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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6-15 20:14

详细剧情

  该剧根据Beth Macy撰写的同名畅销书改编,迈克尔·基顿扮演老派医生塞缪尔·芬尼克斯,他以仁慈和同情心对待自己的工作,但他发现自己陷入了大制药公司致命的秘密之中。

 长篇影评

 1 ) 我们应该如何对待疼痛?(随剧更新,已完结 | 2021.11.24)

【1-3集观感 | 2021.10.21】

如果只写短评的话,六个字:

“不易看,但耐看”。

以下是看完1-3集的长评,随剧情开展再更新。

首先,这部剧集“不易看”。为什么这么说呢?

影片展示的故事线跨度近二十年:

1987年,在占公司销售25%的拳头产品MS Contin专利权即将到期时,普渡公司高管Richard提出开发针对“中等疼痛”患者长期服用的止疼药物OxyContin(“OC”);

1996年,OC上市。矿产小镇Finch Creek的门诊医生Dr. Finnix成为普渡医药代表Billy跟踪的销售对象,在后者推荐下开始向病人开具OC;小镇女孩Betsy在一次背部严重受伤后开始服用OC并致瘾;

1999年,DEA缉毒女警Bridget在一次扫毒行动中发现OC致人药物上瘾的端倪,并顺藤摸瓜发现在首批推广OC的地区,OC已经导致大量病人药物上瘾,并引发一系列犯罪事件,但其调查行动被上司勒令停止;

2002年至2003年,助理检察官Rick与Randy在新任上司的支持下重新开始对OC的调查,并于2005年将其成功提审到大陪审团接受审讯。

除了1987年,影片将四个重要时间线上的故事穿插剪辑,相互辅助叙事,推动情节的展开。创作团队的野心很大:随着剧情发展,尤其是Rick与Randy的二人R&R小分队中对普渡公司推广OC的一系列操作进行 “抽丝剥茧”,各个利益相关方被一一罗列出来,一次又一次重现那句老话——“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但也正因片子承载诸多内容与情绪,尽管每次时间线切换时,片子都友好地“滑动时间轴”加以提示,但初次观看时,大概率还是会觉得凌乱。

但是,没关系。请静心看下去,很多故事与细节,绝对值得深思。

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普渡公司是如何说服医生向患者开具大剂量的OC,最终使患者上瘾?

片子用了两个时间线来解释这个问题。

第一条线是1996年小镇门诊医生Dr. Finnix的故事。

这是一位追随妻子前往山中的煤矿小镇Finch Creek担任门诊医生四十年的老人。在接触普渡公司的OC之前,Dr. Finnix的日常工作模式,大约是你我可以想象出的最理想的“小镇诊所大夫”:

他是一名“N项全能选手”,时刻面对小镇居民可能出现的各式各样的杂症;断指的年轻矿工、尚未来初潮的青春期女生、常年受肩伤困扰的老年人、健忘的独居老妇人;

他善良温和,极具同理心,不急不躁。他会与患者侃大山聊钓鱼;相比诊所女接待员,他会更有耐心地安慰惊慌失措的少女;

他富有智慧,并且足够谨慎。每天晚上回家前到独居老人家中,并且在离开前会“亲眼”看着老人将药服下;对于没有来诊所的人,他会趁着周日教会众人聚集时询问近况。

Dr. Finnix是小镇年轻人的“祖父”,中年蓝领的“兄弟”,老年人的“朋友”。

影片中有个细节,小得不起眼,但很让人回味:Dr. Finnix安慰尚未来初潮的少女时,在一段专业的解释后,轻声说了句“Easy for me to say”。换成普通话,大约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这句话,老人是对自己说的。

老人此时的表情,因理解而同情,因无奈而愧疚。

面对迫切希望离开小镇的Betsy,老人也带有同样的情感。这种对患者的同理心,是一切专业人士最强大的力量,但也是最易被利用的特点。

这样一位老人的结局,在影片开头即已展现:在大陪审团面前,他精神恍惚,悔恨内疚所以,从影片一开始,就很难不让人产生这样的疑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Dr. Finnix的改变,其直接推手是年轻的普渡公司医药销售Billy。

前三集里,Billy与Dr.Finnix之间存在多次互动。不难看出,Billy是“医药销售小白”,但反应极快,像海绵一样快速地吸收公司宣讲的要点。

初次培训时,他能举一反三地点出“如果OC不会让人上瘾,则可以适用任何症状”;向Dr. Finnix推销OC时,他不失时机地利用老人对患者的关心与内疚心理,强调新药能够缓解病人疼痛;当Dr. Finnix质疑OC是否会致瘾时,他会迅速对Dr. Finnix提到的吗啡做比较,说服医生提高OC的剂量。

同时,作为“销售小白”,他也和你我一样,本能地对普渡公司推广OC的做法带着不解与困惑:对于公司提出“提高剂量(Double the dose)的做法,他会感到疑惑;在说服Dr. Finnix提高剂量后,他挂上电话时会不安;在研讨会上编撰父亲生病的谎言以激发Dr.Finnix发言,他会萌生内疚;在听闻有疯狂过量开药的医生的存在时,他会感到困惑。

这一次次的不安与困惑,是如何缓解的呢?片子给出的动机与解释稍显简单粗暴:"Only Human"。

Billy在初次培训时遇见同事Amber,并对后者产生倾慕。这段感情线初看觉得是鸡肋,但随着剧情展开,也能理解编剧的安排:Amber既是老练的医药销售代表,熟知行业种种操作,因此便担当为Billy解惑的“职场导师”:对于Billy的不安与困惑,Amber总是回以某种 “行业操作”。出于对Amber的倾慕以及迫切希望得到对方的认可, Billy渐渐对所谓的“行业操作”照单全收;在Amber一个赞许的微笑下,Billy内疚的情绪便随之瓦解。

影片对Billy与Dr.Finnix两人的多次交流,刻画得极具层次:Billy初次拜访诊所时需带着礼物登门,到之后与Dr.Finnix在后者最喜欢的钓鱼地点共享午餐;Dr. Finnix从一开始的警觉,到之后逐渐被Billy所灌输的观念影响,再到后来参加普渡公司的周末研讨会并上台发言。老人作为小镇医生的骄傲、对病人的强烈同理心、对于专家与权威机构的信任、被人恭维时的得意、镁光灯下取得发言权的自豪,无一不成为普渡公司销售团队加以利用之处。

第二条时间线是助理检察官Rick与Randy自2002年起对OC药物致瘾的调查。

Rick是退伍军人。与搭档Randy相比,他在日常聊天中可以说极为吝啬言辞:被上司询问为何从事这份工作,他会抛出教科书般的简短回答——“为了正义”。但是他心思缜密,像一台运行良好的精密机器,静默无声但时刻警觉:

这种警觉让他能够一针见血地提出关键问题:面对三缄其口的Bridget,他会一针见血地提问——"你不愿回答的原因是什么?”;在女警谈及FDA授予普渡公司的“特定标签”时,他又会抓住机会提问——“FDA为什么会批准这个标签?”

