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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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阿丽萨·弗雷因德利赫,安德烈·米亚赫科夫,斯维特拉娜·涅墨耶娃,埃利达尔·梁赞诺夫,奥列格·巴希拉什维利,利亚·阿赫贾科娃,柳德米拉·伊万诺娃,彼得·谢尔巴科夫,内莉,维克托·菲利波夫,格奥尔吉·布尔科夫,Lidiya Dranovskaya,亚历山大·法秋申,Zoya Isayeva,Aleksandra Kharitonova,玛丽亚·维诺格拉多娃,Inna Vykhodtseva,Gosha Zaranko,Alik Denisov,Nadezhda Repina,Vera Burlakova,Ks

导演:埃利达尔·梁赞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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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8-12 19:52

详细剧情

  前苏联时期,莫斯科某统计局女局长洛德尼拉·伯洛哥菲耶夫娜·卡卢金娜(Alisa Freyndlikh 饰)业务能力极强,事业为上,而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她的私人生活,爱情之花迟迟没有绽放。对于这个表情肃穆古板的上司,职员们背地里叫他“冷血动物”。相貌老成的统计员安里多勒· 耶里姆多维奇·诺瓦谢利采夫(Andrey Myagkov 饰)于青年时代便才华横溢,虽然独自辛勤抚养两个孩子,却为人乐观,颇受同事喜爱。对于“冷血动物”,诺瓦谢利采夫自命清高,不愿自贬身价求助卡卢金娜。而在卡卢金娜眼里,诺瓦谢利采夫唯唯诺诺,能力平庸,毫无闪光之处。适逢轻工业处处长职务从缺,诺瓦谢利采夫有心补位,却不得不面对这个难缠的“顶头天敌”。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样性格有着天壤之别的两人,奇妙的爱情竟在彼此心间萌生……

 长篇影评

 1 ) 《女局长的罗曼史》电影剧本

《女局长的罗曼史》电影剧本

文/埃·布拉金斯基、埃·梁赞诺夫

译/李新春、高中音

主要人物

阿纳托利·叶夫列莫维奇·诺沃谢尔采夫(小名:托利亚、托利卡)——统计员

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卡鲁金娜——统计局局长

尤里·格里戈里耶维奇·萨莫赫瓦洛夫(小名:尤里卡、尤拉)——统计局新任副局长

奥莉加·彼得罗夫娜·雷若娃(小名:奥莉娅)——统计员

薇拉(小名:薇罗奇卡)——女秘书

舒拉(小名,舒拉奇卡)——工会积极分子

上集

莫斯科。宽敞的马路上汽车穿梭似的奔驰。便道上人们熙来攘往。

随着画面的移动,响起统计员诺沃谢尔采夫的画外音:“劳动会使人变得高尚——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所以人们都乐意去上班。就拿我来说吧,我之所以天天去上班,就仅仅是因为劳动会把我变成高尚的人。唉,假如不发明什么统计学的话,就显示不出我们的工作做得多么好了!”

这是某统计局。门前人山人海。从正门进来一位中年妇女。她穿着一件旧大衣,戴着一副黑方框眼镜。

诺沃谢尔采夫的画外音:“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卡鲁金娜——我们统计局的局长。她对自己的本门业务很内行(这并不新鲜!)。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每天上班比谁都早,下班却比谁都晚。还有一点也并不新鲜:她还没有结婚(很遗憾!)。我们大家都管她叫‘咱们的老古怪’。当然是背着她罗!我每天早晨去上班时,先得把我那两个淘气鬼打发走。”

诺沃谢尔采夫带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走在路上。

诺沃谢尔采夫(对大儿子):给你四十戈比,买两袋奶粉回来。别忘了!

大儿子:好的!(向学校跑去)

诺沃谢尔采夫(大声地):别忘了吃早点,听见了没有!(回过头来又对小儿子)现在谈你的事。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变得老实点呢?为什么人家老是来找我告你的状?

小儿子:我表现挺好嘛。

诺沃谢尔采夫: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人家不告别的孩子的状呢?你为什么要吃腻子?

小儿子:我是蘸白糖吃的。

诺沃谢尔采夫:你已经不小了,总该懂得,腻子是不能吃的。还有,你为什么把小玛莎锁在柜子里?

小儿子:是这么回事,我把柜子锁上以后,钥匙找不到了。

诺沃谢尔采夫:去吧!另外,不许你再往保育员阿姨的椅子上抹浆糊了。听见没有?

小儿子:好吧,好吧!(进幼儿园)

诺沃谢尔采夫:废物!

画外音:“我叫阿纳托利·叶夫列莫维奇,姓诺沃谢尔采夫。我完全靠工资生活,就是说,领了这个月的,就等下个月的。简而言之,是凑合着过……一句话,是在熬日子。”

车站上很拥挤。一位身穿毛衣,手提网兜的中年妇女挤上了电气火车。

画外音:“这是奥莉加·彼得罗夫娜·奥雷若娃。也就是奥莉娅!奥莉娅是我最忠实的朋友。我和她很早以前就交上了朋友,那还是上大学的时候。我最喜欢她的乐观主义,不论发生什么事,她总是很乐观。而大家都知道,正是乐观主义者在转动着我们的地球。”

“我们这个城市人口太多,外地来的人太多,车辆太多。人人都在赶时间,都怕来不及到达目的地。到处拥挤不堪,你推我搡,排长队。尽管如此,我仍然热爱这个城市。这是我的城市。这是一个极好的城市!”

街上走着一位瘦小枯干、衣着时髦的女人。

画外音:“这是薇罗奇卡,也就是薇拉。她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很好奇,同时又和所有的女秘书一样,富有女性。她是秘书待遇,可她的穿戴却都是进口货。这些东西她是怎么弄到的——真是个谜。”

无轨电车站附近的人群里出现一位身高体胖的中年妇女。

画外音:“这位是舒拉。她人还是很不错的,不过遗憾的是她太积极了。大家曾经推选她出来搞社会工作,从那以后却怎么也把她弄不下台了。”

“每天早晨我们总要在公共汽车或电车上锻炼一番,然后便精神抖擞地来到局里上班。”

统计局门前。来上班的人互相打招呼。奥莉加挤出人群,看到了诺沃谢尔采夫。

奥莉加:哟……

诺沃谢尔采夫:你好!

奥莉加:你好!

诺沃谢尔采夫:你瞧,我的沃洛佳又穿破了一双鞋。

奥莉加:是吗?

诺沃谢尔采夫:发工资前能在哪儿借二十卢布用用?

奥莉加:不知道,不知道。你等一会儿,我去要点药。(走开)

舒拉(在人群里大声叫喊):诸位!诸位……同志们,每人交五十戈比……

群众(问舒拉):准备买什么?

舒拉:我现在还不知道,也许买个婴儿车。

奥莉加(在药房里):请给我一点治头痛的药。

舒拉(继续叫):同志们,别走!诸位,每人摊五十戈比。

诺沃谢尔采夫(问舒拉):今天是凑什么份子?

舒拉:玛莎·谢列兹涅娃家里添人了。(拿出一张纸)请在这上面签名。

奥莉加(从药房里回来):是吗?

诺沃谢尔采夫:这跟我毫不相干。

奥莉加(问舒拉):她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舒拉: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她是男是女呢。(对众)谢谢,谢谢!诸位,没交钱的别走啊!

奥莉加:来,我签。(在名单上签名)

诺沃谢尔采夫(对奥莉加):替我也签个名。

奥莉加:好的。

舒拉(在人群里继续尖叫):没有给玛莎·谢列兹涅娃凑份子的别走啊!

诺沃谢尔采夫(不耐烦地对奥莉加):唉,我的上帝,多么讨厌的嗓门儿!喂,我究竟在哪儿能借到二十卢布呢?(用开玩笑的口吻)如果我被提拔为科长的话,嘿嘿……

奥莉加:如果我有权,我就任命你。

诺沃谢尔采夫:得了吧。

奥莉加:怎么啦?你是个优秀的工作人员,有丰富的经验。你去找一下咱们的老古怪,跟她谈谈。就对她说……

诺沃谢尔采夫:得了,得了!

奥莉加:上帝啊,除了你还能任命谁呢?

诺沃谢尔采夫:这是不可能的事。

奥莉加:上班去吧?

诺沃谢尔采夫:走吧。

奥莉加和诺沃谢尔采夫边走边谈。

奥莉加:你去,去找一下咱们的老古怪,跟她谈谈。就对她说,你有两个孩子……

诺沃谢尔采夫:你怎么啦,提孩子干嘛!她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世上还有什么孩子。她坚信根据职工条例,孩子生下来就是成年人——有职务,领工资。

奥莉加:可对我们来说,能多拿五十卢布可不是小事。

诺沃谢尔采夫:那还用说!其实问题还不在钱多少。这张办公桌我已经腻烦了,总觉得和我的年龄不相称,我有能力去干更重要的工作。

奥莉加:你对我说这些管什么用,应该去找她说。

诺沃谢尔采夫:不,这些话我不找她说。我不想在她面前低三下四,我是有自尊心的!

诺沃谢尔采夫的画外音:“我们这个机关里每天早晨刚上班时都是这样。这已经成了风气,传统,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仪式。”

每张办公桌前的女职员都对着小镜子在涂脂抹粉。楼梯门的一张大办公桌前坐着一位肥头大耳的男子,他正偷偷地瞟着上楼的女人。

诺沃谢尔采夫画外音:“彼得·伊万诺维奇·布勃里科夫是伙食科科长。可能正因为如此,他才这么……这么脑满肠肥。”

此时,办公室里走进一位衣冠楚楚、文质彬彬、满面春风的中年男子。

诺沃谢尔采夫画外音:“这位是尤里·格里戈里耶维奇·萨莫赫瓦洛夫。他人很好。我很久以前,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他。正因为他的到来,我们机关里才出了一场乱子。”

“这个乱子开始于一个平平常常的早晨。当时我们统计局的美人儿们已经结束了梳妆打扮,正沉浸在甜蜜而又充满诗意的表报、数据、总结、计划和预算的江洋大海之中。”

局长接待室里。女秘书薇拉正在给她的前夫打电话。

薇拉(对着电话筒):你是最后一个出家门的,你把房门锁好了吗?

男声:我没有义务再向你作汇报。你总还记得,咱们俩昨天已经离婚了。

薇拉:是啊,我记得,记得你当时的态度太粗暴了。

萨莫赫瓦洛夫走进接待室,站在薇拉的办公桌旁。

萨莫赫瓦洛夫(问薇拉):请问,局长在办公室里吗?

