方式与当局对抗,他一直不肯妥协,从来没有人能像他“那样”推行日本电影,像他这样“拒绝”向当局弯腰俯首。(“由于幕府的无情的消藩政策,无数的武士失去了主人而流离失所,锦衣玉食者又怎能体会他们的悲惨?”)
我坚信编剧桥本忍的优秀,其中之一就是通过他为这部电影编写的剧本。例如他之前的作品《罗生门》,他编写了非常多的优秀剧本,这些都是经典著作,争议的热烈的著作。他在剧本中不用任何笔墨表达这个人的观念,只将这个人的情绪潜埋在剧情之下,通过那种不言而喻的评论,这是一种行家水准,这让桥本忍跻身最佳编剧之列,这一点你在他所有的作品中都可发现,特别是这部他费尽心血的佳作《切腹》。(“总之,这种称为武士的荣耀,只是可笑的虚伪”)
大部分古装剧,武士剧,战国时代剧,设定的时代是19世纪初日本封建幕府制的后期,而小林正树的电影所拍摄的时代背景,大概是1660年以前的更早时期。之所以在这之前,因为片中的府宅从1664年后不再存在。我们现在所看的武士,大名,幕府将军,这种等级制度构架非常坚固,所以有趣的一点是,小林让演员在开始进攻府宅,可以类比他本身选择的路,因为他知道那样的进攻将会发生什么——我不愿说,但这的确如同一条向日本政府进攻的不归路。
当然对小林的严谨也要提及,他说该片既是武打的也不是武打的武士电影,但是你看的越多,你越发现,这完全是个武士电影。
对于日本电影有两种传统方式拍摄那个时代,一种是表现战国时代的疯狂混战,这是非常流行的,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一种新的电影,这是极少见的,通过写实的手法表现民间英雄人物,即本片《切腹》——切腹,因无能失职而切腹,同时为了荣誉而切腹,对此说来话长,影片对此并未多言——当因某种理由必须切腹时你必须绝不推脱,在片中有一个切腹理由是:求女配的不是真正的武士刀,而是竹刀,不配真的武士刀对武士是一个耻辱,因此他必须接受切腹惩罚——这既是一种武士的归宿,也是一种惩罚,两者融合在一起。因为众多复杂原因,这个年轻人被迫用竹刀完成十字切。在电影在并没有放出十字切的细节,事实上,当他想结束这些时,他想做到十字切,这是不容辩解的自杀方式,另一个帮助他完成切腹站在一旁的武士不帮他砍头,他只能咬舌自尽,这种行为是中侮辱,因为这样玷污了武士道的意义,这样做有如怯懦的行为,可以看作是对死亡的欺骗,同时也是对当权者的欺骗,他们知道你该做什么,若是这样做,便是耻辱的,你玷污了他们,你是耻辱的。当然武士定义看,要考虑到荣誉,正确的做事方式,他们对此非常明了,同时他们也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在开始时期,武士为维持形象所做的一点,便是注重头饰,这时他的象征,所以片中主角不是杀了对方,而是割下他的顶髻,并把发髻展现在众人面前,这有很多意味,其中一点便是羞辱,所以他们要称病请假,等头发再长出来。这同时也是对整个制度的羞辱。(“不管在技术上有何区别,武士的顶髻被取走,和他的头被砍下没什么区别,这种屈辱即使死亡也无法弥补”)
小林正树非常有智慧,他用天伦之乐,让角色宁可苟且生存而不死去,同时坚信一个人行为必须符合社会的要求,这样就需要某种崇拜的象征,即片中的一套盔甲——我们不时看到它。崇拜象征物的解读有许多方式——它非常威严,非常有力量,让人畏惧,而事实上它内部是空的,并且多毛的,象征着统治者——虽然堂皇威严,但完全是空洞的;另外一种对盔甲的思考,便是他同时意味着过去,通往过去的道路,人们片中执着的控制的,都是过去的——我们所看到的武士,大名有如被绳索束缚,被统治者,被社会粗线牵引——所以用一套盔甲作为象征,空空的有充满威严,比用画作为象征物要好。电影结束时再次展现这套盔甲,暗示最终是“盔甲”盈了,尽管它是空的。