这种警觉让他觉察容易让人忽视的规律与疑点:在看似平常的OC推广广告中,Rick发现了不寻常;在所谓的“独立研究机构”的研讨会上,从嘉宾的发言中察觉出机构与普渡公司可能存在联系。

在情绪上,Rick非常隐忍。他会难过,比如访谈时发现对方因OC上瘾而神智不清时;他会生气,比如初次庭辩失利时;他也会开心,比如最终争取法官允许其调动普渡公司的药品研发、宣传等资料。但是影片中,我们看不到Rick的情绪爆发。更多时候,这个人物是通过演员细微的神情变化来体现他的情绪变化。

作为一名滴酒不沾的退伍军人,Rick在大多数时候与人交谈时,总是眼神闪烁,回避着对方的目光。这个人也是一个带着疼痛生活的人,有太多的故事可以讲述。随着影片的展开,拭目以待再更新。

在R&R二人组中,如果说Rick是阴,Randy则是阳。

与上司见面,Randy会满嘴跑火车地侃大山;R&R二人组外出行动时,他负责与陌生人“破冰”,会逗乐会聊天;刚做完手术后回到办公室,他仍不忘正话反说地讽刺普渡公司以及所谓的独立第三方研究机构。

这样看似玩世不恭的人,通常容易愤世嫉俗,对不对?

但片子很快就会通过各种细节展示,Randy心中有着自己的正义小宇宙:他在业余时间担任社区棒球比赛的裁判;他会在球赛结束深夜看到路边停着的车,主动上前询问女孩状况并建议其就医;他在被诊断患有癌症时默默忍受痛苦并坚持调查,在手术一周后迅速归队;他在手术刚结束后,能够忍受术后异常的疼痛,尽力避免使用见效快的OC,并且在第一时间将医生与护士对于OC的推荐向自己的搭档Rick汇报。

很庆幸在目前片子中2005年的大陪审团法庭上,还能够看到Randy。R&R组合中,缺一不可。

我们应该如何对待疼痛?

观看这部电视剧时,始终伴随某种“疼痛感”。我们应该如何对待“疼痛”?这大概是这部电视剧想要解决的终极问题。

以Richard为代表的的普渡公司给出的答案是“药物治疗,并不断提高药物剂量”。

影片始于Richard向家族中的长辈(普渡公司的三位创始元老)推荐研发含致瘾成分的止疼新药OC,即使此类药物的研发本身就是游走在灰色边缘。从1987年至1996年,面临研发费用严重超支、产品失败将会导致企业破产,Richard依然一意孤行继续推行OC研发。

这个人会在新药OC上市时,不断地向原本尚属谨慎的市场推广团队灌输“创新”、“颠覆”、“奇迹”之类的词汇,一次次“创造性”地为新药推广遇到的问题提出解决方案,比如打造药品广告、花重金购买处方药数据库IMS、搭建史无前例的庞大销售团队、以“加倍提高剂量”为目的重新定义疼痛症状、不断提高单片剂量包装,并资助“独立”学术机构从而推动将“疼痛”作为第五项生命体征的游说活动。

这是个狂人,但不同于美剧常见的“张牙舞爪”式的狂人,他的疯狂隐藏在礼貌与克制之下。会面对家族成员与管理团队其他人员质疑时,他都能力排众议地将自己的意见推行下去:不是通过口吐莲花式的华丽词藻来说服对方,甚至不会产生激烈的争辩,而是言简意赅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在每次争论后都不忘说“谢谢”作为对话的结束。

但是你会发现,Richard式的“谢谢”,实际上说的是“对话结束,请按照我说的去做”。“拒绝”这个词,从来不是他的选项。

在开发与推广OC的这条路上,这个人物疯狂而不计代价。为了钱吗?或许是,但似乎并非完全如此。

普渡公司的另一名家族成员Kathy更像是“逐利的商人”。面对不喜欢的继母,她可以殷勤地介绍近期热门的戏剧;需要在家族会议上公开攻击Richard前,她不忘事先与Richard“打个招呼”;与Richard在公司内和平共事,分享新药利润,但也会与兄弟姐妹私下嘲笑Richard。

Kathy知道如何在冲突中圆滑地周旋,以谋得最大的利益。对于新药OC,她的关注点始终在于是否能不断提高销量,从而带来更大的利润。

与之相比,Richard疯狂地推广OC成为可以媲美青霉素的成功药物,背后的动机更为复杂。

大多数时候,Richard的身上很难看到大型药企高管的影子。他无论在任何场合都身穿格子亚麻西服,即使商务场合也谢绝领带。与身边西装笔挺的职业经理人相比,他更像是商业世界的边缘人。无论是家族聚会或者公司内部会议,Richard大多数时候都是眉头紧皱,肩膀缩微,嘴角下垂,低着头,眼光上瞟盯着对方:与其说时是家族式大型药企的第二代,更像个妥妥的“Loser”。

从始至终,Richard都带着某种疼痛在挣扎。无论从其与父亲谈到推广OC的野心,或者比照Uncle Arthur的“创造症状“的方式,不难想象,这种疼痛是Uncle Arthur造成的。它像梦魇一样始终追逐着Richard。研发OC并使之成为“最成功、可以类比青霉素的药物“,从而超越Uncle Arthur想象的商业版图,是Richard所相信的可以治愈他疼痛的方式。

凝视恶龙的人,未屠龙,但已成恶龙。

影片中的大多数人,都带着“疼痛”生活。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选择。

究竟,我们应该如何与“伤痛”共处?

PS. 小镇女孩Betsy是目前为止让人看得最心疼的角色;DEA女警Bridget这条线也待进一步展开在更新。


【第4集观感 | 2021.10.23】

第四集讲述各个时间线上大约一年后的故事。

极简的剧透:Betsy与Dr. Finnix出现严重的OxyContin ("OC")上瘾症状;DEA女警Bridget在2000年调查中首次直面FDA与普渡公司;而助理检察官Rick与Randy对普渡公司等药企倡导的“疼痛管理”舆论活动引用的资料,进行更深入的挖掘。

以下是看剧时记录的感想。

(1)

Betsy在这一集中不再是矿工女孩。在事故后失去工作的她只能在加油站打工,并且通过装病的方式,在医院急诊室骗取处方药OxyContin ("OC")。同样对OC上瘾的Dr.Finnix则偷偷吸食病人的剩余药片。

他们身边出现了一个新角色:药贩子Walt。

这个人怂恿Betsy到佛罗里达州,因为那里对违禁药品更加缺乏管理,更容易获得OC。急诊室大夫对此见怪不怪,甚至暗示以其他代价支付医药费。

也是这个Walt,教给Dr. Finnix快速吸食 OC的方法。Dr. Finnix在车祸后开始服用OC。目前的剧情并未解释Dr. Finnix如何吸食OC上瘾,但其实无需花太多时间揣测。History repeats itself. 对OC上瘾的Dr. Finnix,只是另一个版本的Besty。

Walt仿佛是普渡公司另一种分销渠道的代表。如果说前三集中OC还可以勉强算得上通过正规药店流通的处方药,那么从此刻开始,它已是黑色药丸。

而另一方面,随着OC销量激增,大量患者上瘾报告也浮上水面。对此,Richard父子选择寻找更激进的疼痛管理专家,借助“Pseudo-Addition"的概念(字面直译:“假性上瘾”)制造新一轮的“疼痛管理”舆论。

Pseudo不是一个日常词汇。忍不住用手头的资源查一查:

韦氏词典(网页版)的解释是“being apparently rather than actually as stated"。牛津辞典(网页版)上的解释是“pretended and not real。

似是而非。换成大白话,应该是“看起来极像,但其实并不是”。

普渡公司为什么对这个术语感兴趣呢?因为在提出这个概念的David的解释中,无数的Betsy与Dr. Finnix们,表面上显露的任何上瘾症状,都被解释成“药量不足而未能缓解的症状”。

