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往事

剧情片意大利1984

主演:罗伯特·德尼罗  詹姆斯·伍兹  伊丽莎白·麦戈文  乔·佩西  

导演:赛尔乔·莱昂内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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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1 08:43

详细剧情

二十年代的美国,纽约少年“面条”(罗伯特•德尼罗 饰)和几个同龄朋友一起认识了聪明狡黠的“麦大”(詹姆斯 • 伍兹 饰),他们开始从事走私活动。不久,面条在一场械斗中杀伤人命,被关进监牢。 若干年后,“面条”出狱,当时的小伙伴们已经变成了健壮的青年人,在“麦大”的带领下,他们开始了一系列抢劫、盗窃、敲诈活动。随着犯罪活动的不断深入,“麦大”似乎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竟然把美国联邦储备银行也列入了行动目标。“面条”不忍眼看好友走向毁灭,偷偷打电话报警,想逼迫“麦大”收手。警察与“面条”的朋友展开激烈枪战,“麦大”等人全部被杀。“面条”带着深深的悔恨和痛苦,离开纽约,回到年少时生长的地方。 三十五年过去了,几近垂暮的“面条”重新回到纽约的伤心地,他遇见了少时的朋友和旧情人,而当年“麦大”他们的死,背后竟然包含着出乎意料的阴谋。©豆瓣

 长篇影评

 1 ) 别扭同志Max

看完觉得有点散,给了三星,一看总分9分,有点纳闷,看到有网友提出Max是同志一说,这才将所有看似松散的情节全部串在了一起,于是又加了一星。 观影时觉得Max对Noodles情谊有点不正常,但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影片拍得有点厚重,又花了不少心思为Max的疯狂布迷魂阵,让人很难往“偏”了想。 迷魂阵一: 少年Max下面被重重踢过,看得观众都不禁为他担心。Noodles拥有过的女人Max总要去沾染,还算计兄弟,于是轻易就有了Max性功能不正常导致他心理扭曲的推论。Max的孩子的出镜了推翻了Max性功能不正常的猜想,但影片也没剩几分钟了,观众也就错过了论证Max是同志猜想的最佳时机。那一脚除了为影片踢了个迷魂阵外,仅仅只捎带让Max痛了一下。 迷魂阵二: 影片接近尾声时,老年卡洛儿向Noodles透露Max很怕像父亲一样因精神病发作而自杀。这就让即将出场的Max儿子推翻Max性无能的猜想后,观众对于疯狂Max的猜想又有了一个新的落脚点:Max有可能遗传了父亲的病,这让疯狂Max又一次成功地掩护了同志Max。影片还在继续,观众草草猜想一番后继续观影。 下面括号里的这段可以当我是想多了。 (如果再看深一点,稍微想像一下,其实可以是这样:Max的父亲和Max一样有着同性恋倾向,因此遭受巨大痛苦而导致了精神病发作。怎样证实这个猜想呢?从Max的母亲那里。Max的母亲第一次见到Noodles问他是谁时语气不怎么客气,可能是因为紧张他和儿子的关系太近而走了他父亲的老路。当然,一位生活在底层的单亲母亲教育出了一位了不起的阿飞,不能奢望她说话会客客气气的,但Max的母亲完全可以和莫胖的父亲一样做个没有台词的人肉背景,要知道主角Noodles的父母连做人肉背景的机会都没得。当然影片中的人设并不是都有重要作用,比如Max的人追查Noodles到中国戏院,打断了一对恋人的甜蜜游戏,三个跑龙套的在此对峙了一会儿,这一段我没法看懂。基于此,Max的母亲第一次的粗鲁照面也可能没有多大深意。) 迷魂阵三:少年Max曾破坏过Noodles和黛博拉的好事,青年Max看不得Noodles和黛博拉在一起聊天,最后黛博拉成了Max的情人。一般都会认为Max爱黛博拉,嫉妒Noodles,所以才算计他。这可算是影片最大的迷魂阵了,Max和黛博拉在一起原因还可能是这样:Max无法与Noodles在一起,就与Noodles最爱的人在一起,一来解决了情敌问题,二来两人占有同一个女人,两人也是间接发了关系,三来,如果Noodles关注了黛博拉,即使不想也会顺带关注Max。当然光看黛博拉无法说明Max是同志,但如果将影片中的其它三个女人结合起看,那就确实能说明Max是同志。 第一个女人佩吉,两人先后与她发生了关系,这让我想到了雄性动物之间性行为的一种说法:发生了性行为的雄性彼此残留了对方的精液,分开后短时间内与雌性再次发生性行为,未与雌性直接发生性行为的雄性能间接使雌性受孕。 佩吉像个轻佻的妓女,他们与她发生关系,很正常。但如果Max喜欢Noodles,这次经历在同志Max心里却并不会那么平常,这给了他一种接近爱人的方式:不能直接与Noodles发生关系,可以通过女人间接与他发生关系。 第二个女人卡洛儿,卡洛儿先是被蒙面的Noodles占有,后来爱上了Max,Max接受了她,除了是想间接与Noodles发生关系外,还将自己当作吞噬细胞吞噬了Noodles身边的女人,卡洛儿又给了Max一种消灭情敌的方式。 补充一:在四人与卡洛儿第二次见面时,卡洛儿和Max抱在了一起,在Max的控制下,两人抱着抱着就抱到坐在桌上的Noodles身上去了。此时Max和Noodles隔着卡洛儿相对,Max即使不是有意这么做那也很有可能是他的潜意识行为。 与卡洛儿勾搭上Max应该很得意,因为他轻松地赢了这场爱情保卫战,但第二天他发狂了,因为在Max“牺牲”自己的同时,不解风情的Noodles与黛博拉混在了一起。 补充二:卡洛儿知道Max爱的是Noodles,所以卡洛儿要Noodles“陷害”Max入狱时才有了那样的对话。“我们彼此都不喜欢对方,但是为了Max,我们要联合起来为Max做点什么。”这是将Noodles当作情敌才会说的话。“如果你不想离开Max,你也可以将自己送进去。”她在成全他俩。 第三个女人伊芙,伊芙只被Noodles占有过,但最后被Max派人杀了。吞噬不了的女人,消灭之一了百了。 补充:Max总是明目张胆地醋意大发,“伊芙让你变得胆小了。”“去陪你的伊芙吧。” 在Max发狂这个问题上,我粗略地揣度下Max对于同性恋的认知。一个成功的阿飞及议员,没人会认为他有严重的精神障碍吧?排除掉精神障碍,Max发狂的原因就是他混乱的感情认知。年轻的Max并不认可同性恋,但无奈感情是真实的,这混乱导致了他的焦虑,发狂。 揣度年轻的Max不认可同性恋,除了因为他容易发狂外,还有两点:一点是Max35年一直都在关注着Noodles,但一次也没有找他,除了愧疚外还有是无法面对自己的感情;另一点是年老的Max涂指甲油,按理说老年人看透了世事,不注重形式了,老人涂指甲油只能说明他的感情太强烈,太压抑,现在找到了缓解的途径,这是基情燃烧的岁月欠他的。 另外每次Max“发狂”,都是面临着“失去”挚爱的威胁,完全是Noodles要退伙逼的,男人之间除了一起闯江湖外,那个年代还有什么更为亲密的相处借口吗?从少年时他们就因为前程问题大吵小闹不断,在无法和Noodles继续打拼的情况下,除了让Noodles因愧疚而永远记得他外,没有更好的解释。 与警察发生枪战后Max派人疯狂找Noodles,他为什么这么疯狂地找Noodles?为什么35年内Max一直都掌握着Noodles的行踪却一次都没有打扰他?除了因为爱他不想失去他才这么疯狂地找他外不可能因为愧疚吧。35年内,Noodles每天都在怀念着他“害死”的兄弟,Noodles终于可以将Max放置于女人之前,Max还能祈求更多吗?Noodles不是同志,即使是,在1968年之前的美国,两人能无所畏惧光明正大地生活在一起吗? 为什么Max拿走了所有的钱,不给Noodles留一分?此刻Max还未找到Noodles,俗话说没钱寸步难行,Noodles没钱买私家车,只能买车票,也就是这时Noodles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再者如果Noodles有钱又有闲,会没有女人跟他吗? 还有一些细节暗示: 暗示一:Max的儿子和Noodles一样也叫大卫。愧疚吗?兄弟情吗?No,Max害死了两位兄弟,他如果愧疚,他的儿子应该叫“小派公鸡眼”。 暗示二:按时间推算他们是1968年再一次重逢的,石墙事件发生在1969年,巧合还是有意?巧合那就没得说了,若有意安排,那就意味着美国未解放同志年代的同志往事。