对于本片结尾,一个悲剧专家这样说:我们片中所看到的一切,都被抹去了,没有被笔录下来,尽管这个武士证明了他的正气,赢得了他的冤情,但这些的意义都只是毫无价值,这一切都不能对抗与当权者的力量,有种无助的感觉,在最终,我们片中所看到的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勇气,都毫无意义——我觉得就是如此,让它成为一部震撼的电影。
总之,这部电影很有讨论的价值,它也赢得了很多好评,我想在所有日本电影中是个终极典范,在史册上占有不可争议的地位,这是公认的经典电影。
小林正树采访稿
记者:这部影片再次发行,由于您和宫岛在悲剧上共有的敏锐性,人们可以对你们的审美风格下定义了,的却为银幕再添活力。从1960年安保条款修订之后,开始罢工风潮,以及日本政治上的不稳定气氛,造成了一股对政治是否拯救人类的失望感,片中千千岩求女以悲剧终结,感觉导演有如刀战中的一员,最后一幕让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林:恩……这是我最重要的电影之一,这同时也明确了我的审美思想。我的恩师会津八一,自此作用甚大。
记者:可见你作为导演的想象力,先天的感知力,以及世界观都聚集在此。特别是那房子,当他进入井伊家的房子的时候,你用那些奇妙的门,那些从审美上真是蔚为壮观,在沟口健二时代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艺术指导是十日尾住和茂正田,他们极有天赋!除了要赞赏仲代达矢的表演天赋以外,还要谈谈配乐武满徹,他贡献巨大。
小林:极有天赋!天才阵容让本片完美,的确,特别是编剧桥本忍,多完美的阵容啊,也许导演方面有些不足(指自己)
记者:关于配乐,听说有一段,就是开头进入大门到坐下,只有15秒,用西方音乐风格,那一刻非常难配乐,所以他引进了传统琵琶的音乐,那段让我不寒而栗,印象深刻。
小林:对,印象深刻……当时黑泽明在制作《用心棒》和《穿心剑》……我想与他们有所不同,可以说是向他们挑战……木下惠介很讨厌该剧本,他认为太残忍,对公众不合适,他连看都没看……后来一次他私下拍我的肩膀说,昨天我看在电视上看了,很棒的电影啊……
记者:木下总说电影是生活的浓缩,我肯定他觉得表现生活的真实和恐怖是如此难以接受……在千千岩求女用竹刀那一刻……听说在戛纳上映时引起不小的争议,有不少口哨声……
小林:但是仲达这一角色的人性得以展现,就赢得了掌声——当然其是非曲折成了日后讨论的焦点,记者为此争执,非常激烈。
记者:人类生命的终结,有很多方式,但本片的死亡方式,的确又给予生命以重量,即使是你母校的哲学系,也难以触及对生命认识的如此深度。对于导演的你,这的确是一种独特见解。
小林:我的基本审美观受到木下惠介和会津八一的影响,不管我何时拍电影,我都意识到这一点,我拍电影时,就是要人人看完后说,这是部很棒的电影。
记者:你对每一个细节都花费心血,甚至于滑门是否匹配门框,还有瓦楞……尽管残忍,但的确迷人……
小林:你知道用竹刀自杀的拍摄构思从哪里来的吗——那时找不到好的构思,我很少喝酒,但一晚我喝醉了,回家后反而清醒异常,如果我让他倒在刀锋上,那就可以了,这就成了整幕的根基。宫岛义男的拍摄方式让人生畏,这家伙喜欢残忍!但真正挽救这残忍一幕的是武满徹的音乐。
记者:武满徹找到了让日本传统音乐和西乐共存琵琶曲调和火候,是一种挑战啊。
小林:观看多日之后,我觉得他整合了角色容貌行为之后,获得了使用哪种乐曲的灵感。
桥本忍采访录
在与黑泽明合作《七武士》时,我便计划拍摄一部关于武士的电影,因为我对切腹自杀很有兴趣,非常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切腹刺入腹部时,要直切和横切(十字切),横切后扭转再提升,这是种技巧,再伸出头等待助手致命一击。后来读了龙口康彦《异闻浪人记》,发现一直想做这个故事。但太残酷了,无法确定如何制作,于是又搁置了。后来在1961年戛纳电影节,在海边看到波兰导演卡瓦勒诺维奇的《恶魔和修女》的海报(有十字图形),这海报很有新鲜感,在日本没有,这时想到关于切腹的电影,会是怎样的海报呢——我望着大海,一个孤寂坐着的武士形象跃入我脑海,就这样,我能做到……