薇拉:嗯,等一会儿。(继续对电话筒)顺便提一下,你今天早晨是用我的煎锅炒鸡蛋来着,使完也不给洗一下。

薇拉抽烟。萨莫赫瓦洛夫闻到烟味。

萨莫赫瓦洛夫:您这是抽的什么烟,这么难闻?(掏出一盒“万宝路”牌香烟递给薇拉)顺便提一下,我叫尤里·格里戈里耶维奇。

薇拉(急忙对电话筒):我等会儿再给你去电话。(撂下话筒)请原谅,我还以为您是来求见的。

萨莫赫瓦洛夫(笑):这么说,她是在办公室里罗?

薇拉:在,请吧,副局长同志。

萨莫赫瓦洛夫进局长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前。

萨莫赫瓦洛夫:早上好,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我来报到了。

接待室里。薇拉又在给前夫打电话。

薇拉(手里拿着香烟,对话筒):你猜猜,我现在抽的是什么烟?“万宝路”!新任副局长大人恩赐给我一整盒。他是想跟女秘书拉拉关系。现在他在老古怪那儿。

男声:你跟谁拉关系,现在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

薇拉(伤心地哭了):对不起,我给你打电话完全是一种习惯。以后再也不打了……(撂下话筒)

局长办公室里。萨莫赫瓦洛夫递给局长一支彩色圆珠笔。

萨莫赫瓦洛夫:请允许我送给您这个瑞士纪念品。这支笔有八个颜色。用它批文件最方便不过了。黑色表示拒绝;红色是让会计室付款;绿色象征着希望;蓝色是建议某某同志研究一下。请收下!

卡色金娜(接笔):谢谢,太有趣了。您请坐。(朝对讲器)薇拉,叫诺沃谢尔采夫到我这儿来一下。

萨莫赫瓦洛夫:哪个诺沃谢尔采夫?

卡鲁金娜:不怎么样的那个。萎靡不振,工作消极。很遗憾,这种人我们这儿不少。我们谈工作吧,尤里·格里戈里耶维奇。

萨典赫瓦洛夫:好。

接待室里。薇拉打电话。

薇拉:诺沃谢尔采夫,请您到局长办公室来一下。

诺沃谢尔采夫(在办公室里接电话):好,我马上就去。(撂下话筒,对奥莉加)她自己要找我。

奥莉加:是吗?

诺沃谢尔采夫:可不是。

奥莉加:你听我说,可别错过机会,要当机立断。一定要从她那儿把科长捞到手。

诺沃谢尔采夫:你瞎说什么!我在她的眼里算个啥?啥也不算。当然,其他人在她眼里也一样,她谁也看不上。

局长办公室里。卡鲁金娜同萨莫赫瓦洛夫继续谈工作。

卡鲁金娜:就这样吧,您先了解一下化工科的情况……

萨莫赫瓦洛夫:好的。我在瑞士……

卡鲁金娜:化工科是我们局里的模范科室……

萨莫赫瓦洛夫:……我在瑞士正好搞过化工统计工作,他们那儿……

卡鲁金娜:然后您再检查一下建筑科安装电子计算机的情况……

萨莫赫瓦洛夫:对。瑞士的电子计算机……

卡鲁金娜:瑞士有电子计算机,很好。可我们局的轻工业科是个老大难问题。

萨莫赫瓦洛夫:噢。

卡鲁金娜:遗憾的是,那个科临时还没有科长。彼得鲁宁到部里工作去了……(对讲器里传来薇拉的声音:“诺沃谢尔采夫来了。”)至今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朝对讲器)让他进来。

诺沃谢尔采夫走到办公室门口,站住了。

薇拉:进去,进去吧,别怕呀。

诺沃谢尔采夫走进办公室,畏畏葸葸地环视了一下屋子,然后停在萨莫赫瓦洛夫背后。

卡鲁金娜(对萨莫赫瓦洛夫):除此之外,希望您特别注意……

诺沃谢尔采夫:局长同志,是您叫我?

卡鲁金娜(对诺沃谢尔采夫):请坐吧,诺沃谢尔采夫同志。

萨莫赫瓦洛夫回过头,看到了诺沃谢尔采夫,立即跳了起来,狂喜地扑过去同他拥抱。

萨莫赫瓦洛夫:托利亚!托利亚!托利亚!——鬼东西!

诺沃谢尔采夫(也非常兴奋地):尤里卡!是哪股风把你吹来的?

萨莫赫瓦洛夫:你怎么在这儿?

诺沃谢尔采夫:怎么在这儿?我在这儿工作呀……

两人热情地拥抱,接吻,寒暄。卡鲁金娜莫名其妙地问了好几次:“同志们,这是怎么回事?”他俩理也不理。

诺沃谢尔采夫:我毕业以后就分到这儿来了……你呢,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啦?

萨莫赫瓦洛夫:哎呀,你戴上眼镜了,还留了胡子,头也秃了……

诺沃谢尔采夫:不,还没有全秃……你到底来这儿干嘛?

卡鲁金娜(不耐烦地):诺沃谢尔采夫同志!

萨莫赫瓦洛夫(对卡鲁金娜):这是我的老朋友,瞧……

卡鲁金娜:……莫名其妙……

诺沃谢尔采夫(对萨莫赫瓦洛夫):你稍等一会儿,局长找我有事……

卡鲁金娜:诺沃谢尔采夫同志,这是您写的总结吗?

诺沃谢尔采夫:对。

卡鲁金娜(严厉地):做事要认真,要么干脆不做。统计学是门科学,不能有半点含糊。

诺沃谢尔采夫:我明白。

卡鲁金娜:您怎么能使用未经调査的材料呢?这是怎么回事?

诺沃谢尔采夫:我调查过呀!

卡鲁金娜:我们在商品供应方面经常出现失调现象,您注意到了吗?

诺沃谢尔采夫:当然注意到了,我经常去各个商店调查。

萨莫赫瓦洛夫:对,同志们,瑞士的商店……

卡鲁金娜:这种现象之所以出现,是由于我们没把某些商品的产销纳入计划,是由于作计划的人跟您一样马马虎虎。(把总结还给诺沃谢尔采夫)请您重写!(对萨莫赫瓦洛夫)好吧,尤里·格里戈里耶维奇,咱们继续谈工作。

萨莫赫瓦洛夫:对,对,对。

诺沃谢尔采夫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卡鲁金娜:您是我的助手,所以我请您特别注意纪律问题。很遗憾,我们局里的纪律不怎么样……(突然发现诺沃谢尔采夫还没有走)喂,您还有什么事吗?

诺沃谢尔采夫:有。

卡鲁金娜:什么事?

诺沃谢尔采夫:我有个问题。

卡鲁金娜:什么问题?

诺沃谢尔采夫(结结巴巴地):不,没,没有问题。

卡鲁金娜:没有,是吗?那您可以走了。(又对萨莫赫瓦洛夫)有迟到现象……

萨莫赫瓦洛夫(见诺沃谢尔采夫要走,急了):请原谅!(回过头对诺沃谢尔采夫)托利卡,请你在接待室外面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诺沃谢尔采夫点点头走出办公室。

卡鲁金娜:有的人在工作时间去商店买东西。最近又发生了一件出奇的,我认为简直是不可容忍的事——在女厕所里……

萨莫赫瓦洛夫:怎么啦?

卡鲁金娜:有人贴出一张广告:本人出售毛织连袜裤。愿购者请打电话多少多少号。

萨莫赫瓦洛夫(大笑):简直是胡闹!

诺沃谢尔采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同奥莉加谈话。

诺沃谢尔采夫:你知道老古怪的新助手是谁吗?

奥莉加:不知道。谁?

诺沃谢尔采夫:你猜一猜。

奥莉加:不知道。

诺沃谢尔采夫,你再猜一猜呀。猜出来没有?

奥莉加:猜不出。到底走谁?

诺沃谢尔采夫:尤里卡!

奥莉加:哪个尤里卡?

诺沃谢尔采夫:还问呢。好象你们俩没好过一样。

奥莉加:萨莫赫瓦洛夫?

诺沃谢尔采夫:对,就是他。

奥莉加:我可真想不到!

诺沃谢尔采夫:你看多巧!

奥莉加:他变样了没有?

诺沃谢尔采夫:嗬,精神着呢!

奥莉加(突然着见萨莫赫瓦洛夫走过来):哎呀!尤里卡!

萨莫赫瓦洛夫(非常高兴地):奥莉娅!

奥莉加:啊,我的上帝,看你多漂亮!

诺沃谢尔采夫:那是我把他衬漂亮的。

三个人都笑了。

萨莫赫瓦洛夫:奥莉娅,你一点也没变。

奥莉加:得了吧。

萨莫赫瓦洛夫:我见到你太高兴了!(吻奥莉加)

诺沃谢尔采夫(从另一边也吻奥莉加):我也一样。

奥莉加:我也是。

大家都笑了。

萨莫赫瓦洛夫:朋友们,咱们聊聊吧。眼下我还无法请你们到我的办公室里去坐,因为卡鲁金娜已下令为新任副局长修理一下办公室。你们也知道,新官上任历来是先修缮自己的办公室。奥莉娅,你日子过得怎么样?

奥莉加:不错。我自己住一个单元。虽然是在郊区,但离车站不远。

诺沃谢尔采夫:朋友们,咱们还是按老习惯,去抽抽烟吧。

萨莫赫瓦洛夫:走,走!

三个人一起走到楼梯口。

奥莉加(对萨莫赫瓦洛夫):我的儿子维佳已经十四岁了。

萨莫赫瓦洛夫:了不起!

奥莉加:是啊。他是个运动员,少年一级。小伙子挺棒。是跳远的。

诺沃谢尔采夫笑,掏出香烟。

萨莫赫瓦洛夫:你抽的是什么牌?(掏出自己的香烟递给他俩)给,这是“万宝路”!

奥莉加:我丈夫也一切顺利。名医波科罗夫斯基亲自给他的胃病动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出院后组织上又让他去叶谢图基疗养院免费疗养。他现在在那儿休息呢。总的说来,我过得满不错。

诺沃谢尔采夫被烟呛转了,咳嗽起来。

奥莉加(给诺沃谢尔采夫捶背):你怎么啦,怎么啦?(对萨莫赫瓦洛夫)我常去着电影……

萨莫赫瓦洛夫(对诺沃谢尔采夫):不要紧,主要是你对这种烟不习惯。

诺沃谢尔采夫(笑着):还是俄罗斯的烟雾对我们来说更甜、更亲……

奥莉加:常有朋友们在我家里聚会。你呢,过得怎么样?