 2 ) 细节大盘点

来自于公众号火烧风的个人空间

第三遍看《美国往事》,整理了下影片中那些精致的细节。没有什么,这只是一个《美国往事》的“脑残粉”所做的一点微小工作。

先概括下《美国往事》各种细节的最大特点:凡是重要的情节,都不会在影片中突然出现。在该情节前面,必有暗示或隐喻,预示该情节的发生。所以,《美国往事》中的各种细节遥相呼应,极富对称美。同时,该片也有了这样一种意味,即未来只是过去的复现,只不过以各种变化了的形式。

下面来具体盘点影片中的各种细节。

1.在影片开始和结尾均出现了中国皮影戏的镜头,有“人生如梦”的意味。

2. 面条回到旧地,看到墓园搬迁,一具棺材正被吊车吊起。此镜头极富象征意味,棺材代表着那些尘封的往事,如今它们又要一一揭开。

3. 面条给莫胖带回座钟钥匙,照应三十五年前面条取走储物柜钥匙的情节(储物柜钥匙和座钟钥匙绑在一起的)。钟表这个意象在本片中反复出现,无需赘言,钟表代表时间和这时间中的无限长叹。

4. 面条在莫胖家看到这张老照片,这张照片起了个提纲挈领的作用,它囊括了面条的所有好兄弟。

5. 面条和莫胖叙旧时的两句对白,平淡而沧桑。

6. 黛博拉的第一次出场,谷仓里跳舞的画面。平凡的谷仓却宛如仙境。这是面条眼里的黛博拉,一位遥隔云端的仙子,美却无法接近。

7. 面条去追赶黛博拉,被他的兄弟们拦住,要他去干一票生意。这是个隐喻,在此后面条和黛博拉的爱情之路上,他的黑帮兄弟始终是一种阻碍。

8. 面条被黛博拉数落了一顿,黯然地照镜子。他的兄弟们也跟着来照镜子。再次强调这种阻碍关系。

9. 小男孩照完镜子离开时,没提防旁边又是面镜子,他差点撞到镜子上面。愣了几秒后,他若有所思地走开。这种细节导演是如何想到?此处是艺术中典型的“你觉得它好,但又说不出好在哪里”。妙不可言,无法分析。

10. 麦克斯的第一次出场,坐在马车上面,而他未来的几个伙伴在下面看着。这暗示着麦克斯将来在团伙中的领导地位,和他高人一等的心机手段。

11. 面条在厕所里看的书是《Martin Eden》,该书情节隐喻着他和黛博拉的爱情。

12. 麦克斯和面条的对话暗示着他知道面条偷窥黛博拉换衣服的事。这暗示着麦克斯和黛博拉可能早已认识,甚至麦克斯或许也在追求黛博拉。为后面麦克斯偷窥面条和黛博拉接吻的情节作伏笔。

13. 面条抢夺麦克斯的一只手表。这只手表会在影片结尾处再次出现。

14. 麦克斯和面条敲诈勒索警察,随后麦克斯去和卖淫女佩姬享受自己人生的第一次。被敲诈的警察恶毒地说道:“他永远直不起来。”这只是警察无心的气话,但它却预示了麦克斯此后在性方面的隐疾。

15. 面条和佩姬做完爱后,麦克斯又去和佩姬做。面条在帐篷外面百无聊赖地等着麦克斯。然后他往街上望去,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黛博拉!这是个意味深长的镜头切换。敏感的观众在这里就能预感到黛博拉和麦克斯在影片后面必将发生故事。

16. 面条和黛博拉在谷仓私会。黛博拉把身旁的果子拨开,示意努得尔斯挨着她坐下。结果面条坐到了她对面。充分体现了面条初恋时的心态:面对女神,又想接近,又不敢。

17. 麦克斯在外面叫喊,打断了面条和黛博拉的幽会。黛博拉幽怨而讽刺地说:“快去,你妈妈叫你呢!”黛博拉已经意识到因为面条的这些江湖兄弟,两人很难最终走到一起。而且,考虑到黛博拉和麦克斯可能原本就认识,黛博拉大概也知道麦克斯是在故意妨碍她和面条的交往。

19. 打完架后,伤痕累累的面条去请求黛博拉开门。黛博拉把门锁上了,和她此前给面条留门形成鲜明对比。黛博拉已经意识到,两人之间存在难以逾越的鸿沟,黛博拉的心门开始向面条关闭。

20. 面条和麦克斯一起掉入水里,面条没看到麦克斯浮出水面,开始焦急地呼喊。其实麦克斯已经偷偷地爬上船。把面条戏耍够以后,麦克斯从船上探出头来,说:“没有我,你怎么办?”

这是十多年后麦克斯那场毒计的缩影:麦克斯诈死,然后“金蝉脱壳”,正如他此刻偷偷地溜上船。而面条在害死朋友的悔恨中逃亡,在三十五年没有麦克斯的日子里,过着浑浑噩噩、行尸走肉的生活。

21. 面条的团伙赚到第一笔钱,小男孩打开箱子。开箱子的镜头在影片里共出现三次,刚好对应影片里的三个时间点:1921年,1933年,1968年。

22. 存放箱子时,广播里在播报到水牛城的列车,十二年后,面条逃亡时也是买了去水牛城的车票。

23. 麦克斯对于如何取用箱子里的钱,作了细密的规定。面条一脸不屑,大概在想:“大家都是兄弟,有必要把规矩定这么麻烦吗?”不过最后,他带着几分迁就和戏谑的表情,仍然说了“同意”。这里演员的表演十分传神。

24. 把存钱的箱子放到储物柜后,大家离开时,小男孩又折回来拉了下柜门,看锁紧没有。他大概还是第一次存这么多钱。小孩子心态显露无遗。

25. 1922年的美国城市,几个古惑仔走过空荡荡的街道,一个小男孩在前面跳着舞,为这寂寥的场景平添了几分灵动和生气。个人认为这是本影片中最有意境的画面。

26. 小男孩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滑倒了。”完全不落俗套。

27. 很多人也许没注意到,在面条冲上去刀捅“臭虫”前,麦克斯是想上去和“臭虫”拼命的,只是被面条抢先了一步。麦克斯少年时其实挺有血性。

28. 面条因杀人进了监狱,他的几个兄弟前来送别。高墙下几个小小的身影,远远地看着囚车。这镜头反映出面条入狱时孤寂忧伤的心情。

29. “阴谋家”麦克斯觉醒的时刻到了!他看着关押面条的囚车,若有所思。注意这里的一串镜头切换。“你们中最年轻和最强壮的必将倒在剑下”并不是麦克斯看到的内容,而是1968年面条看到的墓室上方的话。