从戛纳回来,便开始着笔。我想着黑泽明七武士中的一个,从监狱里出来,要他切腹,他一定会愤怒和叫嚷,我觉得这构思不错——便开始描写这个武士如何在切腹仪式上愤怒和叫嚷。
我有一份剧本11天就完成了。若是我想抨击武士的覆灭,那便不是我创作的初衷,而是一个浪人在切腹仪式上的愤怒,没有这个愤怒作为焦点,该片便不会创造。谈到本片的主旨,感觉与观众截然不同,《切腹》直到制作完成也不曾标榜过讽刺当局者。若从写的角度看,主旨是非常简明的。即一个武士在切腹仪式上的痛苦哀号,就是如此,非常简单,但被炒作成焦点。
我常听说该片用了太多的回叙,非常不适合,但我一直认为,那并非回叙,只要是往剧本发展的方向发展。导演和编剧都讨厌回叙,通常结构都不会好,被轻视为只倒退不前进,都讨厌,没人喜欢——但我以为如果改进了剧情,就不该称之为回叙,那你就可以尽情使用。
电影题目是被缩减的,原来是《切腹:井伊家觉书》,正树将它减为《切腹》,在电影公司引起一阵波澜——正树非常固执,拒绝改名,他的固执程度,超过黑泽明,从来不让步妥协。他说:如果我那样做了,该片就不是我想的那样的了。他就是如此强硬。
该片在京都拍摄,每天拍2次,从没有3次,每次都从头开始处理灯光等事情,这是个大制作,丹波哲郎至今对此紧张兮兮,他常谈到那个怪僻的正树,那个固执的正树总是说,今天多云,还是回东京吧,如果天气糟,就没戏了,就算天晴,他也下班,他让他们在京都等了一周,因为他总是觉得云不合适,丹波说他从没遇到过这么自私的混蛋。仲达状态非常好,他的表演成就了该片,他非常入戏,很值得欣赏。
电影中每一个镜头都不能舍弃……
3 ) 胡思乱想
1.诚如仲代达矢说的,那是个电影的黄金时代。导演且不说,以本片而论,三国连太郎(第一次没见到他蓄胡子有些不习惯)和丹波哲郎都用自己的表演将仲代达矢烘托得更为出色。
2.原来拍戏的时候用的是真刀!
3.武士道也许就像梦魇一样,既是动力也是摧毁力。
《切腹》这部片子绷得真是一丝不苟,但却一点都不过火,这种控制真是令人羡慕得发指。最厉害也最令人痛苦的地方就是你最好一气看完,否则总有些细微的地方会隐隐作祟,譬如我就是分几天看完的,一来是有琐事缠身,其实也是《切腹》给我的讯息过于庞杂:武士道,背叛,坚持,忠诚,历史的变化,时间的无常,太多了,涌在心头,总想从那种“压迫”下突破出来,又是那么地不舍得。
我的心已经硬出茧子,须得用刀子扎出血来,这把刀就是仲代达矢。
我一直想找一个喜欢的日本电影男演员,开始是高苍健,但他的名字和毕克是无法分开的,以至于我吃不准如果没有毕克我会不会喜欢他,譬如《宫本武藏》里的小次郎造型,虽然我并没有觉得不好,但凭这样的小高我是不会那么喜欢的。
第二个人是田村正和,但田村的气质非常不属于日本,甚至不属于演员,他实在是太千篇一律了,虽然我喜欢他千篇一律的腔调。
后来我基本绝望了,但并不是很悲伤,毕竟我想的心何止是解茧,根本是结疤了。
但仲代达矢来了。他的声音都很奇怪的,是奇怪的好听啊^_^
那么好听的声音,多么的沉郁苍凉,我是根据他的声音才真正确定秀虎的确是他扮演的,他的声音可以说是演出中不可缺少的部分,恰恰很多角色都是那么的沉默。
这个奇怪的男人以他那么不千篇一律的角色一次次刺破了我的习惯,事实上谁能想到《不毛之地》的上班族就是《影子武士》里的武田(包括影子)或者《乱》里的秀虎呢?还有《金环蚀》里的官房长官,同样打领带的还有《华丽的家族》里的长子铁平,还有《无赖汉》里滑稽的演员。他是落魄骄傲的武士,虽然也会饿肚子(《侍》),也是忠于职守,以死殉剑的武士(《穿心剑》),但他更是令人颤抖的剑魔,剑妖,剑神(《大菩萨岭》),有机会我都要写一遍他的电影。当然首先还是他的。
《切腹》。
这是足以和《七武士》放在一起的武士电影。从某种角度如果说不是更强的话。
我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强调丹波哲郎(泽瀉)的坚持,他实在不算一个歹角的,最后比武失败也是堂堂正正地自己切腹了。我的理解是他对有人侮辱“切腹”这个仪式非常愤怒,犹如仲代达矢最后还是坚持认为自己的女婿在这一点是完全错误的。