荒不荒唐?这就好比,口渴的人喝高浓度盐水无法解渴,而提供盐水的人却说,这是因为喝的盐水不够多。

在这个概念的助攻下,普渡的解决方案是“提高剂量”。与此前的“突破性疼痛”一样,这家企业再次以产品销售为核心创造出新的症状。

影片对此处的荒唐毫不掩饰地加以嘲讽。提出这一概念的David在谈论的“疼痛管理”,毫无设身处地的同理心,更像是事不关己的评论家。在他与Richard的对话中,尽管后者急切寻觅更激进的“说客”,但当David江湖骗子般信口开河时,看看此时Richard的表情。这个比任何人都更了解OC致瘾内情的人,此时只能瞠目结舌。

(2)

在1999-2000年这条线上,DEA女警首次与普渡公司正面对峙。

但片子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DEA对普渡公司的调查无果而终,未能伤普渡公司分毫。与其他故事线相比,这一条故事线的存在感稍显薄弱,但并非不重要。

如果1996年的故事演绎普渡公司如何说服医生开具OC,2002-2005年的故事展现检察官对普渡公司的谎言抽丝剥茧的过程,那么1999年DEA女警Bridget的故事则挑明,向大型药企挑战将面临什么样的困难。

作为一线的缉毒女警,Bridget谨慎专业:在外勤行动中意外发现OC,她顺藤摸瓜寻找线索;她不会有勇无谋地充当“孤胆英雄”,而是搜集一手或二手资料后,与药品分销渠道的同事共享信息,并争取上司对OC致瘾的事实展开调查。

随着调查的深入,Bridget从缉毒前线调入药品渠道管理部门。虽然上司恭维她是“迄今为止DEA职位最高的女性”,但这次调职让Bridget不得不卸下武器;对她来说,这是妥协后的“明升暗降”。

这样的调职很讽刺。持枪冲锋的DEA警员可以捣毁非法窝点,但对于OC却束手无策,因为这种药品有FDA特批标签加持,可以堂而皇之在药店与诊所“合法”售卖。

配枪女警只能卸下武器,退居药品流通部门,才能争取到直面大老虎的机会。

Bridget与普渡公司的首次面谈结果不尽如人意。普渡公司像鹦鹉学舌般复述FDA此前的观点:“仅允许疼痛科医生开具OC,将妨碍众多合格的患者得到应有的治疗”,细思极恐。这沆瀣一气的两方中,究竟谁是这句话的原创者?

但是这场对峙中Bridget的干练作风,可以总结为对付一切狡猾对手的谈判方式:不与其做过多的言语纠缠。当狡猾的对手企图用复杂专业的词汇把你绕晕时,直截了当地抛出能够用大白话解释清楚的行动方案。

(3)

顺着时间线,再说说Rick与Randy俩搭档对普渡公司的调查。

在公共政策领域,有个被称为“奥弗顿之窗”的理论。

想象你在平面上画一个窗口,窗内的意见是大众可以接受的观点,而窗外的意见则常被主流社会认为是极端或边缘的。因此,政治说客在争取某项具体的政策前,会尽量扩大这个窗口,让窗外与新政策相关的某些意见,先被主流社会接受。

跟随Rick与Randy的视角,我们能看到普渡公司以及与之关系密切的研究机构代言人,如何一步步扩大“疼痛管理”和“含致瘾成分的药品”的“奥弗顿之窗”,使医生在普通人在牙疼或者轻微头疼时,也能开具含致瘾成分的处方药。

本集中,Rick与Randy在普渡公司的海量研发资料中发现被反复吹捧的金句——“含致瘾成分的药物致瘾率只有1%”——的来源,居然仅仅是一封写给《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编辑部的信。

这是一份医学权威期刊,其刊登的医学论文,需要经过严格的同行评议,并且篇幅通常为25-50页。

而这封信呢?经过严格的同行评议吗?没有。拥有扎实的研究数据?没有。

吉克医生的这封信只有短短五句话,其结论来源于工作中对所在医院的“住院病人”观察结果。“住院病人”与“非住院病人”,有什么不同呢?最明显的,大概是前者更能按照医生的嘱咐服药、其服药后症状也受到密切观察。而后者,便是现实中的Betsy与Dr. Finnix。

对于这个1%,还记得在医药代表Billy参加的首场培训中,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的培训负责人抛出的第一个谈资是什么吗?

“OC的致瘾率低于1%”。

简单粗暴偷换概念。更要命的是,这个概念原本的模样,只是一封短短五句话的致编辑部的信。

这个谈资的分量,与它的体量一样,不堪一击。


【第5集观感 | 2021.10.29】

本集依旧是多线进程。Betsy变卖母亲祖传首饰来购买OC;Dr. Finnix药瘾发作却操刀手术,造成医疗事故后被强制戒毒;Richard Sackler向德国推广OC的计划受阻,但成功上位普渡公司主席;DEA女警Bridget以记者发布会形式宣布向普渡公司,但仅换来后者假意配合;Rick与Randy定位出掌握普渡公司内幕的前普渡雇员。

(一)寻找吹哨人

剧情眼花缭乱,但这次想写写检察官寻找普渡公司“吹哨人”的这条线。

在正式起诉普渡公司前,Rick与Randy首先需要说服“大陪审团(Grand Jury)”:检察官有足够的证据正式起诉普渡公司。

“大陪审团”审讯通常由检察官一方控场,主导对证人的询问,嫌疑人与辩方律师不出席,因此不会有此起彼伏的“反对”干扰。此外,相对于正式起诉,检察官的举证责任较轻——仅需要说服大陪审团“拥有足够的证据进行起诉”。在不少律政美剧中,“大陪审团”经常被辩方律师调侃:

“通常来说,如果检察官提议,大陪审团会起诉一份火腿三明治(“Normally a grand jury will indict a ham sandwich if a prosecutor asks it to.”)。

但说服大陪审团真的很容易吗?当然不是。

本集里Rick与Randy调查小分队就面临一个问题:取得能够证明普渡公司高层对OC致瘾与滥用“明知故犯”的直接证据。

面对普渡公司,取得直接证据有多难呢?

举个例子。在刚OC进入市场的第一年,不少医生对于OC的成分强度产生疑惑。当市场经理人Michael“主动”建议——“这个阶段不建议向医生澄清”,Richard Sackler的回答是简单扼要的“我同意”。没有其他多余的话。

再举个例子。当需要更加激进的“疼痛管理专家”时,依旧是市场经理大海捞针地寻人,而高层的回答仅仅是“安排见面”。

更不用说直接撇得干干净净的宣传广告《Get My Life Back》。

狡猾的猎物不是在逃跑时才仓皇失措地擦拭指纹,而是从一开始就小心翼翼地避免留下痕迹。

面对普渡,检察官在此处选择以简单直接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通过两年的调查,无数间接证据指向普渡高管确实知情,Rick与Randy开始寻找掌握内情的吹哨人。普渡的“防爆料”措施在这个过程中也被一一揭露:解聘持异议的医药销售,并要求签订保密协议(“NDA”);对待察觉OC致瘾端倪的女秘书,甚至主动提供药物致其上瘾后并借机解聘。(女秘书的车祸是延续剧情走向的安排,但也显得巧合。如若这个事故在事后被揭露为普渡公司所安排,则更让人不寒而栗。)

(二)谜团与谜题

我们日常遇到的问题,大致可以被归为两种类型:一种是隐晦的谜团(Mystery),另一类是直白的谜题(Puzzle)。此处的隐晦与直白,仅仅是从解决方式而言,而非解决难度。

谜团(Mysteries)通常与海量信息相伴,但其中不乏“噪音”,即大量冗余信息。拆解谜团时,你仿佛参加一场多人视频会议。所有人都在公开谈论某个话题,无数种声音、无数张面孔组合成成千上万条信息进入你的脑海。而谜题(Puzzle)则像确实关键信息的拼图。面对既定的画框,你知道既定的目标,也清楚所缺失碎片的大致轮廓。

为什么要区分这两类问题呢?