但通过连续三个镜头切换,这句话正暗示出麦克斯心中所想。看着面条入狱,麦克斯感到黑道生活是难得善终的。他思考着自己未来的路。

30. 1933年,成年后的麦克斯第一次出场。一副老谋深算、踌躇满志的样子。影片后面也经常出现他叼雪茄烟的镜头。

31. 麦克斯用一辆灵车来接刚出狱的面条,车身上喷的字很有意思,透着股黑色幽默。

32. 麦克斯指着车上装死的妓女对面条说,这个女人死于吸毒过量,才26岁。而从影片前面出现过的墓碑可以看出,那两个被麦克斯害死的兄弟,其死亡年龄也是26岁。

33. 当面条在灵车里和妓女翻云覆雨时,麦克斯对旁边惊讶的路人甲说:“在棺材里又活过来了,常有这种事。”这正是麦克斯那条诈死毒计的预兆。

34. 出狱后的面条在酒吧里和阔别了十二年的黛博拉聊天,莫胖指挥乐队演奏起了十二年前黛博拉在谷仓里练舞时的那支曲子。这首曲子承载着面条和黛博拉两人共同的美好回忆。可以说,莫胖一直在默默支持着面条,也在尽力撮合着努得尔斯和黛博拉。

35. 面条和黛博拉的交谈,再一次被麦克斯打断。黛博拉同十二年前一样,讽刺道:“快去啊,你妈妈在叫你呢。”

36. 面条强奸卡罗尔,是在同伴的催促下强行上阵的。面条表面上是个强势主动的男性,但他实质上非常被动。

37. 面条强奸卡罗尔时,镜头给了麦克斯一个面部特写。麦克斯的表情难以描述。

38. 面条对麦克斯“黑吃黑”的行为不满,一怒之下把汽车开下了河。照应年少时两人一起落入水中的情节。

39. 卡罗尔进入酒吧时的画面。构图富丽堂皇,富有对称美。

40. 面条和黛博拉约会时的对白:

41. 两人吃饭时的情景。面条虽然很有钱了,但本质上仍是社会底层人士,他不懂上流社会的规矩,也不会像黛博拉那样用法语点餐,于是只能点和黛博拉一样的。包括后面点酒时,他也只能叫侍者自己看着办。

42. 面条告密的那个夜晚,麦克斯冷眼旁观,暗中操纵着一切。他好整以暇地把面条挂反的电话放好。

43. 面条为了阻止麦克斯疯狂的计划,向警方告密了。然后从他下面这句话可以看出,如果麦克斯进监狱了,他也会设法跟着进去。

44. 有一次,面条和麦克斯发生争执时,面条曾对麦克斯说过:“哪天你想甩掉我时,就给我说声。”而在麦克斯将要施行他的毒计的那个夜晚,麦克斯确实对面条说了。但面条完全没听出来麦克斯的弦外之意。

45. 1968年,黛博拉已是好莱坞的著名演员。在下面这张颁给她的奖状上,写着“岁月不会枯萎她的容颜”。黛博拉的获奖作品是莎翁所写的《Antony and Cleopatra》,该作品中的Antony,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盖世英雄,这一点和努得尔斯有些相似;而Cleopatra,这位在历史上以美艳著称的埃及艳后,也当得起“岁月不会枯萎她的容颜”这个评价。所以,Antony和Cleopatra,面条和黛博拉,这两对人物之间构成了一组对应。

46. 面条看到黛博拉和麦克斯的儿子大卫时,瞬间明白了一切。那几十秒的表情变化,演员的表演堪称经典。

47. 老年麦克斯的第一次出场,他站在幕布后面,一个神秘莫测的阴谋家形象。

48. 麦克斯掏出一只老旧的手表,这只手表代表着他和面条的相识。四十多年来他一直保存着。然后麦克斯说出了和当年相似的对白。

49. 片尾,1968年的面条走在街上,一群狂欢的人坐在车里喧哗而过,正如片头,1933年面条的兄弟惨死的那个夜晚。同时,《God Bless America》的歌曲再次响起。尽显这一出“美国梦”的伤感和颓败。

50. 影片将结束时,回到1933年的场景,皮影戏再次出现,照应开头,《美国往事》这一出人生的戏也将宣告结束。

51. 1933年,面条因为自己的告密行为害死了他的三个兄弟。他不知道这是麦克斯的一条毒计。在痛苦自责中,他只能靠吸食鸦片来逃避现实。影片最后定格在他吸毒后的诡异微笑。

最后说一句: 《美国往事》,这部1984年上映的影片,一个奥斯卡奖项都没拿到。但我不觉得这是《美国往事》的遗憾,这实际上是奥斯卡的遗憾。时间流逝,奥斯卡还会评出一届又一届,其中的很多获奖影片会很快淡出人们的记忆。但《美国往事》这样一部艺术杰作,将永远不会被遗忘。

 3 ) 这个评论对于这部电影很有用

戴锦华借助麦茨的组合段理论所做的分析,现引用如下:

      或许借助克·麦茨的大组合段理论[简称SP,见麦茨《电影语言》],我们可以更为清晰地考察一下《美国往事》这部长达3小时40分钟影片(欧洲版)的颇为繁复的叙事及意义结构。
  
        1.序幕 非时序组合段 1993年,禁酒令废除之夜,警匪追杀青年努得尔斯。(插入段落:三兄弟暴尸雨夜街头。插入镜头:告密者的电话。)努得尔斯出走他乡。(场景1~14)
  2.顺时叙事组合段 1968年,老人努得尔斯被神秘的迁墓通知召回,与莫胖子相会。(场景15~18)
  3.段落 1921年,少年努得尔斯在莫胖子餐馆窥视黛布拉习舞,被后者抢白。(场景19~21)
  4.场景 努得尔斯带领小兄弟替地霸巴格西烧毁报亭。(场景22)
  5.小兄弟们欲抢劫一个醉汉,为刚刚到达的麦克斯捷足先登。(场景23~24)。
  6.插曲式段落 努得尔斯在厕所中读书,与洗衣女佩姬纠缠。(场景25)
  7.段落 努得尔斯街头遇麦克斯,结为好友。(场景26)
  8.插曲式段落 帕特里克与佩姬。(场景27~28)
  9.段落 努得尔斯、麦克斯“捉奸”、敲诈巡官、“接管”佩姬。(场景29)
  10.段落 周日,努得尔斯与黛布拉约会,为麦克斯所打断。(场景30~31)
  11.段落 麦克斯、努得尔斯被巴格西及打手威胁、殴打。(场景32)
  12.场景 黛布拉将努得尔斯拒之门外。(场景33)
  13.段落 麦克斯、努得尔斯参与贩私酒,并获成功。(场景34~35)
  14.段落 麦克斯建立基金。(场景36~37)
  15.与巴格西火并,多米尼克被杀,努得尔斯杀死巴格西,因之入狱,麦克斯等送别。(场景38~39)
  16.组合段 1968年,努得尔斯造访新墓,在原存放基金处复得巨款及一纸语焉不详的“合同”。(场景40~42)
  17.组合段 1933年,努得尔斯出狱。与麦克斯等相聚,与黛布拉重逢,结识“弗兰基”及约翰。(场景43~47)
  18.组合段 钻石劫案(努得尔斯强奸卡萝)。追杀约翰。努得尔斯对此的反应。(场景48~53)
  19.场景 1968年,努得尔斯在酒吧电视中看到地方工会主席奥康纳,得知贝利部长一案。(场景54)
  20.交替叙事组合段 1933年,受雇政客保护工运领袖奥康纳。警察局插手镇压。麦克斯等以局长独子为人质。插曲:遇卡萝。(场景54~58)
  21.插曲式组合段 努得尔斯与黛布拉约会。后者欲前往好莱坞,努得尔斯在绝望中强奸了她。黛布拉离去。(场景59~63)
  22.继续协助工会领袖。与麦克斯发生争执,同往佛罗里达。(场景64~70)
  23.场景 麦克斯执意抢劫联邦储备银行。(场景71)
  24.场景 努得尔斯与卡萝共谋。(场景72)
  25.组合段 解除禁酒令之夜。麦克斯准备行动。努得尔斯告密。(场景73~78)
  26.场景 1968年,慈善院访卡萝。(场景79)
  27.组合段 造访黛布拉,获知谜底。(场景80~81)
  28.非时序组合段 与麦克斯/贝利部长重逢。插入:1921年的回忆。贝利自戕。努得尔斯恍若回到1933年禁酒令解除之夜。(场景82~85)
  29.尾声 场景 1933年,中国剧院。(场景86)