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坚持着武士道,由此阶级带来的冲突也是最剧烈但也是稍微有些高尚的
《切腹》的痛苦就在于虽然也有城主之类的小人倾轧,但更深的原因来自于自己的坚持,甚至是一种和时代的僵持,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我感觉最沉痛的是津云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刀是可以用来卖的,当看见女婿的尸体的时候,那种出于自责的痛苦就像石头渗出的泉水那般苦涩,这个镜头里仲代达矢是完全沉默的,但就这个镜头令我感到是那么的悲壮,那种男人似乎可以面对一切而终于崩溃的悲哀。那是“器宇轩昂,有如天神一般伟岸”的痛苦啊:他让人感觉山峰在白雪下默默无声,但山是从哪里来的啊,那是火山的涌动,那是地壳的扭曲和断裂啊,如何惊天动地的喧嚣啊,但当你凝望着山的时候,山是沉默的。
拍这部片子的时候仲代达矢只有三十岁,真是令人拜服得一塌糊涂,还好既便是日本又有几个仲代达矢呢。
这部片子的丹波,三国连太郎都非常“跋扈”,真是他们使得这部戏是那么的灿烂。倒是千千岩求女那么年青俊朗我开始是如何的看不起,其实他也的确配得上称为一个武士,一个丈夫,和一个男人吧。
切腹的开头我很郁闷,昏昏欲睡,到了丹波哲郎出现之后,电影的气氛开始有些微微有了波澜。
但关键是有仲代达矢,他几乎岩石般的眼神从一开始就压迫了整个庭院的气氛,然后他以一个第三者叙事的角度将这个时代武士的困境一点一滴地描绘出来,这个就反思了是不是武士只要武功高强就没有烦恼的问题(实际上的确武功越高越是烦恼)。他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婿会干出武士所不能干出的事情,甚至早就典当了自己的武士刀,但他虽然号称对女儿一家细致入微的照顾,他所做的本质上只是等待女婿拿钱回来,甚至不是自己想办法去借,去求,因为他是一个有尊严的武士。这个电影是反复剥离武士尊严的过程,从仲代达矢的角度如此,哪怕是丹波哲郎的角度也是,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只是履行家臣的指责,他从骨子里看不起下贱的穷武士,但最后的失败令他知道他并没有从武士的刀法-这个可以异化为武士的品格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他并没有特别可以心安理得的地方,所以他只能切腹了。反观那些城主和其他衣着光鲜的家臣那更是脑子里只有俸禄没有武士道的家伙,也就是说武士道是一种全线的沦丧和崩塌,特别是最后是火枪,群攻的火枪结束了仲代达矢的生命,那就是悲哀中的悲哀了。
我是在一点都不知道这个片子背景下接触《切腹》的。所以第一次看到那个年轻的武士自杀就把盘退出来了,当时也有别的事情。
是重新又看了《影武者》和《乱》之后重看《切腹》的,目的是看仲代达矢的表演,但着实被导演的思索所折服。
《切腹》的震撼的确是细致入微地镂刻了各个人的心理变化,随着萧瑟的风声和仲代达矢沙哑的嗓音徐徐展开:
这个心理变化无论是流浪武士,还是威严的城主有个奇怪的明暗互换过程。就是开始城主似乎非常理直气壮,对着蚂蚁一样的浪人就算是正当防卫吧,实际上开始看见那个用竹刀自杀的人的确觉得有些咎由自取,就像仲代达矢最后喝问的:难道问一下就不可以吗,为什么没有人问一下呢?这个在仲代达矢缓缓的诉说下越来越显得有刺目,后来的城主早已经没有开始的理直气壮了,他想的完全是怎么从技术上解决这个问题,反倒是仲代达矢那个满脸胡子的家伙开始灼目起来了。
