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的滋味

剧情片法国1997

主演:赫玛永·厄沙迪,阿卜杜拉曼·巴赫里,阿夫欣·呼罗希德·巴赫蒂亚里,沙珐·阿里·莫拉迪,米尔·霍森·努里

导演: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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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5 05:31

详细剧情

  巴迪(Homayoun Ershadi 饰)驾驶着自己的汽车,在遍布工地的郊外漫无目的的行驶,他搭载了一名入伍不久的新兵,和他讲述当年从军的经历,而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出钱要新兵掩埋自己自杀后的尸体,新兵惊慌失措,跑掉了。巴迪继续寻找埋尸人,可工地上的流浪汉、神学院的学生,全部拒绝了他的请求。一位在博物馆工作的老人巴格里(Abdolrahman Bagheri 饰)登上了巴迪的车,巴格里曾经自杀,但最终为樱桃的甜美滋味所挽留,巴格里为了治疗儿子的病,应承下了巴迪的请托。巴迪在博物馆外踯躅,心中似乎产生了动摇……  本片获1997年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1998年波士顿影评人协会最佳外语片奖。

 长篇影评

 1 ) 开什么玩笑,过了16岁就没有机会了

自杀题材的片子,看的比较多围绕青少年的或者说年轻气盛的,主人公是大叔的第一次看。

首先先说电影。金黄的色调贯穿,美好的黄昏,黑暗前的眷恋。镜头单一,车子的摇晃,跟着主角随机寻找目标,其实并不知道要去哪里。首先他看到打电话听起来缺钱的人,企图搭讪,但被怀疑目的不纯受到驱使还被威胁。遇到收垃圾的难民,他同样以有更多薪金的工作为由,但对方依旧不肯上车。我们渐渐了解当时贫穷的环境,不安的人心等等,这些铺垫。遇到年轻的士兵,他多次强调他只想回兵营,不想插手什么事,也不梦想着那些钱,也许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维。务实而又茫然的年轻人,也许是因为贫穷。我想他自己为什么当兵、为谁当兵也弄不清楚,也许只是义务。从这里开始我们才渐渐明白他的自杀计划。之后遇上学神学的学生,能给这段贴上宗教的标签。结局当然是他和神学学生根本谈不到一块去,至此他遭受的拒绝应该引起了他的烦躁和厌恶,他的自杀情绪反而高涨。最后运气不错遇上确实是需要那笔巨款的人了。他不断重复着他的要求,语速渐快,想要表达这是件简介明了双方互利的交易。他有车,有房,有巨款,衣衫整洁,举止得体,可以看出他的生活其实不错,也是受过教育有独立思考能力而绝不是迫于生计另寻活路的人。但是到了计划有谱能够成功的时候,他开始恐惧和慌乱。尤其是听了老人说的故事之后他匆忙回头,电影里唯一有点城市氛围的场景,有聚集的人群,年轻女人、小孩、大家享受生活,各司其职,世界正常运转。他找到老人,再一次缓慢地、仔细地解释每一个步骤,“叫两声巴德先生、巴德先生,也许那时候我还活着”。黄昏过去,入夜,气氛变得紧张,雷电交加,他躺进了自己的计划里。我认为他的自杀方式是错误的。既然他愿意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惠及他人,那么他内心还是希望自己能为他人或社会做点贡献,他认为错误的是世界,不是自己。这样的人,只要遇到一点开心的事,就会选择活下去。也许与老人的攀谈让他觉得有趣,轻松,留恋。如果说他选择的这种方式是个实验性质的项目,那么他的本性一定是好奇、求知、乐于探索的。也许他与老人的攀谈让他听到一些新的东西,不管好或不好,他都会选择去感受。但是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大家也很想知道这个计划的结果。但故事说到这里,总是不敢局限于这个结果了。

再说内容的教育意义。就像乐意为一件和服延长自己一个季节生命的太宰治一样,老人家留恋樱桃的美味而撤销自杀计划。其实看到最后是失望的,大家都喜欢看自杀成功的例子来解气,似乎能符合自己的心理阴暗面。自杀未遂难免显得鸡汤俗套,但又无法否认这才是社会常态。如果每个有自杀念头的人都毫无留恋地离去,也就没有现在讨论电影的乐趣可言。而可气的是导演给了开放式结尾,就像一个大大玩笑,在问你,“你看了个啥?”不给结局,也许能引发大家各自思考自己的结局。所以导演在最后插入了一段模糊的、隐喻的花絮片段来解释这个故事发生的背景,我猜。想自杀的人有千千万,但独特的时代、地域背景造就每位人物的独特性。查了一下背景,导演应该有一定的反战寓意。但更重要的还是生死议题,回归到作为观众身上,我们自己的道路和归宿问题。悲观和孤独,但并不是活不下去。还想说,多和不同的人接触交流,尤其是年长的。

太多例子证明,自杀是一个人的事。况且,开什么玩笑,过了16岁就没有机会了。

 2 ) 欲自伐 先种树

欲自伐,先种树,最好,先种棵樱桃树。

冷寂的下午,阿巴斯,《樱桃的滋味》。电影放毕,漆黑画面升腾起一条条蚯蚓似的文字。而我嘴里也开始喃喃自语,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

这部电影,太有名,即便没看过,很早之前亦明白大概的剧情。关于一个中产阶级的中年男子,四处寻人帮助他自杀的故事。所以当这个中年男人出现,驾着车,在穷郊僻壤徘徊寻索,目光似期待又似避闪,模糊难辨地打探着车旁一个一个又一个穷人时,我便知,他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人,帮他自杀。故这一段迟缓沉冗、单调得不明不白的影像,并未让我燥烦,只是仍觉得累。眼睛总盯着一个人似乎无甚变化的侧脸,耳边只有枯燥的公路车行之声,如同坐在副驾驶座上,正经过茫茫的戈壁,是很让人想睡的。