因为解决方式不同。

对于谜团(Mystery),你需要在大量噪声中仔细辨别并搜集有价值的信息,并对这些信息加以推演归纳;而对于谜题(Puzzle),你需要找出缺失的信息碎片,将拼图还原。

本集中随着调查的深入,Rick与Randy所面临的首要问题发生了变化,寻找吹哨人而非继续整理与归纳海量信息,成了解决案件的关键方式。

此前的调查中,Rick与Randy面对的是一个“谜团”。他们不缺乏搜集信息的渠道:OC广告《Get My Life Back》、FDA特批标签、席卷全国的“疼痛管理”与“使用含致瘾成分药物”的新理念、各式各样的疼痛研究研讨会,以及普渡公司运营的“疼痛患者点评网站”。

这些信息并没有被隐藏起来,但以另一种视角解读,则呈现另一个版本的真相。当越来越多的间接证据指向普渡公司时,问题从“谜团”演变为“谜题”。

即使“大陪审团”可以起诉三明治,但检察官需要“实锤”式证据。复杂隐晦的间接证据给予检察官推理的空间,但也会给陪审团成员留下模棱两可的印象。而这关键的实锤,就是本集关注的“吹哨人”。

(三)“愤怒”不是唯一的方式

提出寻找“吹哨人”的不是Rick,而是Randy。不知编剧有心还是无意,但此处的转换在我看来很有真实感。

Rick心思缜密,像鹰眼一样执着专注地盯着普渡公司的一举一动。过于专注的人,容易陷入思维自我循环的死结,也容易因找不到方向而愤怒。所以,Rick会咆哮地打断同事的话,以空洞的目标“寻找直接证据”去否定他人的发现。

这是没有意义的沟通。

但此时Randy是头脑清楚的大副,好比华生之于福尔摩斯(当然,仅限于影视剧中夸张版本的福尔摩斯),提出了寻找吹哨人的另一种调查思路。

不得不重复此前写过的一句话:Rick与 Randy,缺一不可。

这里不得不对比一下另一个时间线上的调查。 DEA女警Bridget则被编剧打造为“愤怒”的职场女性:以发布会形式公开对普渡公司的调查;谈及发布会需要“温文尔雅的白人男性面孔”时,职场歧视的愤怒喷涌而出;不计后果闯入与普渡公司的会议,却没有更加实用的下一步策略。

这一切或许源于她对指引药物的深恶痛绝,或许源于她不擅长“宫斗”的耿直性格,或许是编剧借Bridget的台词表达女性职场的种种困难,但此处的情节缺乏前期铺垫,人物变化的呈现跳跃而生硬。(此外,Billy向Dr. Finnix的忏悔同样让人感觉生硬。或许影片向作为观众的我们完整地展现了Dr. Finnix的堕落,但却未能对Billy多加转变,纵使Billy痛哭流涕,却无法让人共情。)

(四)“检察官调查路径”之外的视角

从第四集开始,编剧毫不留情地展示OC上瘾者的模样。“死亡”只是终极结果,在剧中被安静地处理;而对于生者,则伴随着嘶吼与挣扎。

Betsy声嘶力竭的哭喊,Dr. Finnix药瘾发作时的癫狂,甚至在药瘾发作时给病人动手术。

此前的人生有多少种色彩,此后的人生就有多糟糕。两人都成了小偷与骗子, 无论是变卖母亲家传的首饰还是造成医疗事故,甚至面对曾欺骗自己的人的忏悔,仍旧只能报以一种念头:继续吸食OC。

OC上瘾有多容易,戒掉它就有多难。

本集中OC最大的推手Richard成为了普渡公司的主席。如果仔细想想此前的剧情,这个人物目前所有想做的事,除了进军德国市场之外,唯一不成功。本集结尾,是他作为主席后大手笔的投资。

登高本就易跌重。

剧情中“大卫与歌利亚”的决斗,会开始出现转折吗?拭目以待。


【第6-8集观感 | 2021.11.24】

(一)OC上瘾者:带着枷锁挣扎的溺水者

这部八集的迷你剧刻画了林林总总的OC上瘾者:涉世未深的青少年、常年受伤痛困扰的蓝领工人、由因好奇而尝试的少女。细想,除了疼痛感,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点吗?

答案是:没有。OC这种药物的可怕之处正在于此。对于病毒,人类能研究疫苗加以预防;对于细菌,人类寻找青霉素对症下药;但对于OC,普通人无任何防御能力。

正如那位两次组织集会并向国会请愿的医生所说:

“The drug doesn't care if you are rich or poor, man or woman, white, black or brown. Once you have taken too much, it changed your brain chemistry. So that you are in so much pain without it. You think you are going to die.”

“无论你是福是穷、何种性别、或拥有何种肤色,一旦服用过量,它会改变你脑中的化学物质,让你一旦脱离它就生不如死。”

它的高致瘾性——如剧中所说“两周就会让人上瘾”——让普通人的生活带着巨大的随机性:从牙疼到肩伤,从偏头痛到癌痛,医生都被允许向病人开具OC。与疼痛搏斗的普通人仿佛面对无形的“俄罗斯轮盘”;是否会对OC上瘾只能仰仗随机的“运气”:幸运者如助理检察官Randy,因为深知其危害而幸免;不幸者如Betsy与Dr. Finnix,仅仅一次意外受伤即会成瘾。

而OC有多容易致瘾,就有多难戒断。从普通病人到药物上瘾者,只有一次用药的距离。而从药物上瘾者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则遥遥无期。

片子用很多片段展示Betsy与Dr. Finnix的戒断过程:两人一次次地尝试摆脱OC的控制,但总是以复吸告终。希望与绝望穿插交替,作为局外人的观众跟随剧情仿佛一次次经历“情感过山车”。

两人的戒断方式也呈现出鲜明的对比:对于小镇姑娘Betsy来说,小镇本身浓厚的宗教氛围、闭塞的地理位置与匮乏的医疗资源,某种程度上决定了她只能在家人的陪伴下以“信仰”对抗OC上瘾;而Dr. Finnix则是在一次医疗事故被强制送入康复中心,借助外部康复体系与替代性药物进行治疗。

但两种方式都收效甚微:Betsy自始自终都是处于自我认知矛盾与模糊的状态。带着对教义的质疑,她从未对宗教产生真正的信仰。片子有一幕情节:在小镇虔诚教众围绕与声援中, Betsy无法掩饰内心对宗教的质疑、对OC的恐惧、对上瘾的羞愧。更可怕的是,怀疑催生动摇,也让康复期的Betsy仿佛玻璃般易碎:一次晨练中偶遇满载回忆的房车足以让Betsy回忆起逝去的爱情,并在这一丝飘渺的希望被打破后再次复吸而致死。

与此同时,Dr. Finnix在康复中心的戒断过程亦是徒劳:他始终无法克服同时作为“受害者与施害者”的内疚;而在结束强制康复治疗后,孤身一人并且失去医生执照的他,仿佛被独自放逐在真空中的人,孤独而无助,轻而易举地再度复吸。

上瘾后的人生,仿佛是绝望中的无限轮回,如Dr. Finnix在康复中心遇到的那名年轻人所说:“最终只有这里、监狱和停尸房”。对于屡次复吸者来说,“普通生活”甚至不再他们的人生选项中。普通人的生活需要氧气,而上瘾者的人生里只有OC。

戒断OC的过程,不是一次冲刺,甚至不是一次有终点的马拉松,而更像是一段永恒的长跑;被背负着过往回忆的小石子击中,便可万劫不复。整个片子始终弥漫着冷冷的蓝色忧郁,而这个基调在Betsy最终过量注射致死而达到最浓重的悲剧色彩。