电影对武士道最精炼的概括就是描绘了种种不同的武士道,就像我们的仁,佛家讲的空,不同的人都有一套理直气壮的解释和坚持,孰对孰错与其说是交锋其实不过是博弈。在这种只能很仔细才感知的汹涌怒潮前面,偶尔的刀光剑影不过是死水微澜罢了,一点都不少,一点都没有喧宾夺主,这个就体现了导演非常强大的控制力。这个和《大菩萨岭》所有工作人员都沉醉于龙之介的砍斫形成了特别强烈的对比。
仲代达矢当时不过三十岁,真是不愧于这个日本电影的黄金时代。
1.荣誉:慷慨赴死;对藩王的忠诚;修身;从不发誓,无须书面保证;
2.忍耐:沉稳地接受野蛮、沉重的考验,冒险,培养自我控制的能力
3.和幸福的人共同欢乐,而不要别人看见你的眼泪
4.断乎不能成为懦夫,而要成为一个强者
5.觉得不要去议论谁对谁错,也绝对不去想怎么做好怎么做不好,要问什么是好或者不好都是坏事,全部问题在于不要热衷议论。
《叶隐闻书》
我昨天从我以前的读书笔记里摘录了上面几条(前次说“全书”是笔误)。
津云其实是非常符合上面这些要求的一个武士,但他的悲剧几乎无一例外地由此而来。
1.武士可以说大都是求死之人,津云一次次地诉说自己“今天我是必然会死的”,开始也许觉得又是一个流浪武士的托词,后来变成一种复仇的宣言,但只有到了最后才是真正觉得那是津云对自己的未来,对武士这个阶层的未来,甚至对日本的未来都感到了绝望,赴死是不假,又何来慷慨?他在被以前的城主放弃之后坚持自己靠补伞为生也没有想过诸如“另谋高就”之感,源于他一旦开始坚持,自然是坚持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包括自己器重的女婿,他也理所当然的觉得该“握刀到底”,但他瞎了吗?这太阳早已经变得如此昏黄,还有什么该坚持不移呢?可津云就是这样一个目光炯炯的瞎子,当看着他高兴地对女婿说:既然你有借贷的门路,就快去快回吧?他等回来的是什么呢?等回来的是女婿的尸体,被竹刀切烂的尸体。
2.整部电影里几乎感觉不到津云的愤怒,这自然和他自我控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我感觉更多的还是自我嫌恶甚至是自我放逐造成的,他何尝是来复仇的,他何尝有自信来宣判陌生人的罪恶。他最好的朋友把儿子托付给了他,他能做的难道就是为他复仇吗?
3.这部电影中有快乐的时光的,津云最快乐的时光是做外公的早期。看他那握刀的手抱着小孙子轻轻摇摆,那种溺爱的甜蜜在这个令多少男人颤抖的男人身上洋溢,那个时刻我就知道不妙了。至于津云的眼泪,真如岩石里渗出的泉水吗?你总以为你看见有湿润地方,却其实什么都是幻觉。还是面对自己爱婿的尸首,津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这是多么可怕的寂静啊,事后的风波其实不过是余波。这一刻不过才是风眼,这一刻才是火山的中心。我们看着岩石般端坐的津云,知道痛苦早已揉碎了他的五脏六腑,那一刻其实他已经死了,后面的他不过是靠执念凝固的刀。
4.其实就是这点令得津云这样的武士只能死得粉碎却注定不能苟活。
5.记得影片最后津云咆哮着:难道就没有人想到去问一问吗?难道问一下就会有什么错吗?
武士是该沉默的,其实津云何尝不知道这点,津云的怒吼是对着自己的怒吼,津云的咆哮是面对自己的咆哮。
津云这样的武士无论从武学上还是道德修养上可算是按照《叶隐闻书》标准都无可挑剔的武士,但恰恰由于这一点,他被命运彻底地玩弄着,这不是一个藩主可以造成的,这只能是整个武士阶层的的悲哀,这只能是整个时代的悲哀。
宫本武藏曾经说过“所谓知期是知急速期,知迟缓期,知逃逸期,知不逃期。”津云算是一位知期的武士吗?
4 ) 如果在天朝。。。
某国企职工下岗后惨淡维生,妻儿生病后无钱医治,走投无路只得铤而走险撞猴子,结果不幸遇上70码,法**院判决责任全在他,其做过国企厂长的老丈人不甘女婿白死,于是上**访,大闹法**院,还搞自**杀抗**议,上头为了平息民**愤示意法**院将三个肇事者判刑,但是三人上头有人,于是旋又保外就医继续逍遥。
5 ) 难道多问一句也觉得麻烦吗
‘难道多问一句也觉得麻烦吗?’