萨莫赫瓦洛夫,我一切正常。最近两年我是在日内瓦工作。(掏出一张风景画片递给奥莉加)

奥莉加:真美!

萨莫赫瓦济夫:这是从瑞上带回来的纪念品。

奥莉加:好,谢谢。

诺沃谢尔采夫:日内瓦的情况怎么样?

奥莉加(看画片):真美,维佳见了一定很高兴。

萨莫赫瓦洛夫(回答诺沃谢尔采夫):复杂得很。

诺沃谢尔采夫:喂,尤里,考虑到你是从瑞士回来,我想勒索你二十卢布,怎么样?

萨莫赫瓦洛夫:理所当然,没说的。

诺沃谢尔采夫:请你原谅。说实话,这是违背我作人原则的……我从不向上级求援……

萨莫赫瓦洛夫:我还没有正式上任呢。

诺沃谢尔采夫:对,眼下还可以……我这是借,发了工资就还。

萨莫赫瓦洛夫:得了,得了。(掏钱给他)

诺沃谢尔采夫:谢谢。

奥莉加:我说,尤里,派你来当我们的上司太好了。你该帮帮托利亚。

萨莫赫瓦洛夫:怎么啦?

奥莉加:是这么回事……

诺沃谢尔采夫这时正拿起话筒准备打电话,听到奥莉加的话,急忙说:“奥莉娅,住口,听见没有,马上住口!”

奥莉加(不理他,继续说):这简直太不公道了。我们这儿空出一个科长的位子,托利亚是最合适的人选……

诺沃谢尔采夫:奥莉娅,别胡说了,我求求你。

奥莉加:得了,得了。他是个全才,再说,他还负担养两个孩子。

萨莫赫瓦洛夫:怎么,已经有孩子了?你妻子是谁?

奥莉娅:他根本没有老婆,那个家伙把他给甩了,撂下两个孩子不管了。

诺沃谢尔采夫:不。孩子是我自己从她手里夺过来的,没给她。问题不在这儿。(打电话)喂,您好。我是诺沃谢尔采夫。怎么,他啐别人唾沫?(奥莉加笑)您好好教训教训他。我要晚去一会儿。对,我先去给孩子买双鞋,买了鞋再去接他。对,多谢了。(放下话筒,对奥莉加和萨莫赫瓦洛夫)这个捣蛋鬼,还啐人呢!

萨莫赫瓦洛夫:说真的,任命托利亚当科长我倒很赞成。

诺沃谢尔采夫:尤里,别谈这个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奥莉加(对萨莫赫瓦洛夫):这就对了。你这么大的官,就任命他好了。

诺沃谢尔采夫:咳,朋友们,你们怎么啦?

奥莉加:你少说两句!

诺沃谢尔采夫:再说,我把总结写坏了。我敢肯定,这件事决不……

奥莉加:托利亚,你……

诺沃谢尔采夫:别争了。这些年来我可能变得不如过去了……

萨莫赫瓦洛夫:领导一个科总不会有问题吧……

诺沃谢尔采夫:那倒是。

萨莫赫瓦洛夫: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

奥莉加:去吧。

萨莫赫瓦洛夫往局长办公室走去。

诺沃谢尔釆夫(想把萨莫赫瓦洛夫叫住):尤里,尤里,现在不是时候,你该相信我呀。现在提这个不合适!

萨莫赫瓦洛夫不理他,走了。

奥莉加:托利亚,托利亚,你冷静点,托利亚。

诺沃谢尔采夫(焦急地):奥莉娅,奥莉娅,你劝劝这个白痴吧!

奥莉加(赞赏地):你瞧,他一点也没变。

诺沃谢尔采夫:是啊。不过,要这样下去,他在这儿会呆不长的。

奥莉加(突然腼腆地):托利亚,你给我说句实话,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行吗?

诺沃谢尔采夫(看奥莉加):噢!

奥莉加:怎么样?

诺沃谢尔采夫:满好嘛!

萨莫赫瓦洛夫来到局长办公室。

萨莫赫瓦洛夫: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

卡鲁金娜:什么事?

萨莫赫瓦洛夫:我有个想法。您看,我们任命诺沃谢尔采夫当轻工业科科长,怎么样?至于他没有写好总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他不过是对于琐碎工作有些厌烦了。我早就了解他,他很有才能。

卡鲁金娜(拿腔拿调地):您想帮助老朋友升迁升迁,这个愿望我是理解的。不过,我建议您在评价一个人的时候,要以他的工作好坏为唯一标准。请原谅。

萨莫赫瓦洛夫(无可奈何地):再见。

萨莫赫瓦洛夫又回到诺沃谢尔采夫和奥莉加跟前。

萨莫赫瓦洛夫:这次没办成。不过,这种事一下子是成不了的。朋友们,沉住气,终究会成功的。

奥莉加:尤里,我一向是相信你的。

诺沃谢尔采夫:这件事根本没有希望。

奥莉加:副局长同志,请放心,有旁人在场的时候我不会跟您太随便的。

萨莫赫瓦洛夫:哎哟,奥莉加女士,您一向是很有分寸的!

奥莉加:就是。好吧,你们先聊着,我跑一趟商店,要不中午关了门就糟了。(转身走了)

诺沃谢尔采夫:我们这儿的午休是一点到两点,跟食品商店的休息时间正好一样,太不方便了。

萨莫赫扎洛夫(看着奥莉加远去的背影):年纪不饶人哪!你还记得她原来长得多漂亮?

诺沃谢尔采夫:是啊。不过我看你我也没变得年轻,你说是吗?

萨莫赫瓦洛夫:对。

诺沃谢尔采夫:当然,女人的变化更明显一些。

萨莫赫瓦洛夫:你听我说,我特别希望这个科的科长是我的朋友,万一有了困难,他能帮我一把。

诺沃谢尔采夫:我懂,新官上任,总要处处安插自己的人马。

萨莫赫瓦洛夫:那么你该算是我的自己人吧?

诺沃谢尔采夫:当然,尽管在这之前我谁的人也不是。

萨莫赫瓦洛夫:我们下楼去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局长办公室里。卡鲁金娜通过对讲器说:薇拉,给我叫车。好的,非常感谢。

萨莫赫瓦洛夫和诺沃谢尔采夫进电梯。舒拉也跟着他们进了电梯。

萨莫赫瓦洛夫(对电梯值班员):到一层。

舒拉:等等。(对萨莫赫瓦洛夫)您是我们的新任副局长吧?

萨莫赫瓦洛夫:对。

舒拉:好极了。玛莎,谢列兹涅娃家里添人进口了,请您交五十戈比,在这儿签个名。

萨莫赫瓦洛夫(笑):太好了!

舒拉:首长持这种态度,真是难能可贵!

萨莫赫瓦洛夫(掏出一个卢布):请收下。

舒拉(接钱):还要找您钱呢。

萨莫赫瓦洛夫:不必了。对玛莎·谢列兹涅娃我什么也不吝惜。

舒拉(问诺沃谢尔采夫):您交过钱了吗?

诺沃谢尔采夫:交过了。

舒拉(疑惑地):交过了吗?

诺沃谢尔采夫(提高嗓门儿):交过了!

接待室里。薇拉坐在椅子上试穿长筒靴子。卡鲁金娜从办公室里走出。

卡鲁金娜:您买了一双新靴子吗,薇拉?

薇拉:还没拿定主意,局长同志。您喜欢吗?

卡鲁金娜:太打眼了。

薇拉:是吗?

卡鲁金娜:要是我,是不会买这样的靴子的。而且也不会在工作时间考虑靴子的事,而是在下班以后。(转身走了)

薇拉(自言自语):这说明靴子不错,该买下来。

萨莫赫瓦洛夫和诺沃谢尔采夫在停车场上边走边谈。

萨莫赫瓦洛夫:情况是这样,托利亚,卡鲁金娜你的印象不太好。他认为你没有什么才干。

诺沃谢尔采夫:我认为她这个看法是正确的。

萨莫赫瓦洛夫:我明白,作为一个普通职员,你确实无能为力。但不管怎么样,你得想办法接近她。她有什么弱点?

访沃谢尔采夫:她没有弱点。

萨莫赫扎洛夫:她不年轻,不漂亮,又是个独身女人。

诺沃谢尔采夫:她不是女人,而是局长!

萨莫赫扎洛夫笑了。他把诺沃谢尔采夫领到一辆高级小轿车旁,拉开车门。

萨莫赫瓦洛夫(说英语):Sit down,please!(注1)

诺沃谢尔采夫:怎么,这是你的车?

萨莫赫扎洛夫:坐进去吧,坐进去吧,大儿童!

诺沃谢尔采夫:好家伙:是“伏尔加”吗?

萨奐赫瓦洛夫: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进去吧,进去吧!

诺沃谢尔采夫(坐进车里,环视周围):这简直是小型的套间!

萨莫赫瓦洛夫坐进车里,打开录音机听音乐。

诺沃谢尔采夫:这是什么玩艺儿?

萨莫赫瓦洛夫:立体声录音机,菲利普牌。

诺沃谢尔采夫:是装在车体里的吗?

萨莫赫瓦洛夫:对,两个音箱,左右各一个。

卡鲁金娜走到他们车跟前。

卡鲁金娜(对萨莫赫瓦洛夫):尤里·格里戈里耶维奇,我到部里去,看来时间短不了。(转向诺沃谢尔采夫)诺沃谢尔采夫同志,您还是把总结写写吧!(向自己的车走去)

萨莫赫瓦洛夫: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别忘了,今天晚上我等您。

卡鲁金娜:好的,我一定去。(坐进自己的汽车,开走了)

诺沃谢尔采夫:唉,尤里,你想象不到,我是多么怕她,象怕狼一样!

萨莫赫瓦洛夫:你听我说,今晚我要举行个晚会庆祝我上任,你也来参加吧。你可以利用家庭聚会的气氛同卡科金娜套近乎,献献殷勤。不然我要再推荐你的话,嘿嘿,她会吼叫起来的。

诺沃谢尔采夫:既然她要吼叫,那我怎么向她献殷勒呢?

萨莫赫瓦洛夫:不,有一个很好的办法——你把她看作女人。

诺沃谢尔采夫:不,尤里,我不能把她看作女人。作为男人,我不能。作为男人我能……

萨莫赫瓦洛夫:我叫你向她献驳勤不是真的让你抱什么长远打算……你就随便同她调调情。

诺沃谢尔采夫:不行,不管给我多大的官,我也不愿去追求她。咱俩这样吧,我不和她套近乎,而你最好把奥莉娅请去,好吗?不然你请我不请她,她会多心的。

萨莫赫瓦洛夫:请奥莉娅干嘛?