只是在电影开始之前,那句字幕让我思付了一番:“以上帝的名义”。这个上帝,是哪一位呢?耶和华还是真主安拉?我并不知晓阿巴斯的宗教信仰,故也不能明了这位“上帝”究竟是谁。如若要将这部电影以崇伟严肃的生与死的命题来探讨分析,这个“上帝”应是很重要的吧?但若只从个体经验来感受这部电影,便是什么宗教,都可以忽略不计了。自然,这样的前提还包括你并非基督徒、穆斯林,甚或持有任何宗教信仰的追随者。

只是一个孤立无援的生命个体,在漫漫无期的光阴沉浮里,任谁都逃避不了,是生还是死的选择挣扎。懦弱的或勇猛的,暗哑的或激昂的。我们的生命,至少都会出现那么一次吧?一个声音在脑后缓缓地问:“活?”“还是不活?”“do?”“or die?”

这是个问题。

影像所及处,大片大片的黄,黄土,黄沙,黄的脸黄的皱纹,连树木都干燥昏黄得好似点得着,无端让人觉得燥热和渴。男人开着车,一个接一个的探求询问。他的问句那么多。轻淡的,低声的,却是不依不饶的问。你是谁,从哪里来,在做什么,这有什么用,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那样,是在这里吗,是这样吗……他需要的前提是那么多,需要的铺垫要那么深,才导入到自己的真正意图。多么沉默、静缓、缺乏安全感的男人。而当那个老头问,你的生活出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要自杀?告诉我,有什么问题无法解决?他却只是沉默。从始至终,他并未交待为何要自杀的真正原因。

只是浅浅的说,自己不快乐。

老头说:自杀是不对的。

他回答:不快乐也是不对的。

影片所有的对话里,最喜欢这一回合。尽管在后面,老头说的吃樱桃和手指痛那两断亦非常可爱和精彩。

阿巴斯真是大师呢。让我由衷敬佩的,并非这位导演用电影语言探讨生与死、笃信与质疑、哲学与宗教、人性与社会——几乎所有能称之为大师的导演,均会用一整套标志性的电影语言,在一些深邃的命题上反复求索。这部电影真正让我敬仰的,是他至影片结束,都未明确交待男人生活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为了什么万念俱灰,一心一意只想了结自己。

需要交待么?这就是高下之别。在我看来,死亡有着与生存同样强大坚定的理由,强大坚定得甚至不需要说明,显而易见,如影随形。从来不喜那些廉价的乐观主义,生命自有其挣脱不了的羁束,通行不过的限制,冲撞不破的囹圄,摆脱不掉的负累,这些均源自于人性本身,并由此带来深重至不可言说的苦痛。这些苦痛潜伏在生活表面,沉溺于解释自我和人性的人才能感觉到它日日夜夜逡巡不息的啃噬,如同永劫。当然大多数人选择回避它,没感觉并不代表不存在,不过是人类在几十个世纪以来实用生存经验下沉淀的集体意识罢了。

常常听到这样类似劝生之语:“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还能被生活中的困难打倒么?”呵。不不不,选择死亡固然需要勇气——一霎那的勇气——然而选择生,坚持着活下去,则需要更为强大无比的勇气和坚若磐石的自信,生存需要经历的磨砺艰辛远比死亡那一瞬的痛苦重之千万,选择死,是放弃,是逃离,亦是对自我的保全。

曾听一句话:“愿我来生得菩提时,身似琉璃”。呵。心似琉璃多么容易,而身似琉璃,任是谁都不能不愿轻易为之。不是么?心有玉,人已成瓦,即便心碎片片无从收拾,而我们还要坚持着将身体意志锻炼成金刚不坏,不能倒,不能破,无论如何也要站得最稳笑到最后,勇敢么,是的,可是,这多么让人厌倦,与绝望。

生存不息,绝望不止。

而若能身似琉璃,一招不慎,即刻哗啦啦支离破碎,但碎裂处熠熠生辉,剔透晶莹。果真如此,那么,是劫,亦是幸。

而人为何选择死亡?选择自己结束自己?我想,不过是一念。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只是一动念,如同远行,或回来,或一去不返。以前看《移魂女郎》,里面一句独白:“有时候因为赶不上公车就想自杀,而有时候因为一部电影就又想活下去。”瞬觉惊心。描述得真好,真好,不是身处其中,不会明白。抑郁到一定程度,生或死,真的不过是十分随机的事情,充满着偶然的几率,跟随外部影响起伏辗转,只是那根基深埋,撼动不移,随风摇摆的,不过是触须。而谁又真的以为,割腕的那一刻,心里真的就明确清晰地想自杀么?不,不是的。不过是在那一刻,觉得内心拥堵得实在难以忍受,而交谈、歌唱、运动、呐喊、哭泣、嚎叫、毁物……统统都无用,唯有亲见自己腥红血液流出,才在本能中感觉内心拥堵得以缓释。此为一念,因充满随机,或者还有回转余地。

另一念,则是极敏锐纯粹深邃之人,洞察了人生的不自由,看得见生命的限制,彻底厌倦,不愿苟且。选择死亡,不会比生命中曾经做出的任何理性选择来得不一样。

但我仍觉得,若想自杀(请原谅我的遣词造句吧),务必选择一种尽量漫长、繁琐、复杂、困难、甚至需要人帮助的方式。而不是跳楼、服药、饮弹、切腹这样迅疾而激越的。因其漫长而复杂,需要等待,需要计划,反复之中,或许回念,还能发现自己的软弱和犹豫,还能领会生命的甘甜与强健。比如电影里可爱的老头。