这样的质问,如果说的人理直气壮,听着也满有气势的。只是,我说出来的话,只觉得无力和卑微···
一方面是因为早就有这样的觉悟:大家都很急于自我完成,所以对他人的人生很冷漠,既然这样,就没有余裕关照他人的词语了,当然,那隐藏于词语之后的心理隐秘更加不会被探知了。因为有了这样的觉悟,所以即使被人冷漠的拒绝,也只是觉得很相宜,没什么好埋怨的,反而是被人认真倾听的时候觉得像意外的收获,典型的小媳妇心态,呵呵···
另一方面,身为男人,虽说先天和别人会有智力、相貌、家境的区别,但我始终认为后天的境遇到底还是自身努力的原因多。所以看到可怜人,我首先的反应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要过仰人鼻息的生活,那还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别人对自己太冷漠呢。
因此,对那些只是埋怨别人不够好,而丝毫不反思自己的人总是很厌恶;对那些靠展示自己的可怜博取同情的人更是鄙视了。
但对这个抛弃了武士尊严,威胁要剖腹以求生计的落魄男人,不但没有讨厌,甚至连可怜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尊敬····
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一点都不算是优秀的男人,但是会为了家人而做一切事情,即使会被人瞧不起,甚至被人耻笑,但仍会担负起作为父亲和丈夫的责任,放弃自己曾经的梦想和原则,流着汗水在太阳下默默的工作,有什么委屈和难处也不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来···
是的,这个世界有许多人一生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什么困难就可以活的很风光;但也有很多人万分努力,得到却只是一点点,除却体制和社会的原因,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处境困难,固然没有被同情的理由,但也不应该被鄙视吧,有时,他们或许活的更有尊严···
我只是想,当自己比别人处境好的时候,可不可以对他人耐心一点,因为,正如老武士说的那样‘我的今天可能就是你们的明天。’我们也总有想被人认真倾听的时候···
这样假借轮回报应来请求,实在是很无力,但是真心想大家都柔和一点
6 ) 舞台之美
《切腹》第一次让我产生了惊艳感。武士片里以往的印象只有黑泽明,更多被叙事和影片架构吸引,换句话——被“故事片”吸引。
而《切腹》是个艺术品,从头到脚,不折不扣。像一只做得极细的器皿,它可能有瑕疵,内部有裂缝,可整体来看,它完美。仅就这两部电影而言,小林正树借类型片来“说事儿”的功夫不算最好的,立意也不新,这上面他比不过黑泽明。可另一方面,他既能建出极为严谨的结构,又能兼顾细处——在《切腹》里,一呼一吸都是美,起伏有致,让人不敢喘气。
一是镜头。镜头不是流动的、首尾相连彼此呼应的,而是从一个画面直接切到另一个画面,干脆利落果断。这使屏幕产生了某种静态的效果,每个画面都像舞台的一角。那是非常小的一角。让我想起能剧。演员的表演也类似——身体的施展被严格局促在某一个“场”里,不能大幅度转阖即意味着,要将所有的力都使在点子上:眼神、表情、小动作的拿捏,甚至说话的腔调(唱腔)。画面和画面、舞台和舞台之间的转换看似无理,可实际上每一个榫都接得异常准确。能做到这点,凭借三方面:一是故事结构的严谨。《切腹》说故事用的是最传统的方式,此呼彼应(开篇与结尾的那本书,点题-展开悬念-深入-高潮-结尾,首尾相连),讲究对称(津云和千千岩的故事,一式一样的开头和截然不同的结尾)。二是节奏的掌控。像一个修炼有度的人提起一口气,许久许久之后才将它放出来。从影片的整体到许多小局部都是如此,一张一驰,筋节不错,呼吸不乱。三是影片所营造出来的味道,或说氛围。这是最深处的一条线,即它的美。能剧我几乎没有完整看过,多是从各种电影里得到的零散印象。能剧演员的造型、服饰、道具、动作、唱腔和歌词——任何一部分拆散来看都是无意义的,枯燥的,可当它们结为一体,一种奇异的美感就出来了。所谓人的气质,所谓电影风格,所谓美的类型,所谓魂魄。日本人将自己的魂魄放在某个点上,这个点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可在《切腹》里,它把握这种美把握得那么好,以至于看的人仅仅记住了美,而忘了它的因果。
故事结构、叙事节奏和内在呼吸——这三者从外到里建起了《切腹》。换句话来说,这三方面成了,一部电影基本上也就成了。《切腹》是拿捏出来的。
最后说说音乐。《切腹》里音乐的存在像没有一样。像影片里常出现的断句,在出乎意料的地方切换、停顿、延展,音乐打下来。镜头与人的动作节奏一致,音乐与镜头的节奏一致。音乐在关键的时候拨动,却不让人发现它的手。