诺沃谢尔采夫:怎么干嘛,应当请!

萨莫赫瓦洛夫:可也是,该请。一言为定,你们在八点左右来吧。

萨莫赫瓦洛夫的家。摆设富丽堂皇。丰盛的餐桌周围坐满了客人。

萨莫赫瓦洛夫(对客人):同志们,请吧,请吃吧。这是蕃茄,请尝一尝。

奥莉加:谢谢!

卡鲁金娜从桌旁站起来,往休息室走去。萨莫赫瓦洛夫陪伴着她。

卡鲁金娜:您这儿很舒适、漂亮,您的妻子也很可爱。

萨莫赫瓦洛夫(笑):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观点是一致的。

卡鲁金娜:但愿在工作上我们也能一致。

萨莫赫瓦洛夫:毫无疑问。

萨莫赫瓦洛夫把卡鲁金娜带到自己的休息室里。卡鲁金娜细看头顶上的吊灯。

卡鲁金娜:这是什么玩艺儿?

萨莫赫瓦洛夫:噢……这是旋转灯。

卡鲁金娜:旋转灯?

萨莫赫瓦洛夫:这在欧洲非常流行,是用来装饰房间的。(拧亮旋转灯)

卡鲁金娜:真有意思!

萨莫赫瓦洛夫:您看,它给人一种旋转的幻觉,是吧!旋转灯还是美国人科尔伯想出来的。我们这个二十世纪是个疯疯癫癲、不得安宁的时代。下了班回家来玩玩它,可以安定神经。

卡鲁金娜:有意思。您去照顾客人吧,我看,您不在他们有些寂寞。

萨莫赫瓦洛夫:哪儿的话,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我怎么能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呢?

卡鲁金娜:没关系,我就在这儿坐一坐,翻翻杂志。人多吵得慌。平吋我也喜欢一个人呆着。您不必管我,我在这儿安静一会儿。

萨莫赫瓦洛夫(找了几本杂志递给卡鲁金娜):这是杂志,那您就休息一下吧。

卡鲁金娜:谢谢。

萨莫赫瓦洛夫回到客厅,来到诺沃谢尔采夫跟前。诺沃谢尔采夫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萨莫赫瓦洛夫:托利亚,你来一下,来一下。

诺沃谢尔采夫(嘴里塞得满满的):嗯,就来……就来……

萨莫赫瓦洛夫(不耐烦地):托利亚!

诺沃谢尔采夫:噢噢……

萨莫赫瓦洛夫:馋鬼!你听我说,现在是个好机会——卡鲁金娜一个人在那儿休息哩。

诺沃谢尔采夫:让她休息吧,我不去打扰她。

萨莫赫瓦洛夫:托利亚,你真是个傻瓜!你怎么啦?

诺沃谢尔采夫(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嗯……尤里,我不行。

萨莫赫瓦洛夫:这样吧,你去请她喝杯鸡尾酒。

萨莫赫瓦洛夫斟满两杯酒,放进柠檬片,把杯子放在托盘上递给诺沃谢尔采夫。

诺沃谢尔釆夫:你是主人,你去好啦!

萨莫赫瓦洛夫(硬把托盘塞到诺沃谢尔采夫手里):端着,端着。

诺沃谢尔采夫:你听我说,我不行。再说,我何苦要这样呢?

萨莫赫瓦洛夫: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怕她,就象麻雀怕菜园里的稻草人一样。但你可以不看她,眼睛看着旁边。

诺沃谢尔采夫:不,尤里,我真的不……

萨莫赫瓦洛夫:托利亚,你听我的。

诺沃谢尔采夫:你可怜可怜我吧,我真的怕她,算了吧……

萨莫赫瓦洛夫:机不可失,托利亚,我不是说过了……

诺沃谢尔采夫;我真怕……

萨莫赫瓦洛夫(推诺沃谢尔采夫):去!去吧!

诺沃谢尔采夫端着托盘往休息室里走去。

萨莫赫瓦洛夫来到奥莉加身旁坐下。

萨莫赫瓦洛夫:奥莉娅,你高兴吗?

奥莉加:你真阔,尤里!

萨莫赫瓦洛夫(指餐桌上的菜):你尝尝这盘沙拉。

奥莉加:这个?

萨莫赫瓦洛夫:嗯。

奥莉加:我已经尝过了。这种沙拉我比你老婆做得好。(萨莫赫瓦洛夫笑)这里面还应该加点苹果丝。

萨莫赫瓦洛夫(笑):你还是那个老脾气。

奥莉加:怎么,你还记得我的老脾气?

萨莫赫瓦洛夫:我什么都记得。

奥莉加(激动地):我也是。

诺沃谢尔采夫端着托盘在休息室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敢进去,又回到桌旁,企图把托盘放到桌子上。萨莫赫瓦洛夫上前拦住。

萨莫赫瓦洛夫:托利亚!托利亚!托利亚!

诺沃谢尔采夫:放开我,放开……

萨莫赫瓦洛夫: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不听话?快去,鬼东西!

诺沃谢尔采夫:我的天哪。这是何苦呢?!

诺沃谢尔采夫端着托盘走到休息室门口,胆怯地往里瞧。

诺沃谢尔采夫:我可以进来吗,局长同志?

卡鲁金娜(回头):请进,诺沃谢尔采夫同志。

诺沃谢尔采夫:太谢谢啦。(端着托盘进来,停在卡鲁金娜身旁)

卡鲁金娜:请坐。

诺沃谢尔采夫要坐在卡鲁金娜所坐的沙发的扶手上。

卡鲁金娜:不是这儿。

诺沃谢尔采夫急忙坐在卡鲁金娜的对面。

卡鲁金娜: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诺沃谢尔采夫(结结巴巴地):没有……有……

卡鲁金娜:请说吧。

诺沃谢尔采夫:您喝点鸡尾酒吧!

卡鲁金娜:我不会喝酒,诺沃谢尔采夫同志。

诺沃谢尔采夫:对,我也不会喝酒。

卡鲁金娜:那您端酒来干什么?

诺沃谢尔采夫:为了喝。不过这是我的错误。

卡鲁金娜:而且不是唯一的。(站起身来往阳台走去)

诺沃谢尔采夫(端着托盘跟在卡鲁金娜身后):我是想说,局长同志,实践证明您很有眼力……

卡鲁金娜:您说什么?

诺沃谢尔采夫:您非常有远见。我正在修改总结,有明显的改进,它变得……

卡鲁金娜:我为您感到高兴,诺沃谢尔采夫同志。(走上阳台观赏夜景)

诺沃谢尔采夫(也跟着走上阳台):……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突然心血来潮地)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您喜欢采蘑菇吗?

卡鲁金娜(感到莫名其妙):什么?

诺沃谢尔采夫(结结巴巴地):采……采蘑……蘑菇……帽形磨、伞形蘑、白蘑……

卡鲁金娜:不,我对这个没有兴趣。

诺沃谢尔采夫:那太遗憾了。您知道,采磨菇有意思极了。(激动地)这……就拿平顶蘑来说吧。这种蘑菇长在树墩子上。来到树林里,如果运气好的话,遇上一个树墩子就可以采上一大堆树墩子……啊不……一大堆蘑菇……平顶蘑长在白杨、白桦和白松树下……夏天天旱的时候,它们就生长在潮湿地带,在低洼处喝水……如果能找到洼地,那……那就可以采到……(越说越糊涂)

卡鲁金娜:那您是了不起的蘑菇专家诺沃谢尔采夫同志。

诺沃谢尔采夫:在采蘑菇方面是……我的名字叫阿纳托利·叶夫列莫维奇。

卡鲁金娜:我一定记住这一点。您谈完了吗?

诺沃谢尔采夫:没有……啊,完了。

卡鲁金娜:我不留您了,诺沃谢尔采夫同志。(转身回到休息室)

诺沃谢尔采夫(束手无策地):谢谢。

诺沃谢尔采夫无可奈何地端着托盘又来到萨莫赫瓦洛夫身旁。

萨莫赫瓦洛夫(看到托盘上的酒没有动):怎么啦?你怎么没请她喝酒?

诺沃谢尔采夫:她不会喝酒。

萨莫赫瓦洛夫:那你们干什么来着?谈了些什么?

诺沃谢尔采夫:谈什么,谈蘑菇呗。

萨莫赫瓦洛夫:谈蘑菇?为什么谈蘑菇?

诺沃谢尔采夫:跟她还能谈什么,尤里?总不能谈毒蛇吧。我倒想献献殷勤,可我不会。我最后一次向女人献殷勤是十二年前的事了,那个女人是我后来的老婆。看样子,我已经不会追女人了。

萨莫赫瓦洛夫:那么,她明白你是在向她献殷勤吗?

诺沃谢尔采夫:我觉得没有。

旁边一个女人打断了他们的话。

女人:尤里,你在瑞士看过脱衣舞吗?

萨莫赫瓦洛夫:一次也没有看过。

女人:坦白地讲?

萨莫赫瓦洛夫(不耐烦地):看这个有什么用?

女人:要是我的话,一定去看看。

萨莫赫瓦洛夫(厌恶地):哼!(转向客人)同志们,这是瑞士的奶酪,这是希腊桔子,请吃,请吃吧。(转向诺沃谢尔采夫)你愿意当一辈子统计员?

诺沃谢尔采夫:不愿意。但是除了献殷勤之外,难道想不出别的办法吗?我一见到她,腿就发软。

萨莫赫瓦洛夫:那你别站着,坐下谈嘛。

诺沃谢尔采夫:说正经的,我不知道跟她谈什么好。

萨莫赫瓦洛夫:谈点理性方面的东西。这老太婆挺聪明。

诺沃谢尔采夫:理性?得了吧!谈倒是可以谈,只怕她听不懂。好吧,我先去垫垫肚子,然后再去对牛弹琴。(走到餐桌前,斟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萨莫赫瓦洛夫洋洋自得地观察着客人。奥莉加来到他跟前。

奥莉加:尤里·格里戈里耶维奇,您为什么不请我跳舞呢?

萨莫赫瓦洛夫:请允许我请您跳舞,奥莉加·彼得罗夫娜。

奥莉加:如果我不提出来呢?(两个人笑着开始跳舞)尤里,你还记得咱们俩从财政课溜走的事吗?课间休息的时候咱们跑到冷饮部去,你要了很多吃的,后来付不起钱。

萨莫赫瓦洛夫(心不在焉地):当然记得。喂,我问你,这个布勃里科夫,他是伙食科的,是吗?