两人的戒断过程让人充满无力感:他们仿佛是带着沉重脚链挣扎的溺水者:每次拼劲全力挣扎,终于有机会探出水片深深呼吸到空气,但很快又再次被拖入深海;而每一次的挣扎总是伴随着体力与信心的流失。

这个无力感清清楚楚地体现在Dr. Finnix的身上:在看似有效的康复中心——成功戒断酒瘾的小组互助成员—— Dr. Finnix带着无法掩饰的质疑。而当他走出康复中心的时候、前往美沙酮替代治疗诊所时、与修女交谈时或者接受Dr. Van Zee诊断时,这种质疑——普通人真的能够摆脱OC这个沉重的“脚镣”吗?——从未消失。

仿佛自己生命中的微光,被一盏一盏地慢慢吹灭。

最终,编剧在剧尾给予这个灰蓝色的故事一丝橙色暖光:如同凤凰(Phoenix)必须先历经焰火的洗礼后,才能从灰烬中涅槃重生一般,通过替代性药物与心理治疗,Dr. Finnix以“橙色校车”为起点,成为载着许多上瘾者们前往一个小时车程之外的康复诊所进行治疗的专职司机;若干年后,在成功戒断OC之后,他成为康复诊所的医生。

愿大多数上瘾者亦能如片中的Dr. Finnix一般,涅槃重生。

(二)致正义的一方:如果你无法解这个题,就去寻找另外一个问题。

在《Dopesick》这部剧中,正义一方没有丝毫主角光环:大多数时候他们不是碰见死胡同,就是灰头土脸地被埋在充斥着整个房间的海量资料中,并且在与普渡公司的死磕过程中,牺牲陪伴丈夫、妻子、孩子的时间。

随着后续剧情展开(第六-八集),我们可以看到DEA对普渡公司的调查终被叫停:对于FDA提出的命题“证明OC不安全性”,DEA搜集的数据结论被FDA驳回,而助理检察官则最终将普渡公司逼至“庭外和解”:普渡公司和三名主管承认进行虚假宣传,并支付六亿美元罚款。

如果仔细看看DEA女警与助理检察官两组调查线的“一败一成”,不难看出其中隐含着些许讽刺的情境:对于狡猾的对手,你可能永远无法“就事论事”地证明OC具有高致瘾性,但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马脚;与对手死磕的你能“曲线救国”地寻找到公司高管在国会听证会上的伪证罪。

作为局外人的观众一开始知晓Oxy-具有高致瘾性,而故事中的大多数人物对OC高致瘾性也心知肚明。正如剧中被解雇并被要求签订保密协议的医药销售Paula说道:

“You know. They all know.”

你可以看到此刻似乎刻在Paula与Billy两人眼神中的无声交流。所有人都对此揣着明白装糊涂,仿佛在玩语言游戏。沟通被省略到最简化,触及核心的敏感言辞被省略,一个眼神、一个暗示,言谈中的双方即心知肚明。

DEA女警与Rick/Randy在不同的时间线上则扮演那个喊出“皇帝根本没穿衣服”的孩子。但现实生活毕竟不是童话故事:无论是代表执法机构的DEA,还是司法体系下的检察官,在伸张正义时需要找出罪犯的三要素:动机、手法、证据。如果说前两者尚可依赖思维能力进行演绎与推理,最后一项——证据——则必须是实打实的存在。这是两条调查路径上遇到的最大难点,而DEA女警与Rick/Randy在解这道“证明题”所做的不同选择也决定两组调查最终不同结果。

作为执法部门,DEA女警的焦点始终在于“OC的流通管理”。但以此为出发点,她最终面对凭一己之力无法证明的命题:OC这款药品的“安全性”。对于任何药品来说,安全性都是一个无法脱离“使用方式”来讨论的命题。还记得剧初Dr. Finnix每天晚上到独居的老人家中监督其服药吗?普通人手中药丸的“使用方式”,在现实生活中存在太多变量。因此,当DEA女警提出加强对OC的管控时,FDA始终以“遵医嘱用药的安全”为由搪塞,而普渡公司在调查后期甚至不屑于否认OC的上瘾现象,但屡次堂而皇之地将OC“滥用”与“上瘾”归咎于病人本身。

而当DEA女警试图基于海量尸检数据的统计结论向普渡公司与FDA进行“突袭”时,却再次被狡猾的敌人倒打一耙。科学讲究严谨,而严谨意味着允许正反两方针尖对麦芒的辩论。统计数据会说谎,这不是一个新鲜的命题。对于善于诡辩的普渡公司来说,再严谨的统计数据也有可以强辩的空间。

如果说此前的阻力都来自于对手,那么FDA手持最终判定OC是否不安全的判定权,才是DEA女警这条调查路径最终无解的原因。

与剧中那位冷面的FDA女士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会承认错误”不同,“认错”对于FDA来说是不能承受之重;作为新药上市的审核机构,FDA对药品监管和审批的“背书”效应与信任将随之受到重创。这种压力与风险远非坐在DEA女警对面的冷面女士所能承担的。因此,即使没有与普渡公司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你我也不难预见,持有判定权的FDA会尽其所能寻找OC“安全”的合理化理由。

对比之下,助理检察官Rick与Randy调查路径展现的另一种思路。我们终究无法踹醒装睡的人,但是我们可以找到第三个人,然后拆穿前者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把戏。

或许已经仔细研究过DEA女警对普渡的调查,或许作为司法部门的“律师思维”,Rick在片中不断强调的:如果希望在法庭上获胜,就需要向法官——而非FDA——呈现难以驳倒的证据。因此,与其证明OC不安全,不如证明普渡公司本身是个骗子。如乔治·波利亚(George Polya)《怎样解题》中说到:如果你无法解这个题,就去寻找另外一个问题。

你会发现这条调查路径也颇为曲折,因为编剧不吝啬给主角扔石头。普渡公司高管始终带着白手套编制谎言。尽管两人抽丝剥茧以“Criminal Misbranding”的罪名调出普渡公司的内部研发资料,却难以证明普渡公司高管“明知”OC致瘾的铁证。哪怕定位出“吹哨人”,却也无法出庭作证。

但剧情的发展也埋下合适的伏笔:此前无法出庭的“吹哨人”——普渡公司前秘书——向高管发送的内部邮件,成为推动检察官将普渡公司三名高管定罪的关键线索;前医药销售代表Billy因内疚与不安拿取普渡公司内部培训录影带,最终成为推动普渡公司认罪的关键证据。

尽管虚假宣传与伪证罪无法给予普渡公司致命一击——普渡公司在现实中直至2020年才宣告破产——但至少在这个由OC打造的药粉帝国中撕开一条裂缝。


写在最后:

在剧中很多人物身上,你能看到某种“信仰”。并非周日教堂集会式的宗教情结,而是某种深入骨髓的信念。

“信仰”是什么?狭义的来说,或许只是某种宗教理念。但我却更愿意这样理解:信仰驱使你相信某种可能无法证明或者短期无法实现的事。抱着这样的信念,它能给予你前行的力量。如Rick、Randy与Bridget在剧尾的碰杯,如Dr. Finnix的重生:去相信,并带着这样的信念做好当前能做的每一件小事。

【完结 | 谢谢阅读】

 2 ) 捋一些细节

好看到是年度最佳的程度了。

故事分三条主要的时间线进行:1.Oxy药物问世、推广,市场出现药物滥用 2.缉毒署Bridget发现Oxy药物上瘾问题,死磕制药公司,失败告终 3.检察官三剑客抽丝剥茧重新启动调查,最终对制药公司处巨额罚款,但赛克勒家族无人收到指控。