他想自杀,于是种下一棵樱桃树(是这样吧?还是找了一棵已经种好的樱桃树?字幕翻译得模棱两可的,我暂且认作前者)。在一个晚上准备死在树上,却无意中品尝到樱桃树新结的浆果。浆果柔软多汁,饱满甜美,他一直吃到太阳升起,树下的孩子们向他讨要樱桃,笑笑闹闹的,于是他本想在夜晚自杀,却在清晨曙色里,采摘了一篮子新鲜樱桃送给妻子。从此之后,他再也不一样。

多么可爱的劝说和解释。但我真的深有同感呢。如实在对生存怀有厌倦放弃之心,心理医生都不管用,不如,试着种一棵树吧。那棵树,要美,生长迅速,能开花会结果,常绿也好,落叶的也好。只要是树,或者一株植物,都会在你不经意间,时时催发,吐故纳新,不知不觉吓你一跳。这是真实、安静、美好、散发着香气的生长,从而延伸到自然界广袤丰富的生命范本,自是不与人世一样。

只要不纠结在人性漩涡里,跳脱出来,去发现更为辽阔的领域,还有甜美及留恋甜美之心,这就是我理解的,樱桃的滋味。

所以我总觉得影片里,男子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并非如影片介绍所言,去找一个帮助埋葬自己的人。他说,明天早上六点来这个洞口叫我,巴迪先生,巴迪先生,两声,如果没有回答,就把洞口填上,如果有,就拉我出来。可他与老头商定好一切后,又急忙忙折回去,找他,等他,看着他,半晌之后才说,我没有回答,再向我扔两三块石头,扔在我身上,可能,可能我那时候还没死。

呵呵。这一幕,真精彩。男人想自杀,或许真的很坚定,但他寻找的,并非只是个单单埋葬自己的人,或许,是一个能再给他机会的人吧。

始终觉得,自杀若并非个人独立为之,而需要旁人协助,内心深处终究是将一部分得生的偶然机率,交给了不希望自己死去的人吧。这几率哪怕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呢。终究还是有的。

影片结尾,男人看着红日垂落,在房间里做了些什么,然后于黑夜之中,驱车赶往那座山坡。在洞里躺下,双目宁静,思索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此时雷声响彻,大雨淅沥。画面一片黑暗。

什么也看不见了。我并未看到男人吃樱桃,也没看到他从洞里走出来。大概是影碟版本不同吧。但我仍觉得这样很好。他有没有死似乎不那么紧要。只是漆黑之后,突然莫名出现一段拍摄时的影像,士兵们在山坡上操练,导演说好,然后让他们原地休息。让我惊讶的是,从拍摄画面里看,那个山坡原来也是绿草如茵,枝叶拂翠的,导演演员都在笑,清风徐徐,听得见草木摇曳之声。

原来是这样的。起先,电影画面里那一大片干燥的黄,如同愁苦的生命,不逢甘霖。但那绿却是实在的。你看,绿茵,清风,生之希冀和美好,何其随性而偶然,好比上帝之于光,说有,就有了。

 3 ) 讣告

2020年5月17日,我打开国家报的文化版面,一连三则消息都是讣告。这让人有“文化已死”的感觉,当然这么说也不能算错,却仍旧使人感到伤心。

很多年前我认识一个男人,此前已对其坎坷经历有所耳闻。那时我爸刚去世一年,开始能理解一小部分人的悲苦,见到同样被生活折磨的人,心中存有一份恻隐。没想到见面时他精神矍铄,只顾手舞足蹈地讲述一个人在上吊自杀前品尝桑葚的情景。那晚所有的店铺都要打烊,我们被从店中驱赶出来,城中的路灯昏黄,酒瓶的底部在木桌上留下湿润的圆环。

彼时我还懵懂,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倾听。如今已经过去几年,关于那时的记忆也已经模糊了,唯独在上吊的树上摘取桑葚的情景一直记在心上,后来才知道那是阿巴斯电影里的情节。

其后我陷入自己的生活里,一直无暇去观看这部电影。但仅仅是“樱桃的滋味”这样简单的五个字,也足以在我空乏的体内久久地回响。

今天我看了这部电影,在前二十分钟我几乎要以为男主是一个娈童者,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只是要自杀而已。这样说来或许不大妥当,自杀,至少对于他人而言,总归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在任何一种宗教中,那都被认为是一种极大的罪过。可我生来没有可以信奉的神明,因此对于罪的认识也没有那么深刻。怎么会有这么执着于死亡的人?想尽办法为自己寻觅一个埋尸者。但从另一个方面,我却十分喜爱这类为自己的死亡精打细算的人。

像是有意阻止人们轻易死去,现代社会好像总对死亡三缄其口。死要付费,死要被贬斥,小时候,父辈连“死”字都不愿说出口,像是犯了多大的忌讳似的。祖辈去世时,还有父辈们的缓冲,可到了我爸死的时候,死亡露出了它的脸,注视着我的眼睛。

那段时间我找了很多关于如何面对亲人死亡如何调整心态的文章,也收到了许多安慰的信息,可我仍然不知如何处理自己的情绪。那是一种理性与感性同时受到重创的情况。假如只有情感上的伤害,那么理性总可以安慰我。可当理性也无法驾驭当下的处境之时,我绝望地发现,并没有一个完整的理论方法可以有效地使用到自己身上。

我像是死了三年,然后慢慢活过来。

死亡等待着,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很多时候只需要在往常的路口左转,走上一条更加漫长却美丽的道路。在这样的前提下,人生走上一些弯路也无不可。