奥莉加:对,是科长。

萨莫赫瓦洛夫:噢。他人怎么样?

奥莉加:是个野心家。

萨莫赫瓦洛夫:啊!

奥莉加:尤里,你老婆会吃醋吗?

萨莫赫瓦洛夫:吃谁的醋?

奥莉加:我呀。

萨莫赫瓦洛夫:肯定会的。

奥莉加:咱们俩去昆采沃接吻的事你还记得吗?现在那儿已经不是树林,而是城镇了。

萨莫赫瓦洛夫:记得,当然记得。

奥莉加,你说说,地方工业局那个波罗夫斯基人怎么样?

奥莉加:是个大好人。你知道吗,尤里,我一跟你跳起舞来,就觉得我们好象根本没有分离十八年一样。

诺沃谢尔采夫(从他们身边走过):那我再去一下。

萨莫赫瓦洛夫(追着说):多谈些理性方面的东西,托利亚!

诺沃谢尔采夫:好吧。

诺沃谢尔采夫醉醺醺地走进休息室,来到卡鲁金娜身边。

诺沃谢尔采夫:我又来了。(傻笑)

卡鲁金娜:我们不是已经告别了吗,诺沃谢尔采夫同志。

诺沃谢尔采夫:对,是这样。那我们互相再问一次好吧,行吗?您好,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

卡鲁金娜:晚安!

诺沃谢尔采夫:对,晚安。我坐下行吗?

卡鲁金娜:请。

诺沃谢尔采夫(坐在卡鲁金娜对面):那多谢了,谢谢您了,无限感激。您不感到寂寞吗,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

卡鲁金娜:不,我一个人呆惯了,所以从来不感到寂寞。

诺沃谢尔采夫:哦,是这样。那我该走了,是吗?

卡鲁金娜:您可以留下,您并不妨碍我。

诺沃谢尔采夫:请允许我抽烟(点烟)。您是喝白兰地,威士忌,金士酒,还是伏特加?

卡鲁金娜: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不会喝酒。

诺沃谢尔采夫,噢,对了。真见鬼,我的记忆力有些反常。(看到卡鲁金娜在翻阅杂志)有些什么消息?

卡鲁金娜:暂时天下太平。

诺沃谢尔采夫(强笑):咱们真象是聋哑人,坐在这儿无话好讲。我们还是谈点什么吧。总结的问题我们已经谈过了,对蘑菇嘛,您又不感兴趣,我是这样理解的,对吗?

卡鲁金娜:您理解得对。

诺沃谢尔采夫:您喜欢莓果吗?

卡鲁金娜:只喜欢苺果酱。

诺沃谢尔采夫:那么对诗歌呢,喜欢吗?

卡鲁金娜:喜欢。

诺沃谢尔采夫:真的?那太好了。我们就谈谈诗吧。年轻的时候我可写过诗,您写过吗?

卡鲁金娜:没写过,没这方面的才能。

诺沃谢尔采夫:我也没有。我朗诵一首诗,您就会听出来的。

卡鲁金娜:也许不必冒这个险为好?

诺沃谢尔采夫:那有什么,就冒一次险。我很想给您留下个好印象。

卡鲁金娜:您已经达到目的了。

诺沃谢尔采夫:我想再如深一点!诵朗一首我早期的诗。(想了一会儿,开始朗诵)

对某些姑娘的爱会带来痛苦,

而你却那样单纯和美丽。

谁能猜透你美的奥秘,

谁就理解了生活的意义。

春天……

卡鲁金娜(打断他的朗诵):哎哟,您在青少年时期比起现在可天分多了,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您的笔名是帕斯捷尔纳克(注2)。

诺沃谢尔采夫:真想不到!原来您还懂诗哩。

卡鲁金娜:这首诗是挺好的,可您朗诵得太差。

诺沃谢尔采夫:您比我懂行。

卡鲁金娜:那还用说!

诺沃谢尔采夫:不过,我的朋友们都说我朗诵得好。

卡鲁金娜,那是他们奉承您。您朗诵得很糟。

诺沃谢尔采夫:您爱好音乐吗,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随便哪种音乐,爱好吗?

卡鲁金娜:您不至于要表演吧?

诺沃谢尔采夫:正是想唱歌。

卡鲁金娜:我的天哪!

诺沃谢尔采夫:不必担心。朋友们说,我的嗓子是优美的儿童中音。

卡鲁金娜:您等一等,我忽然明白过来了,您遒喝醉了吧?

诺沃谢尔采夫:哪儿的话,没有!我喝醉了会撒酒疯(傻笑),可现在我很平静。

卡鲁金娜:算我走运。

诺沃谢尔采夫:那么,我给您唱支什么歌呢?

卡鲁金娜:难道非唱不可吗?

诺沃谢尔采夫:这么说,您还没有听就断定我不会唱罗,是吗?

卡鲁金娜:您把我缠得太疲倦了,诺沃谢尔采夫。

诺沃谢尔采夫:我给您唱支歌,您的疲劳立刻就会消失。(清清嗓子后,开始唱)

四周静悄悄,

只有獾儿没睡觉。

它竖起一双小耳朵,

轻悠悠地把舞跳……(唱得入了神)

卡鲁金娜:你发疯啦?

诺沃谢尔采夫:就是说,我唱歌您也不感兴趣,是吗?

卡鲁金娜:很遗憾,不感兴趣。

诺沃谢尔采夫:您对什么也不感兴趣,真难侍候。不过,我还是要尽力而为。干脆我给您跳个舞吧。现代舞您不一定欣赏。那我就跳个古典舞——俄罗斯民间舞《茨冈姑娘》,怎么样?您给我伴唱吧!

卡鲁金娜(严肃地):别再胡闹了,诺沃谢尔采夫同志!(起身想走开)

诺沃谢尔采夫(挡住她的去路):您大概不愿给我伴唱,那也不要紧,我自跳自唱。(开始又跳又唱)

萨莫赫瓦洛夫见势不妙,跑进来阻止诺沃谢尔采夫。

卡鲁金娜(无可奈何地):尤里·格里戈里耶维奇,请把您的朋友弄走吧。

萨莫赫瓦洛夫:托利亚!

但诺沃谢尔采夫推开萨莫赫瓦洛夫,冲着卡鲁金娜大声叫喊。

诺沃谢尔采夫:您什么都不感兴趣——我朗诵也好,跳舞也好,唱歌也好,您都不喜欢,因为您是个木头人!冷酷无情!(推开想阻拦他的萨莫赫瓦洛夫)你等等,尤里,你走开,这里没有你的事。(对卡鲁金娜)您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萨莫赫瓦洛夫和奥莉加阻挡他。他挣扎着。

卡鲁金娜(对萨莫赫瓦洛夫):尤里·格里戈里耶维奇。您听他说些什么!

诺沃谢尔采夫:您没有……没有感情,因为您只认识数目字。(奥莉加往门外推他)你等等,奥莉娅,我还没说完呐,放开我!(继续对卡鲁金娜)事后您可以撤我的职,但我今天能把这些话当着您的面说出来,我很高兴。

萨莫赫瓦洛夫: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请您原谅。

诺沃谢尔采夫(对陌挡他的奥莉加):你走开,闪开点儿!

奥莉加(拉住诺沃谢尔采夫):你中了什么邪?我不是提醒过你,要你少喝点,先吃点东西……

卡鲁金娜走进客厅向客人们告辞。

卡鲁金娜(对萨莫赫瓦洛夫):尤里·格里戈里耶维奇,感谢您的款待。

萨莫赫瓦洛夫:别客气,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

卡鲁金娜(对萨莫赫瓦洛夫的妻子):能认识您我很高兴。(与客人们告辞,最后与诺沃谢尔采夫告辞)再见,诺沃谢尔采夫同志,再见,阿纳托利·叶夫列莫维奇!

诺沃谢尔采夫(尴尬地):再见。要不要我送您一下,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

卡鲁金娜:我看不必麻烦您了。

一男客:我来送您吧,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

萨莫赫瓦洛夫:不,不用,我自己送。(送卡鲁金娜)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看在上帝的面上,请原谅,不要往心里去……

卡鲁金娜:没什么,没什么……

萨莫赫瓦洛夫:其实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卡鲁金娜:一切都很好,我很有收获。

萨莫赫瓦洛夫:这全怪我考虑不周,请原谅。

卡鲁金娜:哪里哪里,谁都免不了出点差错。

萨莫赫瓦洛夫:您可别生气。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您不要在意,他全是胡说八道。

卡鲁金娜:那倒不见得。反正能听到群众对自己的看法是很有意思的。谢谢。(坐进自己的汽车,对司机)回家!

萨莫赫瓦洛夫(目送),明天见!

统计局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广播声:“莫斯科广播电台。现在是莫斯科时间九点整。”

萨莫赫瓦洛夫来上班,走到诺沃谢尔采夫的办公桌旁,停下来。

萨莫赫瓦洛夫:捣蛋鬼,你好。

诺沃谢尔采夫:你好。

萨莫赫瓦洛夫: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昨晚你中了什么邪?

诺沃谢尔采夫:你别折磨我了,我已经够难受的了,一夜没合眼。

萨莫赫瓦洛夫:得了,别难过了。你到她那儿道个歉吧。

诺沃谢尔采夫:你胡说什么,现在我哪有脸见她。

萨莫赫瓦洛夫(笑):先苦后甜嘛!(这时从他们身边走过一个少女,萨莫赫瓦洛夫望着她的身影)喂,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诺沃谢尔采夫(心不在焉地):不记得。好,我去一趟。她要不接见我——算我走运。

萨莫赫瓦洛夫(继续往前走,一面和大家打招呼):同志们,早上好!

奥莉加在拐角处等他。

奥莉加:尤里!

萨莫赫瓦洛夫:啊!早上好,亲爱的奥莉娅!昨天晚上你能来我家,我很高兴。

奥莉加:我也高兴。我在这儿等你,想为昨天的晚会向你表示谢意。

萨莫赫瓦洛夫:是啊,咋天的晚会的确很热闹,没说的。(笑)

奥莉加:今天晚上你准备怎么过呀?

萨莫赫瓦洛夫:昨天晚上折腾够了,今天我想休息一下。

奥莉加:噢。

萨莫赫瓦洛夫来到接待室,薇拉正在打电话。

萨莫赫瓦洛夫:早上好,薇罗奇卡!

薇拉:早上好,尤里·格里戈里耶维奇。

萨莫赫瓦洛夫:她在吗?