制药公司推广药物手段:

1.顶层布局:推出药物后找各路专家背书,引用“权威”数据旁证(最后被证实为毫无统计学意义的零散数据),打造“疼痛体征”这一热门医学概念 。

2.网络构建:通过赞助各种医学学会,举办技术研讨会,渗透医学院、医疗机构,全方位传播疼痛体征概念,提高全社会对疼痛管理的接受程度;通过篡改数据图表,伪造药物的安全性指标,骗取医生等专业人士对Oxy作为阿片类止疼片的认可 。

3.末端强大的市场营销渠道:直接翻倍药代等销售人数,传销式洗脑话术培训+突破性疼痛/个人化处方/假性成瘾等激进的产品推广策略,加上公司董事长直接打电话给一线销售抓药物销量的决心,这由上至下的体系和推进就像一张网让患者无处可逃。

如果说以上都还是术,真正的杀手锏还属搞定药监局,获得特批的安全标签,这可是一路绿灯的终极pass卡。因为行业惯例,药监局政府官员离职后通常会到制药公司高薪就职,这种既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潜规则让药监局人员面对大型制药公司时都会像对待未来潜在老板一样持友善甚至讨好的态度。底层规则的崩坏最终造成整个体系崩塌的例子也并不少见。

Bridget的困境:作为缉毒署里职位最高的女性(部门副主任),性格火爆,做事亲力亲为,但仍逃不过职场女性的困境,“作为一个女性,如果你性格温和,别人就会说你太软弱难以胜任工作职责;但如果你性格强势,别人就会说你情绪化控制不住脾气”,缉毒署开新闻发布会时,虽然是Bridget主导的案子,但上级以她脾气差为由要求她把发言人的角色让给她“漂亮的白人”男下属,辛辣地讽刺一把种族+性别问题。最后,Bridget全力追查的案子无疾而终,自己还被离了婚。这里有意思的对比是,她和后来同样查这个案子的男检察官Rick都是黑白配婚姻,两人都全身心投入工作而忽视了家庭(男检察官家还有两个小孩),男检察官的妻子相当体谅丈夫,而且还提出陪他一起参加调查药物的某项公开活动,而女缉毒官的丈夫数次指责她只顾工作不顾生活,觉得自己不如她的工作重要,最终要求离婚。男女在职场、家庭中的处境差别一目了然。

药物的始作俑者Richard Sackler:富家公子出身,但内心极其敏感自卑,把对父亲和家族的憎恶转为不断谋求成就的动力。他对妻子说非常讨厌挂在房间的一副中国画,觉得ugly非常ugly,但每天早上醒来又必须看到它。这幅中国画是类似清朝大家族的族谱画,从高至低几代同堂,画里这种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森严阶级感就是Sackler家族的映射,厌恶这幅画又不愿舍弃的心情正是他对家族的拧巴情感。

从他堂妹的寥寥数语中可以得知老Sackler对他的控制是他性格自卑又扭曲的根源,在药物大获成功后,终于敢联系自己年轻时被父母拆散的女朋友,在对方婉拒自己的午餐邀约后立马挂断电话,却几近垂泪(都分开二十年了正常人早该干嘛干嘛了),敏感脆弱的性格可见一斑。Sackler家族和中国很有渊源,北大的赛克勒考古博物馆就是该家族捐赠建成,剧中也非常多中国元素。

Sam医生和Betsy小妹:两个人都是Oxy药物的牺牲品。专业履历漂亮、跟随妻子来到山区小镇奉献了一生的Sam医生;一心想摆脱保守的矿区小镇、计划和女友开始新生活的Betsy小妹,都因为受伤止疼而药物上瘾。医生给小妹打电话推荐新疗法时,小妹脱口而出我以为你已经死了,看得我那个感慨啊,但谁知造化弄人的还在后面。所幸医生最终走出阴霾,开着一辆破校车帮助大家去接受治疗的一幕真是令人感动。这是表现药物失控最完整最细致的一条故事线,有很多泪点。

陆军部长儿子带队的检察官团队都撬不动Sackler家族,可见正义打不败魔法,打败魔法的一定是更大的魔法。 最后女缉毒官带着起泡酒找两位男检察官庆祝那算不上胜利的胜利,相当有种功成不必在我,功成一定有我的气概。

整部剧看下来竟然没有吹哨人死于非命或受惩戒的情节,可见剧情还是没有现实来的黑暗。

 3 ) 观后一些琐碎的念头

一个社会事件从开始发生到产生后果其间的每一个视角都有值得反思的空间。非常喜欢本剧的原因正是其将这个真实事件以多视角展开,再通过真实的主角——Oxycontin将各个维度予以联结。

关于制造者,关于监管者,关于受众——信息差所带来的道德审视

我们要小心别把智慧当作上帝;当然它有强壮的肌肉,却并没有人格。它不能领导人们,它只能服务于人们,而且它对领导人并不挑剔。这一特点体现在大量牧师和知识分子的素质中。智慧对方法和工具很苛刻,但是并不在意结果和价值。

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出现新的“危机”时,Richard被提醒“你应该才是最了解这个药”,提醒的那个人又重复加重喊了他一句Doctor……

一位依旧坚持不懈给患者开oxycontin的医生——可能原谅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给自己洗脑
监管者的困顿(看到这个审批积压数目emm真实)
受众是一群这样的人。可能在有些人眼中,这些人的角色是单一的,是他们的消费者、点石成金的道具,而非他们能与之情感和命运连结的“人”。

当然,监管者还有我们的主角们

那几车文件拉过来直接让我想到《黑水》
看完可以关注一下真实事件,罪魁祸首们到底有没有被put into jail (hehe)

这三者之间是一件事从上游发展到下游的顺承关系,他们的利益却又是混杂矛盾的。

致敬所有的whistleblower。或许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道德的审视,但是作为现实,复杂缠绕的利益关系正如温热的淤泥沼泽,不是谁都有勇气与之对抗,不是挣扎一下而是对抗到底。

关于学术观点的引用,关于媒体,关于slogan——信息的流动产生的偏差

一个被杂志引用、被用来当做论据劝说医生开出oxycontin的观点,居然难以找到的源头。即使最终找到了这个源头,居然只是数据有限、观点有限不足以支撑后续结论、只有五句话的信件。(相信平常读paper的盆友应该都明白这种“跨级引用”并不罕见……当这种不规范引用级连爆发时就很恐怖)

最后找到“广泛研究”的源头是一封只有五句话的信件,没错,是信件……

此时,这些信息传播上游的“权威”已经开始坠入信息偏差的恶流中。

本剧中Purdue制药紧紧抓住以上“偏差”,利用媒体的手段继续放大误读。有交流座谈会,民间组织,误导性质的广告,以及重中之重、典中之典——医药代表。(和现在的“带货”很像吧,先制造流行风气or制造焦虑,接踵而来就是无孔不入的广告,明广暗广)媒体是信息市场,“带货”就可以制造”流行“观念,制造“共识”。

前一段时间略略读了一下《必要的幻觉》,于是在这部剧里最有感慨的反而不是医药公司和药品那些事儿,而是关于媒体关于一个流行思想的制造……“冷静的旁观者”制造“必要的幻觉”(我们饱受疼痛的折磨却一直忽略了它导致我们的生活质量下降,正如Richard Sacklar最一开始所讲),然后利用“具有强烈感染力的极简道理”(如slogan、FDA的标识和有误导性的缓释作用图表)来保证信息缺失且盲从的人群的信任和顺从。据说Sacklar家族最开始就是做广告公司的工作……其实并不意外,整件事情中药品本身并不drama(不新,一切性质也在掌握之中),drama正是推行手段。