当论及自杀时,男主这样说道:

“我知道自杀是很重的罪,可是不快乐也是很重的罪。”

四季都会带来新的果实,我想那个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也是尝到了樱桃的滋味,才选择了不快乐的罪过吧。

 4 ) 死亡

关于RATIONALITY有一种定义,就是你的方法符合你的目的。所以当目的被决定,方法就产生了。死亡的一种方法就是请人做,还有一种就是自己来。所以这个人决定夜里服用过量安眠药,躺在自己挖好的洞穴里,请人在天亮的时候看看,如果没死,就拉出来,如果死了,就埋了。所以这一种,是综合请人和自己来的另一个方法。
阿巴斯用两个小时来探讨一个问题,不是为什么要死,而是为什么不死。士兵因为恐惧杀人而逃跑,学生因为固执信仰而拒绝,老人同意了,却说樱桃的滋味真美啊。一个人深夜来到樱桃树下准备上吊,绑绳子的时候尝了一颗樱桃,樱桃的滋味真美啊。一颗,又一颗,天亮了,他带着一捧樱桃回家了。为什么不死,因为有时候方法会改变目的。
这个人使用的综合方法,部分地改变了他的目的,他对老人说,天亮的时候,请使劲摇我的肩膀,用石头砸我,确定我不是睡着了。然后夜里,他躺进洞里,看见闪电划过天空。


以上文字说明,死亡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冲动和行动之间,隔着很远。理性在终极面前,丧失功能。生命,让人疲倦,也让人觉得美。

我将在今夜的雨中睡去,第二天,有人用石头把我砸醒了,或者,有人用樱桃把我美醒了。完美的死亡,是侥幸未死。

(此评论还有一半是关于《北京乐与路》的)
http://www.douban.com/review/1013396/edit

 5 ) 仪式的胜利——说《樱桃的滋味》

    有可能地,这是中年男子最后一次驾车,最后一次说话,最后一次见日出日落,面临如此众多的最后一次,即面对死亡将至,难以置信的是他如此平静,一切都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挣扎、决断、生死天平的较量、现世,不可抑制的赴死之心已经一一征服。那是前夜以前的事情,一旦决定去死,剩下的就是如何死了。
    这是电影没有说的,电影一开始,就是寻求埋葬者,为自己寻求死亡的仪式。
    仪式感让死亡变成不是个人的行为。即使最简单的,没有祷告,没有亲人,静悄悄的,像人间蒸发一样的死,只希望不能让乌鸦啄走尸体的死,即使这样的死,也要见证人,要埋葬他的人作为见证人见证他对死的征服。羞涩的士兵、尽责的阿富汗逃难者、神恩沐浴的神学院学生拒绝参与埋葬,拒绝死亡的仪式,甚至山上工人、拾荒者连听都不听是什么差使就明确拒绝。这些作为人本能的单纯的拒绝,让死变得异样和艰难,让自我宣告死亡的权利变得难堪。宗教没用了,社会道德没用了,理性没用了,它们在他面前不堪一击,统统退却。
    中年男子一直寻觅,以克制的耐心挑选人,在山路上,汽车盘旋如进迷宫,樱桃树是出口,也是最深处,孤零零埋葬地,此时并非作为将来装放尸体的地方,只作为一个事件中的最终走向。死变成一个事件,意味着有起因、结果、过程,和参杂的欲望、期望,也就是说,有意义,因此,他的努力去死变成努力让当下有意义起来,也就是继续活着的根据。仪式感让活着变成理所当然,死变成一种游戏,一次冒险的赌博。
    最终答应埋葬他的老年人可以认为非安拉,非道德,非法律的代表,去除虚伪以赤裸裸的人性展示给中年男子:生与死不是教条,一切尊便,但“我”要给你我的经历。樱桃的滋味是人世美好的味道,老年人做出了选择,不代表他就认同这种选择,同样,中年男子做出赴死的选择,并不代表他认同这种选择,他光秃秃的一个人,完全独立的一个个体,世间所有味道都被他过滤殆尽,无意义,而老年人再次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死此时变得具体起来,是失去现世的感觉,是真正的死,是一个“人”的死。当他以求生的速度再返回到博物馆,展示他的恐惧,他完全失败了。
    加缪的《西西弗斯神话》的开篇第一句:“真正严峻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这就是可否自杀。”中年男子试图实践这个难题,同时需要见证人,一旦表现出这种需要,那自杀也就不纯粹了,是仪式上的表演了。刘小枫的《拯救与逍遥》说到:“生存的悖论出现了:现世本无意义可言,不得不在这世界中生活的人又要求它有意义。”中年男子要死变成世间仅有的意义,这是最后的生。难道一定要在刀锋边缘才能感受刀锋利吗?雷雨交加的夜晚,躺在“墓穴”里的中年男子,眼望乌云遮蔽圆月,风雨欲来,闪电不断让世界闪光,一瞥一瞥,沉沉睡去,抑或重生?
    阿巴斯没有回答,大多数人认为樱桃的滋味是美好的,也就无须回答。结尾的阿巴斯,以及他选择要死的演员,见证死的摄影师,士兵,群众演员,选定死的地点,还有泥土,草,天空,阿拉伯语,衣服,烟,羞涩的笑,构成了死的仪式,让死成为一个被设计的场面,一场游戏。狡黠的阿巴斯,真诚的阿巴斯。
    影片长时间在山路绕圈,在前往墓穴的路上不断前行返回、前行返回,长镜头让这种空虚的寻觅变得更加孤单和徒劳,也让死的仪式更加庄重而无可奈何。仪式感让阿巴斯敢于嘲笑自己的作品,也让死神当空大笑。
    人的出生,注定不属于自己,而死,是最后一次回归自己的机会,但仪式感,让阿巴斯和代替他赴死的中年男子变得矛盾重重,最后,姑且以樱桃的滋味聊以自慰。