薇拉:一如往常。

萨莫赫瓦洛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玩艺儿放在薇拉的办公桌上):送您一件瑞士纪念品。

薇拉:我不受贿。

萨莫赫瓦洛夫(大笑。发现自己办公室的门边挂着一幅画):真美!谢谢。您真能干!

薇拉:咱们是高水平嘛!

萨莫赫瓦洛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薇拉(打电话):你今晚有什么计划?什么伴儿?男的也去吗?你想着给我介绍介绍。现在我是单身妇女啦。

诺沃谢尔采夫走进接待室。这时对讲器传来卡鲁金娜的声音:“薇拉,请来一下,顺便把信件带来。”

薇拉(急忙在办公桌上找信件):啊,在这儿呢。(对诺沃谢尔采夫)您坐一会儿。

薇拉进局长办公室。卡鲁金娜正坐在办公桌前翻阅诺沃谢尔釆夫的档案。

卡鲁金娜:薇拉,您对每个人的情况都很了解,是吗?

薇拉:这是我的职责。

卡鲁金娜:关于诺沃谢尔采夫您都了解些什么?

薇拉:他呀,傻里傻气,是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光棍儿。

接待室里。一个妇女走了进来,看到诺沃谢尔采夫神色紧张地坐在办公室门前。

妇女:你等好久了吗?(诺沃谢尔采夫不理他)咳,得了,我等会儿再来……(走出)

局长办公室里卡鲁金娜同薇拉继续谈话。

薇拉:您还记得建筑科原来有个叫莉扎·列昂季耶娃的吗?就是那个淡黄色头发、脸蛋儿挺好看、梳着条长辫子的,记得吗?她现在不在我们这儿工作了。

卡鲁金娜:说实话,我不记得了。

薇拉:这很自然。她就是诺沃谢尔采夫原来的老婆,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后来跟别人鬼混去了。

卡鲁金娜:她怎么舍得丢下孩子不管,她是母亲啊?!

薇拉(蔑视地):哼,什么母亲!孩子的父亲和母亲都是诺沃谢尔采夫。他脾气好,说话和气,从不伤害人……

卡鲁金娜:哼,从不伤害人……

薇拉从局长办公室出来,诺沃谢尔采夫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她。

薇拉:糟了,诺沃谢尔采夫,您的处境很不妙——老太婆盯上您了,她在看您的档案哩!

诺沃谢尔采夫:我要被开除了。

薇拉:为什么?

诺沃谢尔采夫:我耍流氓来着。

薇拉:哎唷!

诺沃谢尔采夫:薇罗奇卡,您去问问,问她现在愿不愿接见我,好吗?

薇拉:好吧,您坐一会儿。(进办公室,对卡鲁金娜)诺沃谢尔采夫在接待室里。

卡鲁金娜:我没有叫他。

薇拉:好吧,我告诉他您没有工夫。

卡鲁金娜:不,这不大合适。您告诉他……让……让他进来。

薇拉:好。(回到接待室)

诺沃谢尔采夫:怎么样?

薇拉:让您进去。

诺沃谢尔采夫:进去?她情绪怎么样?

薇拉:很不好。

诺沃谢尔采夫:是吗?唉,反正就这样了。(往办公室走去)

薇拉:祝您顺利……

诺沃谢尔采夫:但愿如此!

诺沃谢尔采夫胆战心惊地走进办公室。

诺沃谢尔采夫(心慌意乱地):普罗……科菲娅·柳德……米罗夫娜,我……我来了。昨天晚上我……我好象是中了邪……

卡鲁金娜:对,这我看出来了。

诺沃谢尔采夫:或者说是身不由己……

卡鲁金娜:这倒更确切一些。

诺沃谢尔采夫:这么说,是身不由己……

卡鲁金娜:对。请坐吧,诺沃谢尔采夫同志……

诺沃谢尔采夫:不必了……

卡鲁金娜:坐下吧,不用怕。

诺沃谢尔采夫:谢谢。(不敢坐)

卡鲁金娜:劳您大驾,请入座!

诺沃谢尔采夫:谢谢。(坐在椅子边上)

卡鲁金娜(站起身来,围着诺沃谢尔采夫走来走去):昨天您……(诺沃谢尔采夫要站起来)坐着!(诺沃谢尔采夫顺从地坐下)昨天您竟敢断言,说我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诺沃谢尔采夫:哪里的话……我昨天是瞎说一气,您不必跟我一般见识。

卡鲁金娜:不,有必要!为什么不必……尤其是因为您这看法在我们局里有一定的代表性。

诺沃谢尔采夫:真的吗?!

卡鲁金娜:昨天您当众对我进行了诽谤、侮辱……

诺沃谢尔采夫:对,是诽谤……

卡鲁金娜:您所说的一切都是使人无法容忍的谎言。

诺沃谢尔采夫:对,无法容忍……

卡鲁金娜:所以我决不接受您的意见……

诺沃谢尔采夫:对,决不。

卡鲁金娜:您干嘛耍滑头?

诺沃谢尔采夫:我没有耍滑头。

卡鲁金娜:您干嘛耍滑头?您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看不透您?

诺沃谢尔采夫:不必看透我!干嘛要看透我呢?

卡鲁金娜:您断言我是无情的。

诺沃谢尔采夫:哪里,您是多情的。

卡鲁金娜:我是不人道的。

诺沃谢尔采夫:是人道的。

卡鲁金娜:是铁石心肠的。

诺沃谢尔釆夫:是软心肠的。

卡鲁金娜:是干巴巴的。

诺沃谢尔采夫:是湿漉漉的……我……我,请饶恕我,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

卡鲁金娜:您还敢捉弄我!

诺沃谢尔采夫:不,我……看在上帝面上……我不是……我是脱口而出,我并不想……我不知道怎么会迸出“湿漉漉的”这个词,我……我是想说“善良的”。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我是崇拜您的……

卡鲁金娜: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您……(眼泪夺眶而出)您这样恨我?我做错了什么事?我没有找过您的茬儿……

诺沃谢尔采夫:没有找我的茬儿……

卡鲁金娜:我没有撤您的职……

诺沃谢尔采夫:暂时没有。

卡鲁金娜:您的奖金我照发。

诺沃谢尔采夫:照发。柳德米拉·普罗科非耶夫娜,请相信,我们全体同志都热爱您。

卡鲁金娜:总结您没写好,我批评了您,请原谅。可我是有这个权力的啊,我总还是个局长吧。

诺沃谢尔采夫:我们衷心热爱您……爱得很深很深……

卡鲁金娜:是很深,深到我都感觉不出来了。

诺沃谢尔采夫:不,感觉得出来,应当感觉出来。

卡鲁金娜:天哪,您又胡说些什么?!

诺沃谢尔采夫:您很民主……非常民主……

卡鲁金娜:您怎么……干嘛撒谎……马上住口……

诺沃谢尔采夫:您甚至想象不到……当您接见我们的时候,我们是带着何等愉快的心情走进您的办公室的……

卡鲁金娜:真气死我了……(大哭起来)

诺沃谢尔采夫:您这是干什么?

卡鲁金娜:您这是胡说八道!

诺沃谢尔采夫:您怎么哭了?作为局长可不应该……

卡鲁金娜:这您管不着!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我自己知道。再说还有上级机关呢!

诺沃谢尔采夫:不过……您还是平静平静,喝点水。(给她倒水)

萨莫赫瓦洛夫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萨莫赫瓦洛夫: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

诺沃谢尔釆夫(扑向萨莫赫瓦洛夫,把他往门外推):尤里,你等等,等等,你先出去一下,出去吧。我求你在门外等一下,我们在开会。(从里面把门锁上)

萨莫赫瓦洛夫在接待室里感到疑惑不解。

萨莫赫瓦洛夫(问薇拉):这是怎么回事?

薇拉:他耍流氓,老太婆要开除他。

萨莫赫瓦洛夫(通过对讲器):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我有事找您。

诺沃谢尔采夫(回话):等等,等我们把会开完再说……

卡鲁金娜:马上住口,不准您发号施令,眼下这里的局长还是我,我是主人……主人……

诺沃谢尔采夫:主人……

萨莫赫瓦洛夫在接待室里焦急不安地对薇拉说:“我怕这个捣蛋鬼又胡来了。”

诺沃谢尔采夫(见局长哭个没完,不耐烦地):见鬼,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要我给您当保姆吗?

卡鲁金娜:我不需要保姆……

诺沃谢尔采夫:您这一哭,对您也有好处,说明您也许还有希望,既然还会哭嘛。

卡鲁金娜:我变不了啦。

办公桌上响起电话铃声,诺沃谢尔采夫不知道是哪个电话在响,瞎抓一阵话筒,最后终于抓对了。

诺沃谢尔采夫(对卡鲁金娜):不用您费事,我来说。(对话筒)喂,喂!不行,她现在有事。什么部长?……(卡鲁金娜想把话筒接过去,但诺沃谢尔采夫不给她)不,不用,她现在顾不上什么部长。

卡鲁金娜:把话筒给我!(诺沃谢尔采夫却把电话挂断了。卡鲁金娜无可奈何地)瞧,您干了件什么事?!您竟敢对上级如此放肆,连我自己也从来不敢这样。

诺沃谢尔采夫(给她倒了一杯水):您喝点水,平静平静!

卡鲁金娜:我怎么会跟这么一个怪物打上交道了!

诺沃谢尔采夫:不必夸张,不必……并非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怪物……

卡鲁金娜:不,我受不了啦,实在受不了啦!您走吧,我不想见您,也不愿意听您胡说。(从旁门走到平台上)

奥莉加来到接待室焦急不安地问薇拉。

奥莉加:诺沃谢尔采夫还在里面吗?

薇拉:瞧,他们把门反锁上了。

奥莉加:哎呀!我们得想法搭救他。是不是把门撬开?

薇拉:您这是怎么啦,头发晕吧?

诺沃谢尔采夫也从旁门来到平台上,看到卡鲁金娜还在哭,便走到她跟前。

诺沃谢尔采夫(诚恳地):请相信,我并没想惹您生气,使您伤心。不过,您哭了之后,我倒发现您好象变成了正常的女人,这使我大吃一谅。

卡鲁金娜:哎哟,您真讨厌!

诺沃谢尔采夫:柳德米拉·普罗科菲耶夫娜,真的,我从小就口吃,我的思想方法一般说是正常的,可是一说出话来……一说出话来就……

卡鲁金娜:得了,不说这个了!部长说什么来着?