  从这一组合段分析中不难看出,《美国往事》是一部极为典型的时空交错结构的影片。时空交错,却不是所谓的心理或意识流结构。影片在主人公努得尔斯的现实行为线,1968年的还乡之行中,依据他的心理线索,复原出一段往事。事实上,这段往事由极为完整的1921年和1933年两大时间段组成。不同于《野草莓》或《八部半》[《野草莓》为瑞典导演伯格曼的名片,《八部半》为意大利导演费里尼的名片。均为时空交错的心理结构],影片中的情节线索可以复原为线性的顺时叙事链。然而正是这一颇为繁复的时空交错的叙事结构,以一种往事如烟、劫数难逃的忧伤与创楚的情调点染在昔日岁月的追忆之上,同时强化了现实行为线的叙事张力与悬念。更为重要的是,时空交错结构使观者产生了伴随努得尔斯穿越47年漫漫人生的心理体验。而实际上,影片所呈现出的“美国往事”,只是努得尔斯关于1921年、1933年的两段极为短暂而集中的记忆。叙事人从中略去了努得尔斯12年的铁窗生涯与35年的流亡岁月。换言之,影片中努得尔斯的“全部”记忆都围绕着麦克斯,以和麦克斯共度为前提。如果说,这并不真正是努得尔斯的全部记忆,却至少是他全部有价值的记忆。对于努得尔斯来说,麦克斯不在的日子,只是苟活与偷生而已。于是,这个由努得尔斯的、电影式的自知视点构成的故事,便从某种意义上成了一个由旁知视点提供的关于麦克斯的故事。

       而影片正是在这一有着双重主人公的人称叙事中,建立起经典电影的“类比结构与独立结构之间的对话”,即“作为人物的观察与对人物的观察之间的对话”[〔美〕尼克·布朗:《故事与描述》,《电影叙事修辞》,新泽西大学出版社,1981]。这不仅在于电影中的第一人称自知视点的叙事,永远是对主观型第一人称与客观型第三人称的混用——摄影机不可能《湖上艳尸》[《湖上艳尸》,美国,1936。片中尝试第一人称电影叙事,以摄影机镜头代替主人公的眼睛来观察、呈现一切。影片在评论及票房上均遭失败]式地完全取代主人公/叙事人的眼睛,而是在主观型第一人称/视点镜头/类比结构与客观型第三人称/对人物及空间环境的呈现/独立结构的编织间展开。因此,一部影片中的拟想观众(或称“文本中的观众”[〔美〕尼克·布朗:《文本中的观众》,新泽西大学出版社,1981,译文刊于《当代电影》,1989年第3期])的位置,并不是单纯地由人物的视点与摄影机机位所决定或制约的,他常常更像是同时身置多处的梦中人,一个多元化的主体[〔美〕尼克·布朗:《本文中的观众》,新泽西大学出版社,1981。译文刊于《当代电影》,1989年第3期]。而在《美国往事》中,类比结构与独立结构间的对话不仅是经典电影的基本叙事语言,而且是影片重要的修辞手段,是这部影片最为迷人与最具魅惑之处。事实上,这是一部关于背叛与出卖的故事,而直到第27组合段,观众始终被有力而有效地组织在努得尔斯的人称及视点叙事之中。于是,直到影片结束之前,观众所体验到的,都是一个江湖之上生死同心的友情故事。从某种意义上说,影片中的类比结构展示了努得尔斯的心灵视点。最为典型的一例,是组合段23,在努得尔斯的视点镜头中,麦克斯独自漫步在景深处的海边,画框如同无形的牢笼,将麦克斯呈现为疯狂的困兽。背景是不甚明澈的海天、低飞的海鸥,海风鼓动着麦克斯白色的绸衣,使他的形象显得单薄、绝望而无助。实际上,这是麦克斯的“大满贯行动”的序曲、他“一生中最大的一次行动”的正式实施。而对于他现实的也是心灵的最大障碍——努得尔斯,这无疑是一次成功的表演。而影片中的独立结构则是一个客观的呈现,始终将无情的现实展现在观众面前。但是,必须等到努得尔斯还乡行的终点,他的记忆被颠覆、一生遭改写之时,真相才在观众的回溯中依稀显现。

  事实上,影片中每一个重要的大组合段,都包含着一个麦克斯对努得尔斯的戏弄、操纵、欺骗或背叛的事件,而每一个组合段的终结处都呈现为一个经典的、回肠荡气的男性情谊的场景(组合段7、11、15、18、22)。于是,电影叙事人借助努得尔斯作为空间、视觉、意义的中心将真相成功地包裹、遮蔽起来,使观众如努得尔斯一样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始终置身于心灵的幻象或曰真实之中。极明显的一例,是当少年努得尔斯第一次得到机会接近了他的女神黛布拉,而且显然是高傲的姑娘主动示爱,却为麦克斯所窥视,并以极为无赖的方式打断,但接下来,是他们被恶棍巴格西威胁、殴打。当歹徒扬长而去,在俯拍镜头中,两个满脸是血的孩子倒在穷街陋巷的地上,向对方爬去,艰难地试图将手拉在一起。这一生死与共的情境不仅使观众遗忘并原谅了此前的麦克斯,而且使我们忽略了此后的场景:黛布拉隐忍着满眶的泪水,拒绝为受伤的努得尔斯打开房门——不久前,这门曾对努得尔斯敞开。而在1933年的诸段落中,努得尔斯与麦克斯的分歧与冲突不断发生,但每一次友谊的表象都成功地弥合了裂痕。钻石抢劫一场,满怀厌恶的努得尔斯将汽车冲过码头、开入水中,可结尾处却是四兄弟浮出水面相视欢笑。当努得尔斯与麦克斯的分歧加剧,雇佣他们的政客明确地提到了“清洗”之后,努得尔斯愤而出走,但就在他所乘的电梯刚刚到达底层时,另一架电梯的灯亮了,铁门开启处,麦克斯走了出来,他几乎是不好意思地说:“嘿,我考虑过了,我也去佛罗里达。”这令人会心一笑的场景似乎告诉人们,即使是人生准则的分歧,也无法离间这对至交好友。但在影像的独立结构中,我们不仅分享了摄影机对努得尔斯的观察,而且实际上部分获知了独立于努得尔斯心路里程之外的事实真相。在组合段13贩私酒成功一景中,我们看到浮出水面的努得尔斯急虑地呼喊着麦克斯,并认同于前者对后者的担忧,但在此时,画面左上方一只划水的手臂正接近船,那无疑是麦克斯。而前面论及的组合段22,当努得尔斯、麦克斯分别由两架电梯中走出,相逢在大厅中时,一个身着黑色皮衣、皮礼帽的男人正从画面下缘入画,注意到努得尔斯之后,他立刻躲闪在两架电梯中间,我们看到的始终是一个黑色的背影。在视觉层面上,这个背影作为画面中心的一个黑色块,间隔在努得尔斯、麦克斯之间,喻示着两人的貌合神离。在叙事层面上,这个黑衣人无疑是麦克斯卑鄙计划中的一个同谋。但是一如努得尔斯,我们在努得尔斯心路的认同中,忽略了这些蛛丝马迹。