媒体结构本身的设计就是为了诱导对既定观念的顺从。在广告之间三分钟的间隙,或在700字的文章中,你很难举出让人信服的观点和证据来表达新鲜的思想或惊人的结论,而重复那些受欢迎的老生常谈则容易的多。

对于处在信息差下游的人最重要的应该就是保持基本判断力。这个保持的动力来源正是信息缺失自身带来的的不安全感。slogan能营造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让人无意识坠入认同的“惯性”中。

另外的一些: 不仅是从不同层面选取视角,每个层面中具体的角色也非常有意思。 比如选择一个劳动密集型的矿区和选择一个天主教并且女儿是同性恋的家庭。 比如穿插在整个故事中的Bridget的婚姻(以离婚作为第一个场景以及值得反思的婚姻关系视角,尤其是和Rick做对比……)以及Bridget的职场经历(剧中被多次提及的“女性”修饰词)。

另外可能就是本剧“混乱的”时间线。对于观众入戏来讲可能会比较烦恼,尤其是本片的信息量有点大。但是当大致把握了剧集的节奏或者是二刷时,这种交错的时间线(尤其是Bridget这一条)会产生一种在已知的既定命运下奋击的悲壮感。

Richard Sacklar(Michael Stuhlbarg饰演)这用气声讲话的设定是谁想的啊……真的直接给这个角色增加50%恐怖氛围……

 4 ) 这是一部禁毒教育剧。

这是我最近所看的最好的连续剧了,对于剧中所描绘的因药物成瘾的人物的事迹,我深有感触,因为我家里就有一位药物成瘾的亲人,我的哥哥,曾经非常聪明、帅气、阳光的一个青年,因为某一次无良医生的误诊,就一次很简单的头部带状疱疹感染给误诊了,开错了药,等后来找到原因治疗后就已经留下后遗症,那就是会经常头部剧痛,为了止痛,医生给我哥推荐了盐酸曲马多,一种阿片类止痛药,这就是噩梦的开始,后续就和剧中成瘾人物情况一模一样,到现在,我哥已经药物成瘾有15年了,现在每日浑浑噩噩,还患有抑郁症,和老婆离婚住在我父母家,成了一个废人。

剧中所叙述的事情是真实事件改编的,那所大药厂今年给罚款几十亿美元宣告破产,但是吃他们生产的药所死去的人不说,活着却遭受着成瘾痛苦的人们还有他们的亲人,还将持续的痛苦下去,我的家人也一样。

我会推荐朋友看这连续剧,我也希望其他影友看过此剧后也多多推荐给亲友看看,让他们了解下阿片类止痛药的危害有多么厉害,咱国内以前对此类止痛药管理比较松散,网上都买的到,现在好了些,但还是缺乏管控力度,还应加强啊。

 5 )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看完了第五集,触目惊心,然后就去百度了一下奥施康定和阿片类药物的相关知识,无意中看到了很多跟电视剧里面几乎一模一样的信息,原来早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

里面的名词跟电视剧一模一样, 比如“假性成瘾,5大生命体征“ 等等,我看美剧的时候还以为这些都是为了扩大销售额捏造出来的。。。

然后我去搜了知乎等,发现的确有人因为这个药有成瘾的经历,不过中国管控比较严,大部分都是晚期癌症患者才有可能被开这个药方。

现在再回头看看这个剧,显得无比真实和近距离。。。

 6 ) 自由意志的幻象

在《梦瘾:美国阿片类药物泛滥的真相》一书中,对于剧集的引子-亚瑟.萨克勒所做的开创性事业,有了具体的描述。他为查尔斯.辉瑞公司的一款药品—土霉素做密集的广告营销,此次活动标志着现代医药广告的诞生。他的公司获得了名为安定的新型镇定剂许可,策划的安定广告敦促医生开更多安定的药方,并将身体的疼痛与压力联系起来。女性是安定药物的首要顾客。这些成就是不是让人感觉似曾相识,理查德.萨克勒承继他叔叔的功绩,并把这一套把戏发扬光大。

不仅如此,文中请马里兰大学的专家对成瘾药物中的吗啡分子进行详细阐述:“吗啡分子之所以有如此强大的效力,是因为它通过某种方式演化以适应所有的哺乳动物,尤其是人类大脑和脊椎中的受体,就像钥匙与锁一样。所谓的Mu-阿片受体,其作用是在它们接受人体自然产生的内咖啡肽时产生愉悦感,尤其欢迎吗啡分子的到来。”“吗啡分子就像个被宠坏的情人,离开就会乱发脾气。事实上,和我交谈过的吸毒者都说过,他们在戒断期结束时,排尿会伴有一种便秘似的刺痛感,就好像藏在肾脏里的最后一个吗啡分子在拼命挣扎,不想被排出体外。像情人一样,自然界没有哪个分子能提供吗啡分子这般仁慈的止痛,然后如此彻底地套牢人类,在人类想要摆脱它时如此无情地施以惩罚。”

奥施康定被怀疑有缺陷时,理查德.萨克勒所提出的主要辩驳观点是:该被谴责的是滥用药物的人,而不是药物本身,如果限制医生开奥施康定,对于那些处于中度疼痛,按照医生处方合理使用药物的其他患者是不公平的,因为剥夺了她们从病痛的折磨中得到些许安慰的权利。这是一个非常有技巧且容易混淆视听的论点,如果没有缉毒局的警官布里姬塔,借用数据分析的方法,揭示出即使是按照医生的处方,合理用药的普罗大众同样存在高成瘾率,关于药物的缺陷问题就无法被证实。

个人意志被无限放大,供上神坛,一个人似乎处在无限自由的状态,她的背后有无数道路可选择,她偏偏发疯似地执意要走紧邻悬崖峭壁的那一条,如果不小心坠落,怪不得旁人。疼痛被美国疼痛学会主席列入第五大生命体征,在千禧年的交界点,舒适扩张成为主流,一个完整的人必须装载敏捷的头脑、健壮的身体,掺杂一丁点疼痛也不行,它是安魂曲的杂音。自由意志与疼痛有罪论本身就是矛盾,如果个人选择苦修作为基本生活方式,那么阿片类药物就不是救赎,而是沉沦。

现代的奴役方式已与过去的农奴制迥乎不同。不仅有福柯《惩罚与规训》全景敞视建筑的微观管理,还有如韩炳哲《倦怠社会》所宣扬过度狂热的自我竞争,二者交替、互为补充,药物上瘾的剥削则更为赤裸,吸毒者的眼病变为苍蝇的复眼,四千个小眼透过药物扭曲着捕捉世界。现代社会下的个人建立在极其脆弱的平衡之上,无孔不入的资讯打碎了人所拥有的完整价值,每个人都捧着空杯晃荡,人和人撞在一起,清脆地碰个杯,拼命吸食对方的酒水,对于获得感上瘾,也就不足为奇。

社会的风尚从信奉“义人多有苦难”(诗篇34:19)的清教徒转变为享乐消费拒绝痛苦的温床,铺天盖地密集的营销生动地描绘药物带来的天堂,阿片药物成为酷炫一族的社交货币,吗啡分子进化成带有倒钩的蝎子,在人体内紧紧夹住不肯退却,人是个意志薄弱到连阴雨天气都能深刻影响出行的动物,药物成瘾的原罪苛加于每一个具体的个人,只是资本操纵的又一个把戏。

永远不要依赖自由意志,那不过是一片霎时令人感觉良好的安慰剂。

 短评

德国人不信阿片类药物 他们觉得受苦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我也是

7分钟前
  • Scarlett____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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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示片(to myself):作为科学生,永远审慎怀疑,不要轻信名刊大厂结论数据。作为法学生,永远坚守司法正义,不要畏惧挺身打出第一击。