诺沃谢尔采夫:鬼知道。我觉得他没有听懂我的话。跟部长们打交道我有些不习惯。

卡鲁金娜:万一他是要召见我,我这副模样怎么好去呢?眼睛,还有鼻子,要红一整天。

诺沃谢尔采夫:您别擦,等它们自然干了,就谁也看不出来啦。

卡鲁金娜:我可是很久没有哭过了。有时倒想哭一场,可是一个人哭哭啼啼干嘛,活象酒鬼一个人喝闷酒似的……

诺沃谢尔采夫:那么,下次您想哭的时候,就把我叫到这儿来,咱们一块儿哭。

卡鲁金娜(将一把喷壶递给诺沃谢尔采夫):您绐我浇点水。(用水洗了洗脸)谢谢。您的日子好过,阿纳托利·叶夫列莫维奇,因为您有孩子……(坐下)

诺沃谢尔采夫:是的,有两个,一个是男孩,还有一个……也是男孩……

卡鲁金娜:是啊。而我呢,孤苦伶仃一个人。早晨一起床就去煮咖啡。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必须这样做。我强迫自己吃,吃完就去上班。这个办公室和这儿的一切实际上就是我的家。到了晚上,唉,我是多么怕晚上,您是想象不到的。我每天工作到很晚,一直到值班员开始锁门。他深信我忙得不得了,其实我是无处可去。回家,回家有什么?家里只有台电视机。您信不信,我连条狗都不敢养,因为白天没有人带它出去溜达。情况就是这样。当然,我有朋友,有熟人,但他们都有家,有孩子,有家务事。您也看到了,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老太婆,而实际上我才三十六岁。

诺沃谢尔采夫(惊讶地):怎么,才三十六?

卡鲁金娜:是啊,我比您小,阿纳托利·叶夫列莫维奇。您看我有多大?

诺沃谢尔采夫(吞吞吐吐地):嗯……也就三十……五……

卡鲁金娜:瞧,您撒谎了,诺沃谢尔采夫同志。

诺沃谢尔采夫:您只是穿的衣服颜色老点……

卡鲁金娜:是吗?

诺沃谢尔采夫:不鲜绝。

卡鲁金娜:我没注意。

接侍室里。舒拉手里拿着张纸来找薇拉收费。

舒拉(对薇拉):来签上名,交五十戈比。波罗夫斯基五十寿辰,平均一岁值一戈比,不算贵,请签名吧。

薇拉:现在不兴搞祝寿活动。

舒拉:薇罗奇卡,等您到了五十岁,我们也给您凑份子。

薇拉:我活不到五十。我这个工作太伤神。

舒拉:瞧您说的!

卡鲁金娜和诺沃谢尔采夫在平台上继续谈话。

卡鲁金娜:行了,阿纳托利·叶夫列莫维奇,您回去办公吧,我的确很忙。对了,还得问问,部长来电话到底有什么事。

诺沃谢尔采夫:请别生我的气,别责怪我。

卡鲁金娜:您也同样不要怪我刚才向您公开了那么多心事……

诺沃谢尔采夫走出局长办公室。接待室里的人都围了上来。

奥莉加:怎么样,托利亚?

舒拉:诺沃谢尔采夫,交五十戈比。

薇拉:怎么,老太婆把您开除了?

诺沃谢尔采夫(深沉地):她不是老太婆!(转身走了)

大办公室里人人忙忙碌碌。下班铃响了。大家纷纷离去。只有诺沃谢尔采夫还继续坐在办公桌前工作。

奥莉加:你还磨蹭什么,托利亚?<

 2 ) 妙趣横生



办公室虽然是大部分故事情节发生的场所,但却延伸地展现了整个前苏联80年代工人阶层人们的现实生活和精神世界。


尤拉和欧菲亚是大学时候的情侣,现在却成了上下级关系。岁月不饶人,年轻时候漂亮美貌的欧菲亚已经年华老去,而她对尤拉却仍然保留着一份纯真的感情。可是已在名利场摸爬滚打多年的尤拉已经对欧菲亚毫无旧日的感情。欧菲亚给副局长尤拉写情书,而尤拉却把情书交给了工会,想要公开化得解决欧菲亚对自己的纠缠。欧菲亚伤心欲绝,尤拉耶受到了众人的指责。

年华老去,昔日的情人已经不再年轻貌美。而心存爱情幻想的女孩依然渴望年轻时那种真挚热烈的爱情。虽然已经贵为人妻人母,却做出写情书这样“幼稚”的举动。试问,是什么重燃了欧菲亚心中对爱情的冲动?是年轻的幻觉,与岁月抗争的一种自欺,一种充满希望的爱情的向往。特别对于中年的女性,这无不让人感到一种悲凉和惆怅。
纳瓦歇里柴夫和局长略德尼拉
略德尼拉被下属称作冷血动物。因为她看起来生硬,态度粗暴、晦涩,没有结婚生子,缺少爱情的滋润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难以接近的老太婆。纳瓦歇里柴夫妻子跑了,留下两个孩子要他照顾,生活有些拮据。为了谋得处长的职务,一开始接近她。但是在深入了解她之后爱上了她。

两人中年人是生活中典型的边缘人物形象。男的工作失意,和妻子离婚,女的大龄未嫁。在爱情的催化下,局长发生了一些本质的改变,男的也重拾了生活的激情。在那样烦乱、充满竞争的时代里,他们彼此找到了精神上的安慰。
秘书维洛奇科 是一个构架上下阶层联系的一个人物。爱美、坦率、八卦,都是当时社会这类女性的一个典型代表。影片把她刻画得让人印象深刻。
工会部长 她到处收取钱,安排工会的日常事务,谁要过生日了,谁要办葬礼了,谁要结婚了。她处理着统计局里繁杂而琐碎的事情。最后出现了一个小差错,就是医院误将一人的过世通知了她。她在公司的葬礼上,看到了传说已死的职员,闹出荒唐笑话。这里巧妙地讽刺了社会中这类不专注自己本职工作的人。

整个影片非常富有趣味,反映了这个统计局里,这个小小社会里的方方面面,微妙的人物关系,人们的精神世界。让人印象深刻的片头,局里一上班所有女职员在画睫毛的描述都非常有趣。

 3 ) 她的劇中独白

“你是我戲中的男主角,千呼万唤都不出场 你不屑抛頭露面,你避開了出乖露丑 我一個人演自己的角色,對手戲中却没有對手 你藏在後台的陰影里,不細心的眼睛看不到你 我一個人袒露在衆人前, 丢尽了人 出尽了丑 我演的這场独角戲, 人人把我看得一清二楚 連你也不理解我的感受, 反嫌我充满善意的微笑 和你一样的家伙,拿我的痛苦当笑柄 我一個人受辱蒙羞,在人前無法抬頭 在轻浮的人群間,真正的男主角 没人看見 男主角 你害怕了 别怕,我从來不會出卖人 我们的這出戲,只有我一個人演 我演得如此失敗 痛苦由我一個人承担 痛苦的煎熬実在難受” 她用長長的,凄楚又多情的独白揉碎了觀影者的心。

 4 ) 那些细腻到位的眼神(再更)

柳德米拉和安纳多列的爱情,是偶然也是必然。两个人在一起共事应该很久了,他妻子跑之前还在基建处工作呢,但是一直互相不了解,看不顺眼,很偶然的,处长位置空缺了,老同学尤里回来了鼓动男主竞争处长之位,很巧合地女局长的办公室因为她冷僻的性格很私密,种种巧合两人得以擦出火花。但本质上他们俩都是受过伴侣伤害,但依然善良的人,只不过之前互相伪装互相不了解。可能导演想讽刺现代社会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孤独?两个孤独的人在寻找灵魂伴侣,我们的故事也开始了。

在局长重新带上伪装的面具时,男主已经看出了她的本质,对她选择继续伪装表示失望,伤心

也有对她的心疼,又要重回那个冷面局长,强装坚强。

局长的眼神连续看感觉很决绝,但截下图,决绝中还包含一丝害怕。在一个懂她的男人面前,在一个看穿她本质,恋爱残疾的局长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不知道该怎么办,伪装不下去,落荒而逃……

在男主看到局长学走路时,眼神立马从一开始的疑惑性探究变成男人对女人那种探究的眼神~而后慌张的局长和男主开始一段意乱情迷的谈话~

来只沉迷于恋爱的局长,这活脱脱一个小女生啊,痴痴地望着献花,哪里有之前男人婆般一局之长的风范

男主掌掴副局长这出戏在两人感情发展中很重要,在此之前可能局长喜欢上这个小职员可能还不大让人信服,倒是局长发现这个男人外在掩盖下的善良可爱本质的闪光点更适合。可爱的男人有了勇气,一下征服了局长原先那颗可能有些摇摆不安的心。局长的小眼神都带着淡淡的欣喜和小崇拜?哈哈~两个含蓄的人借着双关来“表白”~

两人约会,这里不多说局长,那一双宝石般的眼睛,让人心疼~

男主刚听到局长有一个来往很久的男友,眼神痛苦,他很怕女主拒绝是因为心里有别的男人,这样他永远无法走进她的内心。后来知道是被男友女友一起背叛了,立马松了一口气。这里截图不明显,看电影的话仔细看有一瞬眼神立马松懈柔和了起来,而后表情也随着放松(截图截不到啊😭)

这段女主演的实在是太精彩了,细腻入微,短短一分多呈现了整个变化过程,根本不忍心多看几遍……从一开始的轻松到疑惑想反驳,后来发现刻意套近乎的目的是为了处长之位,有瞬间失神。然后陷于回忆,她可能想到什么呢?初见的尴尬后来的争吵,甜蜜?曾经的记忆有多真多甜现在就有多痛多苦。伤心,心痛,内心承受不住显出脆弱。然后开始自嘲,把痛苦往肚子里咽,擦干眼泪,撑起自己让维拉进来。手抖,内心在为做这个决定痛苦,假装坚强其实眼含热泪。在用尽气力故作轻松说出他的名字,又忍不住想哭……哎,这段的局长好让人心疼,虐心啊,局长是真的很爱男主啊~

男主这里不多作描述,刚才那段太虐心了……男主真的是孩子般纯真的眼神啊,记得评价男主他有种让镜头安静下来的能力,真的不假。他这么无暇单纯的眼神看着你,怎么可能不安静下来?对比下后来依然清澈的眼神,却带着痛苦,悔恨,无措,害怕……