  尽管这是一个关于欺骗与背叛的故事,但叙事人并未将努得尔斯呈现为一个愚忠者或弱智儿,他始终以自己的方式洞察着事实与真相。他甚至明确地推断出麦克斯的行为逻辑:“今天他们雇你去杀掉约翰,明天也许会让我来杀掉你。也许你能这样做,我可不行。”他同样看清了麦克斯不断膨胀的野心,他讥讽一心做人上人的黛布拉:“我从你嘴里听到了麦克斯的声音。”他甚至告诉麦克斯:“什么时候想清洗我,通知一声。”但他对麦克斯的洞察不可能超越兄弟情谊的神话。他永远不可能想像的是,当清洗降临的时候,不会有“通知”,不会有预警,甚至在麦克斯的大行动实施前片刻,在努得尔斯的视点镜头中,仍是麦克斯三兄弟拥抱在一起、共赴凶险的情境。当他面对这一事实的时候,它仍包裹着“生不同时,死当同穴”的表象。在序幕的滂沱大雨中,麦克斯三兄弟的尸体并排暴尸街头(一如麦克斯所说:“泪水迷住了你的眼睛,你没看清被打死躺在街上的不是我。你太痛苦了,以至于无法认出我。”和努得尔斯一样,在这一时刻,观众也必然忽视了那具被挂上“麦克斯”识别牌的尸体,只是一个面目烧焦的不明死者)。在豪华墓室里,作为努得尔斯视点的平移镜头依次展现出洁白的大理石墓碑上的铭文:死期为同一年份,同一时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似乎除了努得尔斯,他们都以骤死于华年的事实实践了友谊的承诺,只有努得尔斯是一个卑怯的苟活者——直到另一个借尸还魂的生者露面。

        影片中另一个重要的叙事修辞策略,是将麦克斯的视点存在有效地隐藏在努得尔斯的第一人称叙事之中。在影片的观片过程中,人们毫不怀疑,一如原作,这是一部“自传体”影片。故事的讲述、事件的呈现,都不仅内在地限定在努得尔斯的视点(目击、在场)之中[参见笔者:《电影与视点叙事》,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函授教材。笔者认为电影中的人称叙事所呈现的场景必须以此人物在场、目击为前提],而且作为努得尔斯的回忆,它还为努得尔斯的忧伤、追忆之情所浸染。事实上,这只是影像的类比结构所呈现的,而在影像的独立结构中,始终存在着麦克斯的视点镜头,在一些重要的场景中,是麦克斯而不是努得尔斯的视点镜头充当了叙事的施动(agent)者。早在麦克斯第一次闯入了努得尔斯的世界,叙事人已将优越视点赋予了麦克斯:一个由高处——麦克斯所在的马车顶端俯拍的视点镜头,将努得尔斯和他的小兄弟呈现为一群鬼鬼祟祟、难成大器的街头游荡儿。与此同时,麦克斯、努得尔斯间俯仰拍的对切镜头,已然确认了未来的权力与位置关系。而努得尔斯与黛布拉第一次约会这个极为隐秘的场景则暴露在窥视者麦克斯的目击之下。

  在组合段15中,20世纪20年代故事的结束处,隐含着一个重要镜头段落,其中包含了一个视点镜头的反转[参见笔者:《对切镜头与电影叙事》,《电影创作》1991年第3期。笔者认为在电影叙事中视点镜头的分配,一如福科所论述的,是社会生活中话语权力的分配;换言之,电影中的视点权和话语权的等价物。]。在押解努得尔斯的囚车缓缓驶过街角的全景陈述镜头之后,是囚车铁窗后努得尔斯的近景镜头,他依恋地望着窗外的远方。反打为他的大远景视点镜头,在监狱对面的高墙下,麦斯三兄弟站立在那里,莫胖子也匆匆赶来。再次切换为努得尔斯的近景,他含着泪,努力对朋友们展露出一个微笑。视点/反打:摄影机缓缓地平移拍摄远景中四个患难兄弟,努得尔斯的一次无限深情的凝望与饱含留恋的告别。第三次出现努得尔斯的近景,他抬起手向朋友们挥别。再次反打为远景中麦克斯等人时,画面以囚车铁窗和努得尔斯挥别的手为前景。但接下来,却是全景中的囚车,似乎是一个客观的陈述镜头。可此后麦克斯的近景,却将前一镜头定义为麦克斯的视点。反打:囚车缓缓驶入了监狱,沉重的铁门似乎在我们的面前关闭了。再次切换为麦克斯的近景,同时摄影机渐渐推为大特写。在这一颇长的镜头中,麦克斯若有所悟地抬起眼睛,将目光投向远方的未知处。这不仅是一个视点反转的时刻,也是意义反转的时刻,同时是麦克斯心路历程的转折点。在这一时刻,麦克斯从努得尔斯的遭遇中否定了街头小流氓/黑帮强盗的道路,这条路只有两个目的地——一个是巴格西般地暴尸街头,一个是努得尔斯般地锒铛入狱。这无疑是电影叙事人、影像的独立镜头的特定呈现:因为此时,叙境中的叙事人/努得尔斯已不在现场,他已被关闭在铁门背后,这扇门要到12年后才会对他开启。然而这一明显的麦克斯视点镜头,再度被成功地遮蔽在文本之中。接下来,是仰拍镜头中白色大理石墓室上的金色铭文:“你们年轻而强壮的人将倒在刀剑之下。”似乎是前一个镜头中麦克斯的视阈。但镜头反打,画面呈现出1968年老迈的努得尔斯,他百感交集地仰视着铭文。

  而更为更要的一场,是悲剧的解除禁酒令之夜(组合段25)。事实上,这一段落是以麦克斯的大特写镜头开始的。在这一镜头中,麦克斯的面孔大部分隐没在阴影中,只有他的双眼冷酷地闪烁着。这一段落的视觉叙事,建立三个人彼此交错、而又彼此回避的目光。首先是焦虑而负疚的努得尔斯,他拒绝与任何人交换视线。为了实践生死同心的诺言,为了救他“沦入疯狂”的朋友,他必须去做他最为不耻的勾当:向警察告密。其次是卡萝焦虑、尽力掩饰的目光,她一次次地将目光投向努得尔斯,敦促他去做他“应做”的事情。而最为重要的,是麦克斯敏锐而似乎若无其事的目光,努得尔斯和卡萝两人的目光与行为始终在这目光的监视、控制之中。麦克斯如同一个导演,在监督着这一剧目的每一个细节的执行。事实上,甚至努得尔斯与卡萝的共谋、努得尔斯的告密,都是麦克斯行动与计划的一部分。卡萝正是从他微妙的暗示中获得了“灵感”,从而向努得尔斯提出建议的。(所谓“我是从你的朋友那里得到这个主意的。他老是取笑你,说你每次经过这里,都要尿湿了裤子,说你总是想尽办法让警察戒备,好搞不成这次行动。”)于是,通过努得尔斯,麦克斯将不露一丝痕迹地假借警察之手消灭他的全部同伴,夺取他们的财产,同时成功地“消灭”私酒贩子、黑帮麦克斯,以便他能改头换面、平步青云。而在这一段落中,正是卡萝的目光遮避了麦克斯的视点以及他真正的动机。此刻,观众在努得尔斯的视点及影像的独立结构的认同中,倾向于将麦克斯的目光指认为某种疑虑。实际上,当努得尔斯痛下决心,走向办公室的时候,是麦克斯的目光目送着他,直到他带上了身后的房门。一直等到时间足够充裕之后,麦克斯才去敲门,他走进房间,似乎随手将努得尔斯慌乱中挂反了的电话听筒摆正。此时,他完全放心了:一切已万无一失。影片《美国往事》由此成就了一部迷人的故事,一个关于美国的神话,同时成为了对美国神话的拆解。