这让我想起了小津安二郎的电影配乐。同样的追求简洁,音乐不干扰电影的主体部分,可两者是不一样的。小津电影的音乐像幕布上的水印若隐若现,他竭力使它化作空气,不可缺却又不可察,这种音乐不是外在的,而是一个人耳内兹兹作响不绝如缕的电流。它的存在实际上是为了“隐”:“隐”去了叙说,而使被叙说者“现”;“隐”去了舞台,而使舞台上的景致“现”;“隐”去了摄影框,而使真实的存在“现”——生活本来就是延展的、没有框架的、流动一如空气。最后,它隐去了音乐本身,而使“音乐”现——那不是耳朵可听的音乐,而是小津所相信所醉心以求的真实和美。
相比之下,《切腹》的音乐则是为了“现”。它突出的是舞台和舞台效果。在很长一段空白之后会突然出现音乐,它要亮出转折和接榫处。类似于特写的运用。类似为重要部位打强光。音乐出现的地方那么少,可它恰恰借此获得了自己的存在——与此同时也使自己真正变成了配角,就像在舞台上,只有灵魂(台词)和肢体(演员)才是主体,其余一切都是辅助的手段。《切腹》里的音乐套用一句话就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它不多,但却刀刀致命。
原来极简分两种:一是为了隐,像艾伯斯(Josef Albers)的平涂绘画,“少就是多”,他们相信“此中有真言”,因而要将代言减到最低;另一种是为了现,想表达的意思过于明确,说话的欲望过于强烈,美太突出而掩藏不住——于是打强光。所有的地方都是暗的,而主体从中浮现。
最后的联想是:塔可夫斯基的音乐越到后期在影片中所占的比重也越少。不知道他的理由是什么,还没研究过。暂存。
究竟谁的权力是最大的?小林正树这部精妙的作品给出了答案:谁在叙述,谁就有权力。男主的叙事、家老的叙事在历史阐释的战场上进行着激烈的抗争,而电影的现时时段叙事则统一了两者,让真的故事在假的框架里显得愈发刺眼,历史叙述的假正经昭然若揭。整部电影的构图油画一般规整,仲代达矢棒呆。
仲代达矢的故事让我觉得他就是个上访的古代版,真正让我感到感动的是像家老那样的昧着良心忍受一切的时代秩序维护者,最后那段独白的语气实在太好了。小林真的很喜欢用倾斜三十度角的镜头来描写死亡,有一种眩晕感。
一部真正的武士片杰作,完美无缺。武士道的虚伪残酷及对人性的压迫,小人物对抗时代与体制的壮美悲剧。桥本忍的绝妙剧作,工整对称的古典叙事搭配适时的回叙,节奏张弛有度。布光摄影剪辑极佳,仪式美感。武满彻的精炼琵琶弹拨。决斗戏疾风劲草+天光云影。仲代达矢表演举重若轻,收放自如。(9.5/10)
#重看# 完美诠释所谓动静结合,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张驰之间肃杀凛然,铮铮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幽冥深沉处无声惊雷。最高潮场景当属疾风烈草的打斗戏,风声如雷滚过草浪,阴云压顶,倾斜构图仿如死神附身,仲代达矢张开双臂揽风入怀,脸如雕塑凝重悲壮,值得记入影史的瞬间。剧本与《罗生门》《七武士》有微妙相通之处,转述的真实与误解,武士道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式微与消亡(然而终局解决办法是枪),承载历史幽魂的铠甲恰如虚饰门面与虚无皮囊,最终被擎起粉碎。布景与表演均有舞台剧之风,极具仪式庄严感,契合「切腹」于武士精神的必须,这是一场门面荣光与生命至高尊严的博弈较量,而书写下来的历史从来都是任人涂抹。他的灵魂曾回来过,轻轻推开家门只为说再见。
把电影的仪式化和映像的静态美表达到极致
行为规范作为奴化智慧结晶,本为特定时代量体裁衣的杰作,难免遭遇时局演变的窘境而引发思辨,而实际掌控历史现实的潜在规则,千年一日地严格运作,最终将不谐之事湮没美化。另外,小林正树的叙事能力,无疑已臻殿堂之境。【9↑】
一部经典中的经典,武士影片的大作。深层次剖析武士阶层的状态与实质,带给人更多的是一种悲凉与一声叹息。如果抛开武士道本身的关系,这部片子反映的大哲也发人深思,不论政治统治与行政上的意义如何,可能某些用来束缚人的所谓“道义”都是一种矛盾综合体的表现。而在要求别人这样遵守的同时,在“道义”与实实在在的生活、人性相冲突的时候,自己能否知道如何选择呢?可能不身临其境,永远也无法下结论。而此片对于武士阶层唱出了挽歌,真实、可叹。
带着政治隐喻和民族性的探讨,太压抑太沉重,我宁愿相信小日本切腹是源于岛国人民对鱼类的处理方式。
用鲁迅先生的话说,通篇只有一个字:吃人。
格局虽小,但却能进入一个至为宏大的背景当中,桥本忍功不可没!同样是武士之死,七武士把责任推给了农民和不可见的“历史洪流”,切腹则技高一筹,直指人心。虚伪的勇敢、荣誉,虚假的繁荣、富足,小林正树创造的既是政治隐喻,也是人性寓言。再好的钢刃也不比竹刀,但武士的尊严更不比生命更重要。2021.05.15 @电影资料馆 三刷。他所需要的其实只是一句怜悯,但就连这他也没有得到。
47年拜師,50年入行,51年第一個劇本是拿了奧斯卡的《羅生門》,54年為了湊檔期湊出了《七武士》,60年將七武士取材的殘渣事後一湊湊出了《切腹》--「我沒有編劇的天份」橋本忍道。你敢信?