 6 ) 私人的灾难【译】

作者:A. S. Hamrah (CC)

译者:csh

译文首发于《虹膜》

《樱桃的滋味》让导演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在国际影坛声名鹊起,因为它成为了第一部在戛纳电影节上获得金棕榈奖的伊朗电影。(这部影片与今村昌平的《鳗鱼》在戛纳电影节上分享了这一奖项。)在观看《樱桃的滋味》之前,你最好不要阅读任何与之相关的东西。它应该被看作是一部冰冷的作品,在影片里,主人公巴迪(赫玛永·厄沙迪饰)试图让他人掩埋自己自杀后的尸体,而他试图投身的土地也同样冰冷。

《樱桃的滋味》试图利用电影这种媒介,弄清楚生命是否有价值。这是一个看似肤浅的难题,因为很多影片都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我们确实值得活下去。它们会向我们展现一场婚礼、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份好的工作、一位中奖的角色。我们希望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而它们纵容了我们的这种愿望。但是,基亚罗斯塔米不会做这种事情。《樱桃的滋味》剔除了那些必备的情节和背景故事,这会让一部电影陷入困境。它显得周而复始、蜿蜒而曲折,这部99分钟的简洁之作,只有在回首往事时才会变得明晰起来。它是一部试图隐藏的影片,甚至是一部试图让观众感到挫败的作品。它的结尾并没有将故事整洁地收束在一起,它做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2016年夏天,基亚罗斯塔米在巴黎的一家医院意外逝世,享年76岁。对于世界各地的影迷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打击。我们花了好些时间才恢复过来。2019年,美国举办了阿巴斯的回顾展,对他的职业生涯进行了亟需的总结。他的电影之路始于1970年的《面包与小巷》,他为德黑兰国营的儿童与青年智力发展研究所拍摄了一系列影片,这是其中的第一部。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里,他成为了一位伟大的电影诗人,致力于书写平凡的、日常的、不为人知的故事。

基亚罗斯塔米的影片总会描绘友谊,他会探索其中的困难性、脆弱性与不确定性。在《家庭作业》(1989)中,这一点显得尤为引人注目。在一开始的时候,它是一部纪录片,聚焦于那些没有完成家庭作业的男孩。接着,他进行了一系列访谈,学生们独自面对他的摄影机,讨论自己与父母之间令人担忧的关系。在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一位名叫马基德的男孩在基亚罗斯塔米面前手足无措、难以表达。他心烦意乱地表示,自己无法在朋友莫莱的陪同下接受采访。导演记录了这位男孩的精神崩溃,而莫莱也让他镇静了下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马基德的痛苦不仅仅是一个男孩的焦虑,它反映了某种更大的问题。《家庭作业》中的那些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始终被自己的父母与老师忽略。这些成人只会立即惩罚他们,并不想将他们培养成与自己平等的人类。

到了九十年代,阿巴斯影片中的人际关系变得更为复杂。他反复地交叠一系列的问题,让它们在电影与叙事中变成模棱两可的议题。在《特写》(1990)中,他呈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侯赛因·萨布赞饰演了一位冒名顶替者。他以新的方式呈现了一种对于人际关系的渴望。阿巴斯通过关注萨布赞,呈现了一种在此前的影片里未曾表现过的东西:电影与现实在割裂之前,会像镜像一样融合在一起。阿巴斯呈现了这段确切的时间,即便它显得转瞬即逝。

基亚罗斯塔米去世之后,莫森·玛克玛尔巴夫为BBC总结了他的生活与职业生涯。有时候,莫森·玛克玛尔巴夫也被看作是伊朗新浪潮的一部分,他在《特写》中饰演了一位电影导演,萨布赞正是因为模仿他而被捕的。「在他的影片里,你可以看到友谊让你走出孤独的方式。」1987年的《何处是我朋友的家》开启了阿巴斯的乡村三部曲,这部影片的片名提出了一个基亚罗斯塔米式的问题。三部曲的后两部影片《生生长流》(1992)和《橄榄树下的情人》(1994)上映的时候,伊朗正处于1990年曼吉勒-鲁德巴尔大地震的余波之中。这些影片将基亚罗斯塔米导向了《樱桃的滋味》,在这部影片里,他呈现了生活的不稳定性,但他并没有审视自然灾害的背景。在《樱桃的滋味》里,所谓的灾难是私人的、主观的事物。他从未告知我们灾难的实质,或许这就是生活本身的特质。

巴迪不断地询问那些陌生人,他想知道他们是不是自己的朋友,或者说自己是不是他们的朋友。因为他想找到一个能帮他自杀的人,他们需要确认自己已经成功自杀,然后他们还得埋葬他的尸体,以防他自杀失败。在阐释阿巴斯的影片方面,乔纳森·罗森鲍姆是一位伟大的影评人,他指出,这位导演的电影——通常由非职业演员主演,融合了虚构电影与纪录片的特质——有一个常见的主题:「大城市的主人公与某种外来者之间紧张的互动关系」,这部影片的情况也是如此。

作为「世界公民」的巴迪开着车在德黑兰的郊区漫游,他向一名士兵、一位神学院学生和一位标本制作师寻求帮助。他与每个角色都进行了漫长的互动,将罗森鲍姆所说的「张力」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巴迪与那些男人们交流的时候,他想要的是永久地结束一段人际关系,而不是去建立一种新的关系。他希望他们帮他实施一项行为,他们需要保密、内疚,当然还要违反伊斯兰法律。在《樱桃的滋味》中,每个角色都变得不安而危险,因为巴迪试图用金钱来哄骗他们,他们无法像帮助陌生人那样,开启某种短暂的亲密关系。