 4 ) 一场焰火的表演

宋江被招安以后,皇帝怕他谋反,御赐毒酒。他喝了酒,担心耿直的李逵以后会为此造反,便差人从润州叫他过来,把毒酒一起给他喝了,然后才告诉他,并与他相约死后神聚蓼儿洼。李逵道:“生前服侍哥哥,死后也只是哥哥部下一个小鬼”。 虽然迂阔的宋江实在很倒胃口,但这种一生相系,万死不辞的江湖气我是喜欢的。所以我也喜欢看《美国往事》这种电影。 故事情节就是这样的,Max、Noodles、Dominic等五个小混混在纽约街头结成黑帮兄弟,用Noodles想出来的办法铤而走险发了家:用盐来帮助走私船躲避缉私警察而抽取利润,在Max的建议下,他们保留每次收获的一半以用作公共基金,钥匙交由五人之外的另一个朋友,Moe来保管。在与黑帮火并中最小的Dominic中弹深身亡,Noodles奋起将对手Bager杀死,锒铛入狱。多年以后出狱已是1933年,禁酒令取消,贩卖私酒的他们面临着失业危机,Max意欲投靠曾雇佣他们杀鸡儆猴的工会,而Noodles对政客完全不信任。Max策划抢劫美联储,Noodles为了挽救兄弟这一自蹈死地的行为,打电话向警局检举。而当夜Noodles在“中国戏院”看到报纸得知其他三人被警察击毙街头时,赶过去看到属于Max名下的那具尸体烧焦无法辨认。准备离开纽约之前,他去取那五人名下共有的那笔巨款,发现只余一只空箱。带着沉重的负疚感隐姓埋名远走他乡,35年后回来发现另有真相。中间还穿插着Noodles与犹太女孩,Moe的妹妹,Deborah的感情故事。 太阳底下无新事,好电影的高明关键在于讲故事的方式。影片微黄的颜色,像蒙着一层薄雾,使每个镜头都像一帧发黄的老照片;高旷悠远的排箫,令人彷徨骤起。音乐与情节水乳交融,相得益彰,几次转场浑然天成。四个小时的电影,看到第二遍的时候就对情节了然了,若多看几遍,发现几乎每一个镜头都是有所指示,不可或缺的。摄影机后面的人借Noodles宣泄出这样的观念:虚空的虚空,一切都是虚空。 黑帮分子Noodles从小就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他逾越节不上教堂,不持戒律,还要喝一杯。确切地说,他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在他的人生当中,他的信仰是两个:对Deborah的爱,和黑帮成员之间必须恪守的忠诚。关于Noodles人生的这两大意义所在,电影里有一个场景暗示,啊,不,应该是“明示”了。在他发现兄弟们喋血街头,共有的钱不翼而飞之后,他准备远走他乡,在车站买好最快离开去往buffalo的单程车票,他回首看到一幅巨大的招贴画,Visit Coney Island(拜访科尼岛)——这个科尼岛位于美国纽约布鲁克林区,20世纪前叶是美国知名的游乐园,意味着梦想之地(dreamland);这个招贴画俨然就是舞台剧的布景,Noodles从科尼岛的招贴画穿过去,反面是另一幅巨大的“布景”,一个巨大的红苹果,顶上写着LOVE——当然,他穿过招贴画的时候,电影就从1933年插到35年以后了。这一正一反两幅画就暗示了Noodles生命意义的两大支点。 这两大支点又藉由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Deborah和Max得以落到实处,而摧毁这两大支点的结局在故事刚刚展开的时候就埋下了伏笔。有一场戏,小混混Noodles开始青春萌动的时候,他在厕所里从结满蛛网的窗台上翻出一本落满灰尘的书坐到抽水马桶上翻起来,电影给了两个特写,那本书是杰克•伦敦的小说《马丁`伊登》。那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杰克•伦敦是工人出身的作家,这是他一部自传体小说,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主人公没有地位没有财富,也得不到爱。经过漫长的努力,终于一举成名天下闻。踏进上流社会的主人公有了名望、财富和地位,爱情也失而复得。但这一切反而使他陷入了虚无——一个盛行社会达尔文主义和超人哲学的的世界——这也是小混混Noodles面临的世界,他最亲近的两个人都与他不一样,他们不甘于现状,要努力超拔自己,这就注定了他们有一天必须分道扬镳。 看他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向虚无。 少年时代,逾越节,大家都上教堂的时候,本来是最好打家劫舍,敛聚财富的时机,Noodles却用来接近梦中情人Deborah。远走他乡35年以后回到肥Moe的房间,他走到往日偷看Deborah的墙洞前,老眼昏花的他,宛然又看到了少年Deborah翩翩起舞,姿影婆娑,记忆中她的洁白纱裙使她像天使一般纯洁空灵,面粉房幻化成了仙境。 她曾给他念: My beloved is white and ruddy His skin is as the most fine gold His cheeks are as a bed of spices …… His eyes are as the eyes of doves His body is as bright ivory His legs are as pillars of marble 这是《圣经•雅歌》中的一节,由此在他的心中她就有了宗教般的色彩。然而,她却说“he is altogether lovable, but he ‘ll always be a two-bit punk, so he ‘ll never be my beloved”。天使Deborah的面孔如同瓷器一般光洁细致。美则美矣,毫无灵魂的女子是世家女,Deborah出身于一家犹太小餐馆,小小年纪的她眼睛里深藏的冷漠、骄傲赋予她美丽的面庞深刻的灵魂感。 他的漫漫牢狱生涯里,Deborah是她的信念,他也熟读圣经,用雅歌中的的另一节,来盛赞他的女神: How beautiful are your feet in sandals, O, prince’s daughter Your navel is a bowl well-rounded with no lack of wine Your belly, a heap of wheat surrounded with lilies Your breasts, clusters of grapes Your breath, sweet-scented as apples 他是个杀人越货的黑帮,却在心里保持了一块最柔软的部分给她;她呢,按照自己的梦想要一直走到顶点,其他一切都要让路,即使对Noodles,她也只说you are the only person that I have ever…… that I’ve cared about.. 她不爱他?确实,她是爱他的,但是她的爱有更“高尚”更具体的形式,她要超脱于当年布鲁克林区的下层贫民生活,到好莱坞去!到好莱坞去!在她的计划中根本没有Noodles,她来只是要与他告别。这无情地轰击了Noodles心中对堪与宗教相提并论的爱的信仰,摧毁了他生命意义中的两极之一。这就是为什么他突然一改温情脉脉,强暴Deborah的原因,那是他藉此宣泄一个男人的失败和绝望。 祸不单行。当他回到正常生活中来时,他的亲密战友Max坐在一张花800美金买来的17世纪教皇御座上,昭示了他对权力的勃勃野心。1933年禁酒令的取消,使他们失去了贩卖私酒发横财的机会。Max亟待拿黑道挣来的钱去上流社会购买一席阳光下的地盘。他表面上一意孤行策划抢劫银行,使不愿看着黑帮兄弟去送死的Noodles打电话给警局告密,暗地里又与警察黑白联手上演一出喋血街头的悲情剧,此后长达35年,Noodles背负着出卖兄弟的道德负罪感隐名埋姓浪迹天涯。35年之后,才发现真相是,Max当晚借那具烧焦的尸体金蝉脱壳,变身secretary Bailey, 位高权重。此时身陷工会丑闻,在可预期的未来大厦将倾。所谓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他知道在劫难逃,所以找回Noodles,告诉他真相,给予他机会杀死自己,以减少心底深处的罪孽感。 Noodles没有按照Deborah的警告,决然拿着请帖去赴约,与担负着生命意义最重要的两个人,Deborah和Max相逢在同一屋檐下,他的终极信仰,爱与忠诚,都轰然倒塌。不,确切地说是1933年就摧毁了。只是真相被掩埋直到35年之后。一切都如梦幻泡影——陷入虚无的Noodles只能在“中国戏院”的烟榻上,在鸦片的作用下,又看到往昔的幻境,脸上绽放出一个满足的微笑——所以导演把这个定格的笑放在1933年正当壮年的Noodles脸上。 看完以后想想,这不明明就是一部关于纽约下层社会几个黑帮成员的往事么,为啥叫《美国往事》呢? 想起了德莱赛的小说《美国悲剧》。一个梦想着出人头地的小人物最终被卷入政治,梦想没实现,反而丧了命的悲剧上升为美国悲剧——传说中的美国是个没有阶级的社会,美国梦就是小人物可以通过自我奋斗白手起家出人头地。这个悲剧打破了这种谎言。 这部电影的暗示也是一样。 小混混们,不管你象Noodles一样一早看透了所以玩世不恭也好,还是象Max一样处心积虑企望冠盖云集也罢,结局都是一样的,中心词就是一个:虚无。 所以它叫《美国往事》。 (好电影就是你怎么说也说不完。横看成岭侧成峰。如果多看几遍,就能从各个角度看出精彩来。比如音乐和场景的完美结合,Noodles在1933年的站台买好即将背井离乡的车票后,在招贴画之前驻足片刻,如泣如诉的“yesterday~~~”唱出这一个单词—— 伴随the Beatles《Yesterday》的音乐,场景拉到1967年,老年Noodles 又回到了这里。 电影里很多的象征,隐喻使这部电影变得含义丰富,富有回味起来: 爱代表宗教; 教皇的宝座:权力; 长鸣不绝的电话铃:Noodles内心的负疚感 Deborah饰演的埃及艳后克里奥佩特拉:她超越平凡的野心; Deborah脸上的厚厚的油彩和卸妆过程,怎么也擦不完,暗示着再也回不去了; Max,也就是Secretary Bailey最后走到垃圾车后面消失了,Noodles看到垃圾车开过,里头在搅碎着什么,意味着他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终于尘归尘,土归土……)