把武士道精神的极致和真相的残暴剖开来——电影本身就像是切腹的过程,混杂了痛苦和快意。剧本已经是一把利刃,摄影是紧握住刀的手,音乐就是那致命一击了。从第一个镜头起,那种神圣、庄严又吊诡的氛围就完全笼罩下来。特写里所有演员的脸都如雕塑一般,微微抽动的肌肉飞逸出巨大的能量。《切腹》对苦难的展示不禁让我想起中国的左翼电影,但小林正树要的是掷地有声的复仇。最后的决斗更像是一种精神的舞蹈,一个武士的殉道仪式,一种对传统和人性的无限崇尚。真正的武士为了生存放下尊严,但他的底线是绝不贩卖悲惨,哪怕付出剧痛的生命代价。比黑泽明更狠,更冷,更强韧,有大和民族生生不息的秘密。
小林正树的用光和运镜简直妙到毫巅,形式感与故事契合如天衣无缝,看完后半晌无语:现实是残酷的,结局是讽刺的,与其说武士道精神在消逝,倒不如说其在更换了一副可笑的皮囊后仍得以苟延残喘。
小林叫板黑泽的不朽之作,如今看起来,一切都那么完美。将武士道的仪式感发挥到极致美,继而将其粉碎。荣辱永远凌驾于生死,被这样一层渲染夺走的,除了道义,还有那血肉满钵的莽莽人性。| 论历史是如何书写的。(胶转数,FUN,2020.11.22)
【B+】频繁的越轴,大跨度景别切换,不正构图,侧顶光,几何一般的演员站位,威严的仪式感,特别的武士电影(感觉英雄参考了此片的叙事结构
诈骗数百万十数受害人,派出所都推皮球,百度。经济寒冬,程序员中年失业,妻儿具在病榻,因病返贫,雪上加霜,只好典当家产,放下尊严,敲诈为生,不想被围观群众识破骗术,只能当众自杀,一家三口黄泉相会。事后网友评论:混这么惨一定是因为你没本事不努力!岳父深感道德体面吃人,为报仇冲进公司,却被忠心员工围攻,两败俱伤,五条人命,血溅总裁办。公司称,网传血腥视频不实,乃为了庆祝公司成立十周年的节目彩排,无人伤亡。皇帝太子垄断资本家黑媒体 张嘴瞎话作假都是“好人”“成功”。
敘事的方式很像契訶夫的小說文本。對於事物的認知通常來至於他者的敘述,而敘述往往具有片面性和欺騙性,結尾處很有趣,可以看成是歷史真相的暗示,即歷史是權力上層的粉飾性重構,所謂的真相是一個被人為的重述的過程,帶有很大的欺詐性和功利目的,話語權是失落與普通民眾的,儘管宣稱人民創造歷史。
无名浪人津云半四郎用自裁的短刀复仇,用御敌的长刀切腹。大名门虚伪的武士尊严就像井伊家被供奉的先祖盔甲,最后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
确实没的说,用口述架构起整个故事,一层仲代达矢,一层求女、女儿、金吾,一层复仇三武士,有条不紊,层层递进,悬疑式的风格。最后的大决战,简直是舞蹈样式,每一帧都讲究,火枪面前,抛下贵族武士精神的偶像,切腹自杀,讽刺性、悲剧性达到顶峰。
“今天别人的命运,就是明天自己的写照” 看之前一直在想,一个小小的“切腹”能讲出啥故事,看完只能说我的天呐,刷新认识,叹为观止…我们一直信仰的东西是否真的值得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