我们所不知道的是,巴迪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在一部探讨自杀者的作品中,这通常是必不可少的——基亚罗斯塔米颠覆、削弱了他此前作品中的友谊议题。巴迪解释道,「我只是在寻求帮助」,他也坚持不说出原因,因为「就算你知道也无济于事」,他已经将自己与其他人隔绝开来。

「你无法体认我的感受,」巴迪唯一的解释同样在挑战着电影的本质。如果人们无法感受他人的经历,那么观看就变得没有意义了。赫玛永·厄沙迪克制地、含蓄地表演着巴迪的犹豫和痛苦。同样地,某些行为与随意的话语,无意中也透露了他生存的意愿。他让修路工帮忙,将自己的路虎从山坡上的凹槽中拉出来,他本可以从那里纵身一跃。他也拒绝了煎蛋卷,因为「鸡蛋对我的身体不好」。

观看某些电影可以让你面对现实。在基亚罗斯塔米的电影里,松散的故事、冥思性的风格,以及情节的相对匮乏,让我们暂时地脱离某些事物的控制。即便我们可能会走向令人情绪崩溃的结局。阿巴斯仿佛将我们「带到」了这个世界上。一旦我们意识到,其实是基亚罗斯塔米本人坐在越野车上,是演员在拍摄过程那种对他作出回应,那种回到世界的感觉只会变得更强烈。有一次,巴迪开车经过了一些男孩,他们在垃圾场一辆锈迹斑斑的巨型汽车里玩耍——他们的行为反映了阿巴斯与厄沙迪一同制作这部电影的场景。

他有着突出的鼻梁、深陷的下巴、茂密的胡茬、紧闭的深色嘴唇,这一切对应着他开车时严厉的、直视前方的眼睛。厄沙迪的侧脸是某种将电影凝聚在一起的形象。事实上,有一天基亚罗斯塔米看见这个人在开车,于是他拦住了这位特赫拉尼的摄影师,问他是否愿意出演一部电影。自那以后,厄沙迪还出演了其他影片,但因为他是在《樱桃的滋味》中首次出演的,所以他的存在将永远伴随着巴迪那永恒的动机之谜。我们永远不会知道,究竟为什么巴迪想要去死。由此,观众可以将各种各样的东西投射到角色和演员身上。

小说家妮可·克劳斯认识到了这一点。2018年,她在《纽约客》上发表了一篇名为《看见厄沙迪》的小说,克劳斯笔下的叙述者观看了《樱桃的滋味》,后来还在京都的一个禅宗庭院里看到了现实中厄沙迪。同样地,在沃克·珀西的小说《观影者》中,主人公也突然在新奥尔良的街道上看到了威廉·霍尔登。克劳斯写道,「从他的脸庞上,我们了解到了(巴迪)内心深处的一切,当然还有厄沙迪内心深处的一切。我们对他的生活其实知之甚少。整个世界似乎都向厄沙迪弯下了腰。」

「世界需要他,与之相比,他似乎不是那么需要这个世界,」她继续说道,「他的面庞影响了我。或者更确切地说,这部影片凭借自己的同情心和完全不和谐的结局(我不会剧透的),对我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叙述者确实在后来透露了影片的结局,她指出,一位朋友(也是《樱桃的滋味》的爱好者)一天晚上随意地浏览着电视,但却突然看到了厄沙迪的脸。她跳过了这个频道,然后试图回到这段影像,但不知何故,她再也找不到播放它的频道了。厄沙迪失踪了。

一个女人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了厄沙迪,另一个女儿只是在视频中看到了他。在克劳斯的故事中,这两次相遇是连续的,它复刻了影片的设计:巴迪追求的「真实生活」与电影结尾的视频片段。虽然他们与厄沙迪的相遇是短暂的,但叙述者和她的朋友颠倒了凝视的强度。她们将自己的感觉与想法投射到了他的身上,她们之所以如此迷恋他,或许因为在影片之中,巴迪与女性的关系始终是一个谜。

在影片进展到三分之二的时候,粗鲁的博物馆标本制作师(阿卜杜拉曼·巴赫里饰)询问巴迪是否愿意放弃樱桃的滋味,此时,我们在长镜头中看到了影片里的女性:屋顶上有一对母女,她们将衣服从晾衣绳上取下来。不久之后,在达拉巴德自然历史博物馆之外,一名年轻女子递给巴迪一台相机,要求他为她和男友拍摄一张照片。这位男友在影片的开始时,还威胁要打巴迪的脸,因为巴迪给他钱的时候,他以为巴迪是在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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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当《樱桃的滋味》在美国上映的时候,罗杰·伊伯特给这部电影打了一星。他指责影片的早期阶段显得有些淫荡,巴迪的意图故意显得晦涩不明。在他看来,他只是坐在自己的汽车上,向人行道上的每个人寻求帮助。伊伯特认为这部影片是「一架没有生命的无人机」,他还将它与乌尔莱克·奥汀格那部1992年的影片进行比较:「如果那些冗长、缓慢的电影能够让我沉浸其中,那么我对它们还是有足够的耐心的。我深情地回忆起了八个小时的纪录片《蒙古生活》,这部纪录片聚焦于住在蒙古包里的蒙古游牧民族。」最后,他宣布《樱桃的滋味》不值得一看。