 5 ) 《美国往事》:是男人就不能不看的电影

《美国往事》:是男人就不能不看的电影

上面的标题是泼皮的说法但接近真意,下面的标题是修饰的说法但接近装淡。

《美国往事》:关于意味深长的人生

引子

世事皆无完美,电影亦然。如果只选一部趋近于完美的电影,以我粗陋的观影量和品味来说,我选《美国往事》。虽然它没有在奥斯卡、欧洲三大电影节上收获炫耀的大奖,imdb的排行也不算显眼,故事与技巧也没有如何惊世骇俗。

但《美国往事》是一部与众不同的电影,它的五味杂陈的人生况味,散文诗般的抒情意境,恍如隔世的叙述视角,意味深长的人物设置,让它在20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散发出历久弥香的光彩,那是一种淡黄色的光晕,柔软而鲜亮。

一、五味杂陈的人生况味

有人说过,《美国往事》里有全部的人生,这是最简洁也最准确的影评。人生的美好不在于美好本身,而是在美好与丑恶的混杂中,人们经历过,体会过。

恶在每个人的心里与身边。面条(Noodles)在抢劫钻石时对卡萝(Carol)恶毒的强暴,找不到任何为他开脱的理由,在那一刻邪恶占据了面条的灵魂。迈克斯阴毒地害死自己的兄弟独吞财产,只是人性肮脏的明证。

善亦如此。当面条怀里的多米尼克(Dominic)说出“我滑倒了”后死去,年少的面条不顾警察的到来刺死凶手,这是兄弟情义的指引,也是他善良本性的必然。卡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荡妇,却对迈克斯付出了至情。

复杂的人原本就没有本性上的好坏,如果强要区分,只能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亦或命运。迈克斯最后的忏悔不能抹煞他穷凶极恶的一生;多米尼克丧失了幼小的生命,却成就了电影中最光辉的人性。在影片的结尾,想以告密的方式去拯救兄弟的面条独自躺在鸦片店里开怀而笑,善与恶终于在人生的较量中相逢一笑,恶永远需要救赎,这救赎就是善。

二、散文诗般的抒情意境

在我看来,还没有一个导演敢像塞尔吉奥•莱昂内(Sergio Leone)一般将电影如此彻底的诗化,它超越了导演自身的“赏金三部曲”等“通心粉”西部片代表作,也有别于以《教父》和西科塞斯电影为代表的黑帮片的黄金套路。

影像的美轮美奂也映照了生活之美。当面条透过墙壁的砖缝看到黛博拉(Deborah)在悠扬的乐曲中翩翩起舞时,影片的光影柔和中泛出光亮,一个少年的灵魂的觉醒由此完成。而当单纯的派希(Patsy)拿着奶油蛋糕等待佩姬(Paggy),在性的萌动和美食的诱惑间,我们看到了一口口吃掉蛋糕的派希的纯真和我们自己的童年往事。

就连丑也在镜头与光影的流连中被导演赋予了宽容的色彩。当黛博拉拒绝了面条的求爱后,木讷的面条用最粗俗的方式毁灭了自己生命的梦想,汽车后座那场气氛逼仄的强暴与其说是对黛博拉的报复,不如说是面条的自暴自弃。

莱昂内的御用配乐大师莫里康内(Ennio Morricone)为影片注入了奇异曼妙的音乐。排箫、口琴、小号的运用令人惊艳,配合舒缓简约的旋律,让观者沉醉在20世纪初始、30、60三个年代的美国纽约街头的怀旧氛围中,用平缓的、克制的方式来张扬人性的律动与生命的浮沉,抒情意味缓缓流荡。

三、恍如隔世的叙述视角

《美国往事》的出色也表现在叙述方式的灵动上,插叙的诗化运用在这部影片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在面条与一干兄弟的成长历程中,少年的稚涩、中年的沦丧、晚年的木然浑然叠交在一起,生命的梦想与变异、失落与回归便在这交错中展现在观者的面前,让我们在时光穿梭中照见自己、恍如隔世。

就像让面条与迈克斯相识、相离的那只怀表,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在时间的轮回里——现在是24时的几时?——物是人非。又如开篇长达几分钟的电话铃声,它也穿越了时空,连线到兄弟们被害的现场、面条身心俱疲的烟馆、少年时的兄弟相惜、老年时的欲说还休,最后,才落到面条善意地出卖消息给警察局长的电话上。

镜头的变幻也是一种意味的表达。当小兄弟们沉盐走私的试验成功时,水面上一片素净中带出一种朦胧的色彩,这种技巧很高的光影运用暗示了主人公们看似光明实则黑暗的未来。而当面条虔诚地在豪华酒店中约会黛博拉时,黛博拉选定的桌位的窗外正是冷色调的大海,也许在那一刻,等待面条的就注定是冷酷和无奈。

四、意味深长的人物设置

兄弟反目的故事并不新鲜,黑帮题材更是有《教父》珠玉在前,但《美国往事》的六兄弟中,面条与迈克斯的隐隐对立,派希与斜眼(Cockeye)的重情重义,还有肥摩(Fat Moe)与多米尼克的单纯赤诚,还是表现出超凡脱俗的戏剧张力。加上黛博拉、卡萝、佩姬三位各具性格特点的女人,这幕关乎人生与成长的电影才变得完整而可信。

罗伯特•德尼罗(Robert De Niro)在这部影片中的表现到达了他的职业生涯的顶峰,这么说不是否认他在《出租车司机》《愤怒的公牛》《好家伙》《猎鹿人》《盗火线》等电影中的伟大表演,而是在1983这个年份里,德尼罗的状态应该是他从影生涯中真正的高峰。