其他演员的演出同样精彩,这部电影演员演技如此精湛,细腻以致于让我以为他们很有大银幕经验,微表情如此准确,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寡,得是多厉害的从事多久的电影表演啊!后来看了梁赞诺夫的访谈我差点下巴没掉了,他们之前是话剧演员啊!话剧!那个提高音量,夸张肢体动作,夸大脸部表情的表演方式?!他们在那个年代还不曾熟悉三台摄影机同时拍摄,就去演了,抛弃以前的演出模式,适应新的拍摄技术,短短的时间竟然拍的这样好!这样完美!这样精湛!怪不得梁赞诺夫自豪地说我们的演员阵容如此强大,怪不得他花费那么多精力去找演员。

苏联的演员真的素养极高,这部《办公室的故事》时隔四十年之久,他们的表演依然细腻动人,跨越了时间空间,让人跟着心动,跟着感受着一场善良朴实又美好的爱情,直击心灵。

这样的影片真的可能就如当年那场莫斯科九月突然下的大雪一样,可遇不可求。梁赞诺夫之后再没见过那样美丽突然的大雪,我们之后也可能再遇不到这样精湛完美的电影演出。

经典,永远是心中不可磨灭的熠熠生辉的存在。

2021.3.6再更

又找到了这个号,发现几年前写的影评,那时候是高三,高考毕业之后我正好去莫斯科旅游了一趟,真的去看了电影里的红场和教堂,还有街边的果子,很幸运看到了英雄儿女雕塑,可高兴了!虽然俄罗斯之旅也过去了几年,但还是找出来照片给大家分享一下。

住的酒店楼下就有这种果子,时间是八月份
很长,而且有士兵带枪站岗,导游说不能靠太近
去的时候赶上红场粉刷了,没能离特别近
圣母升天大教堂和天使报喜大教堂,里面非常肃穆庄重,而且真的有棺材(但里面应该没东西)

昨天晚上又把苏联爱情电影看了一遍,真成我某种意义上精神食粮了,在我需要内心认定的力量时,都能给予我安定。

我喜欢看经典的东西,因为剧情简单,开头就能知道结尾,安稳平实又塞满琐碎的现充小美好。简单说,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导演在辛辣评判苏联僵化的体制和干部腐朽,共产主义理想崩塌,两级分化的时候,不乏大量长篇镜头平铺直叙记录苏联的街景。最多的就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从路边的水洼镜头上移,从步履匆匆的脚步上移,从高空俯视的红场缓缓移动,路边的野花野果,打雪仗的青年男女,挤电车的职员……无疑导演是充满对自己国家的爱才能拍出这样温暖的镜头,配上轻柔舒缓的音乐,暂时就像一个充满美妙人间烟火的梦。半响贪欢。

高三那年一遍电影反复看了得有十几遍,平淡乏味的日子磨掉一层又一层皮,我沉溺在老电影慢节奏的叙事和已知的结局中,啃食其中精神滋味度日。如今再看,可能很长时间没看,记忆中没啥反转,结果好多惊喜,年龄大了也对男主女主的感情发展有了新的理解和看法。我记得我还写过续写,得五万字了,可惜后来手机坏掉稿子丢失也不值一提罢了。

我好像没有那时候激情点燃的由衷的喜爱,却仿佛又升了一个台阶成为了对我而已独特的舒缓剂。

不足为外人道也。

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轻了。

真好啊,在我喜欢俄罗斯文化最盛那年我真正踏上了莫斯科的土地,又那么幸运看到了本以为找不到的苏联电影图标。我至今仍记得我评价的那一句“一个人,背离潮流的狂欢”,而今仍觉得精准。

到头来发现自己还是贪恋人间烟火,钟情山水田园,想活在老时光里,过单纯,平实,积极,乐观的生活。

一点都不简单,太难了。

 5 ) 《计划经济--办公室》

《计划经济--办公室》

影片的故事与笑点,参阅剧情介绍就行了!
从片中我看见的是1976年的苏联(上映日期: 1977-02-03,所以摄制时间应该提前),那个社会主义阵营都还处于计划经济的时代。
统计局,这个一直存在至今的部门,他们的统计数据及计划数据,才是工业生产的方向与数量指示牌!
剧中女局长批评下属时说“就是因为在统计工作中疏忽大意,才导致商品供不应求”。哦,若真的是产量计划不足,真的是那个数字没写得多一些,就供应不足,那计划岂非很容易变得很完美啊!

毫无疑问,剧中那个时代的莫斯科,较之我国大都市,显然具有一些优势呢!至少从服装、服饰上而已是这样的!
不过,导演依然没有满足,由于作为影视大腕,梁赞诺夫必定也四处出访,想来看见听见不少西方发达经济体的现实生活与描摹!
因此,他对于实际短缺,而显得富足之现状,也充满调侃,用导筒来表达、宣泄下,自然很痛快啊!

因此,剧中女局长寻求的真爱,就是很短缺了;那位徐娘梦幻的旧情,就是很短缺了;流言蜚语、猜忌中伤,倒是不短缺呢!
在计划时代,情感,也是要好好计划计划的吧!
----替导演胡说一句!


另外,片中副局长家庭宴会那一段,他向女局长介绍灯具,说“现在八十年代......”但是本片不是1976年拍摄的吗?
查译制单位:八一电影制片厂,国内公映是80年代了,是因为让观众以为片中展现的是同时代苏联?有趣!

不过,作为一部可以找到中国人自己影子(公务人员,上班不务正业,插科打诨,编织毛线,无所不能)的喜剧片,《办公室的故事》公映后轰动一时,甚至风靡多年。
其拥有广泛的受众群,知识分子和中老年观众尤其喜爱,中央电视台的保留播放片目。对部分人来说,此片可以看作是对苏联时期最好时光的留恋与怀念。

 6 ) 绵绵的爱 不了的情

晚开的爱情之花淡淡的,香味悠长。脱下厚重的棕色大衣,戴起泛着珠光的耳环,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在爱人面前,改变的勇气不知从何而来,但我明白,撒向你的文件纸和喷向我的白开水,都是我们表达爱的方式。我会和孩子们一起把卡在水管里的猫救出来,也会虚心地向小年轻求教当季流行的服饰,也许这就是爱情,一切都来得那么不真实,可她毕竟发生了。也许今后每天早晨都是微笑着醒过来,接过你冲好的咖啡,我埋怨你破坏我的减肥大计,你笑笑不语,吻一下额头,我爱你……

 短评

⒈这非比寻常的爱情故事超乎预料的有意思,无论是最初的情感萌动,还是经历矛盾最后爱情收尾的方式,都算得上耳目一新,好多桥段看得我乐不可支,嗯,比昨天看的《两个人的车站》更有意思(惊喜发现两部电影是同一编导);⒉特意看的国配版,不得不说,他们的名字好长,看完后也没完整记住一个;⒊……

4分钟前
  • Panda的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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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制下的優秀作品,也就是“喜聞樂道的大眾文化”

8分钟前
  • 熊仔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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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配音版太经典了!哇哈哈...

11分钟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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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16分钟前
  • ❤sis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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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摸鱼看电影被领导发现了,领导很生气,批评我说“这片子你竟然没看过?”

20分钟前
  • 甜水园子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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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的印象是男女主人公每说一句话都要带上对方的名字,苏联人的名字还特别长。整部戏对话极多且语速极快,男女双方对话如开机关枪一般,可以作为配音演员作基本功用

23分钟前
  • 千寻亿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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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高段位的喜剧大成之作啊!能把清水衙门里中年人的爱情拍得如此天雷勾动地火!情感的爆发、人物间的冲突都恰到好处,剧情的起承转合清晰顺畅,所有的喜剧效果完全是水到渠成!观众的情绪也被充份调动,享受观影中的每一秒,每一个画面,每一首歌…高中时在CCTV-音乐看过一集,今年北影节最爱!

26分钟前
  • 20个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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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俏皮!~你就是一个面包干儿!~

29分钟前
  • Andor-Gene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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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女为悦己者容。接着,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最后,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女人啊~

33分钟前
  • Fleurs.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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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叙事空间很贴合中国国情:由于上班时间一致装修工得把局长请出会议室,职员打扮聊天、早退买菜,同事生娃生日统一收钱令劳工挨饿,秘书登记才获准进入办公室象征僵化管理下人格封闭,男女主角反串上下级对话通过两人前后态度反映情感/虚荣的人格挣扎,当他抓住她擦拭裙子的手唤醒了僵化的情感。

38分钟前
  • 火娃
  • 还行

真正的romance

39分钟前
  • JOJOORC/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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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干巴巴的" "不,你湿乎乎的""我摸不透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干嘛要摸我,别摸我..."

40分钟前
  • 只爱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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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拉西里采夫同志和普雷可夫,柳达米拉,耶夫娜的爱情故事。。感谢那个年代的配音演员们。他们才是这部片的大腕。

45分钟前
  • kinds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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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性4星:第一次在电影节敲字幕,在没有英语字幕对照的情况下,强忍了一个多小时的尿意,看着画面把俄语原声的片子敲完了……听着身后观众们的笑声,我觉得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了!

47分钟前
  • 痞子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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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一下干巴巴的社会主义墙角,谈一场湿乎乎的资本主义恋爱。

52分钟前
  • shining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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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70年代苏联人的生活水平已经这么高了吗!有吃有喝还有靴筒带褶子的高跟鞋和五颜六色的大风衣,而且穿大风衣的大冷天还有西瓜吃,还在街上卖,妈的请送我回70年代的苏联,让我给左派老毛子一个深情的吻。

55分钟前
  • Eureka 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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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实话,我对前苏联没有什么好感,对苏维埃政权更是深恶痛绝,但是这部片子以及《两个人的车站》之类的电影热爱非凡,虽然我明知道这是电影,营造的和谐氛围多数是扯蛋,但我就是爱看,就像看文化大革命期间的宣传画的那种感觉一样。

60分钟前
  • 萬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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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喜剧也不经典,一部普通的老片子而已。老姑婆局长除了性格执谬并无大问题,倒是欲作正面描摹的老科长,迂腐低能呆滞,只要有正常思维肯定不能提拔此类人为处长啊,老好人有屁用能开展工作能协调下属吗?看下来只有灵活帅气的副局长比较正常。节奏松垂,配音像话剧,老土得让人昏沉。苏联果真发达。

1小时前
  • 小重山
  • 还行

苏联老大哥

1小时前
  • 瓦达西瓦又又又桑只爱这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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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太可爱了,虽然同样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套路,但人家拍的就是好,人物都树立起来了,各有各的特色,每个角色分工以及完成度都非常高,也有好人也有坏人,但电影表达了每个人的转变过程,这点就厉害了。当然其实还是个爱情童话故事,有点乌托邦,酸甜苦辣得滋味都有,最关键的是还特别可乐,喜欢

1小时前
  • 方枪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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