伊伯特还指出,这部影片的结局「是一种令人厌烦的间离策略,它试图提醒我们自己在看电影。」事实上,情况恰恰相反。当巴迪躺在自己的坟墓里时,我们看到了阴云笼罩的满月——这或许是电影里最好的月亮影像,这也是巴迪先生永远不会看到的终曲。当镜头转向巴迪之后,他抬头凝视着一场正在聚集的暴风雨。基亚罗斯塔米采用了淡出手法,在视频片段的长镜头中,士兵们朝着山上行进。接着,他切到了剧组在电影里工作的场景——包括吸烟的厄沙迪,他还给阿巴斯递了一支烟。然后,我们听到了路易斯·阿姆斯特朗1928年录制的《圣詹姆斯医院》,我们在电影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听到过这首歌。在影片的配乐里,不存在有争议的音乐。在视频片段之后,我们看到了电影的颗粒感与明媚的晴日,我们看到了电影的演员和剧组轻松友好的氛围,这与巴迪的灵魂黑夜构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结局——如此出乎意料,哪部电影曾用过这样的结局——乍看之下好像是个错误。

对于这种叙事断裂,阿巴斯并没有提供明确的解释。他同时包含了许多事情:一场哀伤的寂静,一场对于生命之幸福的沉思,一段逃离电影张力的旅程,一种拒绝多愁善感的、重生的时刻,一次走出影院的邀请。它也是在预言,电影院可能会被数字媒体取代,它将在35毫米胶片「死亡」后出现。最重要的是,这也意味着某种纪念,它强化了电影的模糊性,巴迪最终的命运一直悬而未决。如果在这部九十九分钟的电影过后,我们和巴迪先生都不知道生命是否有意义,那就随它去吧。

我们可以借用让-吕克·戈达尔《周末》中的字幕卡,认定《樱桃的滋味》的前三分之二是「废品堆上的电影」。巴迪驾车穿过一片干旱的、半工业化的荒地,这与芭芭拉·沃登那部《旺达》中的荒地非常相似。他开着一辆苍白的汽车,在苍白的景观中穿梭,令人想起米开朗基罗·安东尼奥尼那部《过客》中的杰克·尼科尔森。《樱桃的滋味》在伊朗电影中的地位,等同于罗伯托·罗西里尼那部《德意志零年》在意大利新现实主义运动中的地位:这是一部瓦砾中的电影,聚焦于绝望与自杀的议题。在影片里,巴迪与一家水泥厂的一名阿富汗保安讨论着阿里伊玛目坟墓的位置。他们指出,它的真实位置存在着许多有争议的说法。如果巴迪真的死在了他自己挖的洞里,如果他付钱雇佣的人真的在他身上盖了「二十铲土」,那么不会有人知道他最终的去向。我们不止一次看到巴迪的路虎车消失在群山之后,银幕上留下了一幅无人的风景。

在《樱桃的滋味》中,某些东西抵制了上述的一些情节剧的、暴力的元素。结尾也给出了某种定论——「让你的人在树边休息。拍摄已经结束了。」这是这部影片的最后一句话,但除此之外,它并没有提供一个确切的结局。它让主人公回到了电影之外的生活之中。故事发生于一个未指明的节日,这或许是伊朗秋季的某个烈士节日。也许《樱桃的滋味》拍摄于不同的季节,但它似乎身处某个偶尔变成春天的秋天——在那些风景之中,为数不多的树木与植物似乎既在褪色,又在变绿。正是影片中藏匿的、关于春天的承诺,让一切都存活了下来。

 短评

每一个人,孤立在大地上,裸露在阳光下,瞬息间即黑夜——夸西莫多

8分钟前
  • 丁一
  • 还行

6/10。巴迪与他人交谈时总是铺垫很久,才道明找人埋尸的真意,少年兵对巴迪的生活询问带有强烈的戒备心,屡次提出要回军营,长镜头细腻地捕捉到巴迪回想在军队喊口号的时光,眼眶湿润,在少年兵下车奔逃后俯拍余晖下喊口号的军队,表现军队是他心心念想的归属。采石场是一个具有巨大精神危机的隐喻空间,巴迪长久停留在这些大机器中,随后搭载的神学院学生从人道主义出发,批评自杀念头,可以解读出现代性工具的异化难以用宗教藉慰。老人的故事教导巴迪不要被暂时的挫折蒙蔽,结尾巴迪躺在樱桃树下挖好的墓穴,仰望明月当空的静谧,最终露出平静的笑容,虽然没有说明巴迪自杀与否,但场景由荒原转向绿意盎然处休整的军队和摄制组,暗示生命与希望。车内空间成为了一个辩论场,但由于辩论的部分琐碎繁杂、像听过太多遍的浅显道理,让观众很难跟着做思辨。

10分钟前
  • 火娃
  • 还行

十年之后资料馆再看,居然哭了。此片的主题是如此宏大,满满都是对生命的爱。星空灿烂,晚霞绚丽,泉水清冽,樱桃甜美,就连隐隐雷声、沥沥雨声,都是生之可念,还有什么理由去死?我想内心越丰富的人越不会轻易寻死吧,因为有太多有趣而美好的东西值得留恋,诸如对真理的追求,对美的体验,比如电影。

15分钟前
  • 微分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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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长流》是开车在路上寻找地震后幸存的人。《樱桃滋味》是开车在路上寻求埋葬自己的人。简单到只有一个人一辆车和一条条的山路。它们最后都没有答案,是活着还是死去。

16分钟前
  • 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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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看不出来什么好,阿巴斯第5部这届的金棕榈大失水准,不论是阿巴斯的樱桃,还是今村昌平的鳗鱼,都是平庸之作。因此与其说颁给单独这两部电影,不如说颁给这两位导演之前的成就,加成。结尾出现阿巴斯拍戏的场景,阿巴斯电影一直以来的母题,就是致力于模糊电影真实虚构的界限