12分钟前
  • 木山豆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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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近一段时间以来最良心的剧了吧。这样认真讲故事的美国人还在,没有被绑死,也没见钱眼开,就不坏。

16分钟前
  • 纯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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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也可以成为匕首和投枪。它有着调查报道的锋利,也有着电影的质地。从民间到官方,从专业人士到底层家庭,这些被牵扯的人中有悲壮地冲锋,也有无奈的折戟。这是关于权力,资本,良心的缠斗,让人们看到了复杂的灰度。它哪里最打动人?其实是信仰,总有些人不可被收买。

20分钟前
  • frozen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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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了黑水。看的时候绝望到胃痛。剧里为受害者们斗争的检察官们让我想到了张桂梅,个人英雄主义色彩好浓,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把千万人的生命扛在肩上。有段时间狂看韩国现实题材的影视作品,多次看到类似于“拍了播了,然后呢?现实依旧没有改变”的评论,这个事件的结局也不尽人意,赛克勒家族的人依旧花着沾满人血的钱享受着上层生活,那么这部剧也没有意义了吗?那么没有达到目的的抗争、发声就没有意义了吗?如果连表达都被回避,那么又有什么会发生改变吗?和引颈受戮有什么区别呢?就像Bridget说的“致第一批抗争的人”,如果没有他们后来的人不会继承这场战斗。

22分钟前
  • 獭獭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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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真是把我气死了,这部剧真是拍得太好了,资本主义黑暗面。FAA和波音,杜邦和EPA,都是典型。最绝的是我竟然发现Purdue Pharma总部在我家对面。。。

27分钟前
  • debut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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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人民不仅很难拥有良好的教育、就业、医疗等资源 就连日常看病吃药 还要面临成为资本(药企)掘金试验品的风险… “现在我们发明出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止疼剂 我们只需要想出一种病理特征 就能让服用奥施康定的患者 双倍增加剂量” … 谁能想象本应是造福患者的“灵丹” 最后却成了递向他们的刀子

28分钟前
  • Rachel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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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身边有很多卡车司机“溜冰” 因为听说对连夜开长途车很有用 每几年就会听说什么人从周围消失 最亲的小叔也以这样的方式消失了 更别提那些最为亲近的创伤 那时候年纪太小 不知道这些都意味着什么。正如剧中所说 奥施康定最早是在从事底层矿山工作而忍受长期职业性病痛的州蔓延开来 剥削的存在 深入每一个缝隙。 世界的真相太过残酷 我有时不愿意明白这无情的现实。记住了一句话“just go on and live your life”

33分钟前
  • 海带岛
  • 还行

如果说在自我认知里苦苦挣扎的少女因为受伤染上药瘾是悲剧,那么正直,理智,仁厚的医生从药片飞速过渡到鼻吸简直是恐怖片

35分钟前
  • Ra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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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错的时间线却并不觉得乱。更到第五集了,看到医生见到销售代表只是想要多一些药时,感到这真的是完蛋了。

37分钟前
  • 求购大号隐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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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werful and shame on peking univ. as they still keep the name of Arthur M Sackler on the wall.

39分钟前
  • 陈楸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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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奥施康定的特性,我觉得抖音其实和它有很多相似之处。悲哀的是,我们的国家并没有意识到,像某音这样的app其实也是在让越来越多的人成瘾,甚至很多小孩和青少年也深陷其中,价值观、人生观都受到了很多毁灭性的影响。

43分钟前
  • 神湾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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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最掷地有声的正剧。作为作品本身虽有瑕疵,但是因为这个话题如此沉重,真实,所以已经不重要了。最后一集穿越到2019的抗议,真实纪录影像和虚构混合更是再次提醒大家,这不只是一个故事,而是无数人的悲剧。在剧中,经过一干凡人英雄的不懈努力,终于争取到了面对大财阀的一些小小的胜利,可是在现实里,一直到今天,sackler家族依然享尽荣华富贵,无一人因此坐牢或对此负责。purdue公司正在申请破产逃避责任,而oxycontin仍然在市场上大行其道地销售,继续为sackler家族制造利润。。。

44分钟前
  • 空想特摄兔男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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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今年最好的美剧,小人物对抗大资本的题材,不同于其他开金手指的爽剧,本剧可谓浇了观众一盆又一盆现实的冷水。一颗本来是拯救病人于痛苦的药片,却在资本贪婪、监管缺失与医学伪证的合谋下,变成杀人于无形的毒品:40万人因服用过量而丧生,不计其数的人因其上瘾、犯罪。本剧以一对检察官为线索,串联起病人、医生、药品销售、药厂高管、监管部门、缉毒警探等多方人员,十年调查只换来三名前高管被起诉,而后十多年该药依旧正常销售。查了一下新闻,直到2019年,在公众抗议的浪潮中,美国各地才对普渡制药提起集体诉讼,普渡面临巨额罚款破产,然而其背后的萨克勒家族却只损失了十几亿美元,现在仍是百亿美元家族,可谓印证了那句“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但没有胜利的战争不代表没有意义,因为有人看清了黑暗现实仍为之战斗。

49分钟前
  • 天马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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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排名 top30 的塔夫茨大学,从医学院大楼上把 Sackler 家族的名字去掉了。中国排名 top2 的北京大学,北京大学赛克勒考古与艺术博物馆稳稳的。北大真棒,不愧是胡适当校长的地方。

53分钟前
  • null
  • 推荐

希望更多人看到这部剧(成瘾治疗实习中

56分钟前
  • 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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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有些无聊,如果像spotlight一样拍成电影还能忍受,但是拍成电视剧就太过老套、无趣。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用年代穿插的方式拍,每集都没有固定的主题,把时间打乱又没有清晰、独特的叙事,实在是得不偿失。倒不如像mind hunter一样老老实实地抓住细节,讲故事。其次,因为卡司才看的,结果一个个老戏骨都成了工具人,人物形象太过于模式化,哪怕他们有家庭,但是看到的都是贴有标签的角色,没有立体的维度去探究人性。只能说编剧和导演无力驾驭这样看似庞杂但其实有迹可循的主题,又想推陈出新,但是最后落得细节和叙事都处理得很糟糕。但往往这样的主题都会得到很高的评分,然后观众自我麻醉在“迟到的正义”的释放中,面对这样一部剖析不深刻的社会伦理片,太容易放过并不是一件好事。

59分钟前
  • TaurielLee
  • 还行

纪录片《药剂师》之后,换个视角再看同一事件,纵使坏资本再恶再强大,有法治就不怕!

1小时前
  • 淡清的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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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龙展现整个药物网络:纵向从资本家在会议室里拍板定下的目标,到销售代表们口口相传的伟大奇迹,再到医生不忍病人忍受疼痛写下处方,食物链底端是无数上瘾的患者,求药无门,无数破碎的家庭;横向有来自FDA的背书,被钱收买路演巡讲包装成人模狗样的疼痛学专家,奉承小镇医生走进聚光灯,假意收买实则利己,一篇五句话的投稿来信被包装成学术界顶尖研究成果。永远要对这个世界充满怀疑,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被多么大的恶意包围,保持正直和善良至少能换得良心安宁。

1小时前
  • Ber_雪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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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渡大学:和我无关 ——“Purdue University is not and has never been affiliated in any way with Purdue Pharma. The pharmaceutical company was founded in Manhattan in 1892 by John Purdue Gray and George Frederick Bingham as the Purdue Frederick Company. Purdue University was founded in 1869 as Indiana’s land-grant institution, named for benefactor John Purdue.“

1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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