18分钟前
  • 江寒园
  • 较差

我曾经站在樱桃树下吃吐过。

19分钟前
  • 芦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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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现,阿巴斯的电影重在后调。

22分钟前
  • 账号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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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篇苍茫的土黄色环境和促狭的车内场景营造了一种逼仄沉闷的效果,因而竟使得最后的暮色、月色如此开阔明亮、余味悠长,不仅仅是在色调和空间的先后对比犹如《呼喊与细语》,就连对于斡旋于死亡与生存之间的虚假的希望(在此即具象化为樱桃的滋味)所产生的疑惑也与之相似(“泥土把所有的美好事物都赐予了我们”“所有的美好事物也都要归于尘土”),自杀真乃唯一的哲学问题,这是劝慰向死者要为樱桃之味而活吗?我觉得不是,车内那段被诟病为说教的台词并非在灌输鸡汤,而是先验地放置了一套作为人类大多数的乐观主义者(可能是用以麻痹自己)的说辞,然而结局的悬置状态说明阿巴斯也并未给出自己的答案。

26分钟前
  • Al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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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年和妈妈一起看的片子,看完觉得心里很宁静,开着DVD机睡着了,老爸过来关的~

28分钟前
  • U 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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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电影的教科书,美、漫长、气若游丝。淡疼的男纸,必死的决心,惜命的结局。

32分钟前
  •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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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斯确实很碎碎念,给我留下台词不够深刻的印象。。当然了,片子虽然慢,但不闷(这几天确实看了很多这样的片子,睡眠细胞大概是这几天不在状态?)。“清晨我带着自杀的念头出门,晚上我带着桑葚回家”人的奇妙在于想法的彻底改变或许连一瞬间都不需要。

36分钟前
  • 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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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9-4重看;完全不觉最后一段说教了,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只觉余意无穷——当人生中大大小小的事反复冲刷着无常无语的生活,最终选择生或死,或是否可能真的有「樱桃的滋味」之一瞬产生通透顿悟,已然不重要;我们缺少的,希冀的,恰是一记击中心坎的重量。满目黄色光线迷蒙压抑,暗合生命秋季的丰实与萧瑟并存;曲折山路是迄今已走的路,路上所遇或如流星过客,或在你生命中刻下印痕,冥冥中启示你的人亦如樱桃之味,可遇不可求。环境部分暗示心境,尾声黑暗中一缕光线下的树木好美,喜欢博物馆外一段——天色澄澈温柔,天光明媚,一切似乎还有希望,回望那烟火人间也是生机蓬勃;重要的谈话或动作都发生在中远景里,还原现实主义本质;行驶在蜿蜒路上的对话如画外音,台词之外留白;几个人不同反应拍得真棒,开放结尾想象无穷。

39分钟前
  • 欢乐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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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作为被商业片惯坏了的我,对于那些“看看我是个艺术家我的影像多么富有艺术气息”的电影,总是带有本能的警惕与排斥感,比如说《枝寒雀静》或者是老塔这一类抽离生活的长镜头。但我从来没有对阿巴斯有过任何的排斥,他镜头的注视是如此的深情,如此的温暖,他的艺术表达完美地隐藏在了现实主义的影像之后,隐藏在了质朴的故事与同样质朴的人物中。汽车在想要了结一切的地方一圈又一圈地徘徊,载上了一个又一个乘客,剧本抽离了痛苦的原因,画面抽象出了挣扎,最终在黑暗里,面对生与死。太牛逼了。有意思的是,从心理学角度,老人的那番话对重度抑郁症患者是没有用处的,只会对大部分观众起作用,所以电影实际上是通过一个极端的心理困境阐述面向大众的哲学命题,而不是心理学研究。

40分钟前
  • 逆光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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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是好片。车窗=银幕边框,人物之眼=摄影机镜头,又是循环结构,又是装置艺术。结尾真心翻得太好了。mk2DVD里收了傅东老师的介绍和三段评论,以及阿巴斯访谈。

45分钟前
  • 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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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电影只是作为讲述道理的工具,它便失去了滋味~~

50分钟前
  • 战国客
  • 还行

1997年戛纳金棕榈奖。1.私以为配不上金棕榈,待看[鳗鱼]和[意外的春天]后再论;2.车内浅景深与远景长镜头搭配,声画分离,平实至简;3.说教味太浓,这点严重不喜;4.真正要自杀的人,怎么可能被这点稀松平常的廉价乐观主义鸡汤所劝服?主角从头至尾不似决死之人;5.泥土的暧昧黄色笼罩全片。(7.0/10)

53分钟前
  • 冰红深蓝
  • 还行

全程都在注意边上的姑娘被冻得搓手搓脚,最后一咬牙把外套给了人家,才开始专注地看电影。。。资料馆的空调实在太坑。

57分钟前
  • 余小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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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真的能看懂,你一定会爱不释手。

60分钟前
  • 亵渎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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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基调还是很明亮的,个人觉得还可以再晦涩一些,再多留一点白,不要让标本师老头把道理讲得那么明了。

1小时前
  • 艾小柯
  • 推荐

很严肃地讲,这其实是一部性社会学田野调查。男主角是S,他想找个M,并且这个M要甘愿让他做S,在相继遇见了一个处男、一个性冷淡和一个比他更强势的抖S之后,他忽然觉得其实自己也可以成为一个M。所以说,无所谓生死,到底是要心力交瘁掌控自己的人生,还是一身轻松被现实推着走,这才是真正的dilemma。

1小时前
  • 嘟嘟熊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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