这一年的德尼罗正好40岁,对于一个演员来说,这是一个峰值。他拥有最好的经验、感受和状态,遇到一部《美国往事》这样的杰作,是一件相互成全的好事。他把面条中年的木讷与沦丧、老年的悲悯与坚持诠释得让人信服,很难想像换成别人还会不会让我们为这个十足的混蛋伤感唏嘘。

迈克斯谋害兄弟的阴鸷与内心所受的煎熬都在詹姆斯•伍兹(James Woods)那张刀刻般的脸上浮现出来。同样,黛博拉的虚荣与脆弱、肥摩的怯懦与忠诚、卡萝的放荡与真挚,都在演员们灵魂附体般的表演下生动异常。

不能忘怀的,当然是多米尼克那张宛如天使的面容和过目难忘的街头蹦跳,还有小派希一口一口吃下的奶油蛋糕。

结束

就像我们都无法看透复杂的人生一样,《美国往事》里也有太多的细节和感受只能是说的越多,遗漏的就更多。对这部影片的评论已经太多了——原本就是一幕关乎人的一生的故事,有谁能说尽一生呢——每一个人只是表达了掺杂着个人经历的感受与情绪。

与其说面条最终的命运是对人生梦想的破灭,不如说他在行走中完成了对自我的救赎,它超越了善恶的道德说教,走向了饱含深情的起点,在那一刻毁灭就是重生,沉默是最好的呼喊。

 6 ) 爵士时代的情人节屠杀案

    有人曾就《美国往事》的主题做了如下概括:“这部电影融合了童年友谊、爱情、失去、贪婪、暴力、时间的逝去、关系的破裂,昔日美国犯罪团伙等等主题。”在这里所描述的所有主题中,显然除开最后一项,其余的主题都直指人物的内心。作为一部将近四小时的电影,它确实有着所谓“独白型”长篇小说所拥有的一些显著特征。 它将众多人物性格和个人命运编织到一个统一的世界中,层层展开,鸿篇巨制。
  所以有人会认为这样的故事,甚至可以作为一个类型题材,它可以不拘束于任何的历史和地域的语境。它可以发生在任何一个犯罪巢穴的大都市,可以是伦敦、香港、东京或者上海。所以在影片开头描绘诺德斯童年的那组镜头里,当我们看到二十世纪初正迅猛夸张的曼哈顿,当我们看到熙熙攘攘的犹太区,我甚至有回到《教父》中的西西里的那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但可惜的是这样的故事毕竟只是在纽约,正如同影片的片名《美国往事》所想要反复强调的那样,它像是要尝试回溯一段特殊的历史,一段“往事”,一段在“美国的往事”。它不得不让我们回到二十世纪初的纽约,回到美国一个特殊时代——爵士时代。
  “爵士时代”取名自美国著名作家弗兰西斯•司各特•菲茨杰拉德,他一生写作了大量的长短篇小说刻画了二十世纪初新生中的美国。这位因《了不起的盖茨比》和《夜色温柔》等小说出名的作家与另一位大名鼎鼎的美国作家海明威的纠葛正体现了他们作品和个人之间巨大的差异。海明威帮助了菲茨在文坛立足,但反过来菲茨却并不买海明威硬汉类型的写作风格和生活态度。菲茨“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哲学在海明威看来不过是美国社会的纸醉金迷。但菲茨却用他的作品和生活生动地描绘美国的那个特殊的“爵士时代”。
    二十世纪初期的纽约,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结束(1918),但经济大萧条(1929)还没有到来。传统的清教徒道德已经土崩瓦解,享乐主义开始大行其道。用菲茨杰拉德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奇迹的时代,一个艺术的时代,一个挥金如土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嘲讽的时代”。菲茨杰拉德称这个时代为“爵士时代”,他自己也因此被称为爵士乐时代的“编年史家”和“桂冠诗人”。
    《美国往事》的故事就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拉开了序幕,对应影片中相对应的情节,这也是诺德斯入狱之前的部分。如果对应到美国相应的时代社会背景,我们会发现影片故事跟美国禁酒法案之间的联系。1919年2月,一位酒鬼丈夫暴力侵害了自己的妻子,其妻将其诉至法庭,这桩诉讼案随之引发了美国的社会禁酒的浪潮。随着女权运动的兴起和女性政治地位的提高,美国数百大小城市禁酒运动声势浩大。新上任的美国总统哈丁不得不出台禁止出售和消费酒精饮料的法案。1920年2月29日,在短短一年之后,第十八项宪法即广为熟知的沃尔斯特法案开始实施,美国瞬间变成了没有酒的国家。然而此时,饮酒者不仅未被禁止却反在不断的增加,城市成了纵欲、犯罪的温床。一种新型的组织犯罪——究竟走私随之兴起。这个国家已经长期受到贫富差异和混乱的社会秩序的压抑,这一举动无疑将它推向了一个犯罪帝国的统治之下。 电影中的诺德斯一行人就是通过这样的酒精走私发家的。
    然而犯罪帝国已经渐渐地走向了失序。随着黑帮组织的空前发展和各级官员、警察的腐败无能,势力相当两股黑道势力之间的对抗就在所难免。在1929年2月14日,对应到影片当中便是诺德斯将要出狱的前几年,芝加哥爆发了一场空前黑帮的对抗,即著名的情人节大屠杀。当时芝加哥艾尔·卡彭帮派装扮成警察射杀了7名由乔治·莫兰领导的另一派黑帮组织成员。然而在电影中我们仿佛也可以看到大屠杀中黑帮头领乔治·莫兰的影子。乔治·莫兰更为熟知的昵称为巴格斯·莫兰(Bugs Moran),而影片开头一直追杀打诺德斯和马克思,也是最终杀害了小多米尼加的黑帮头子的名字恰好也是巴格西(Bugsy)。当然乔治·莫兰有一个更简单的外号“疯子”,在影片当中诺德斯前前后后至少三次对马克思大吼到“你疯了么?”也像是在暗示这马克思的某种蜕变,变为了如同乔治·莫兰那号冷血的疯狂的人物。
    当然,我们可能早已熟悉在这类残酷的黑帮斗争中,想要在当时那个环境中稳住脚跟并且跻身上层,没有点残忍、凶狠的手段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影片同时却展现到这种对任何人不择手段的残忍与他们童年纯真的友谊至少是互相矛盾的。对于诺德斯更是如此,他亲眼目睹了小多米尼克死,他因入狱多年也并未参与马克思血雨腥风的打拼。他无法接受这份残忍,他也不如马克思前后的内心斗争。所以正因为这两人一面是软弱,一面是残忍,影片的才可以依靠如此宏大的时代背景实现人物内心挣扎的细致刻画。
  所以,这部影片的每一个片段都仿佛被烙印下了美国的痕迹,而且它的每个片段都如此值得咀嚼。比如黛佩拉在年老之后对诺德斯讲起马克思的那句话。她说他只身来到了美国,一无所有,却依靠自己的能力打拼到了舒适的生活。这当然也算是典型美国梦的陈词滥调。但如果我们细想,这其实也是在爵士时代的美国每一个人都向往的美好愿景、一种对物质富裕的憧憬、一种把未来掌控在自己手中野心。这就是美国梦在爵士时代的变调。当然,要说爵士时代和菲茨杰拉德的联系其实还有很多很多,要说禁酒令和美国黑帮的联系也有很多很多。不过到现在显而易见的是,这部电影自开场之时就已经和美国的社会历史深深地捆绑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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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评

抱歉,看不进去~~

5分钟前
  • 战国客
  • 还行

长,长,再长……

6分钟前
  • 小米=qdmi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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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看了。我喜欢它的叙事手法,少年、中年、老年穿插在一起,处理得很成熟干练。配乐非常棒。

7分钟前
  •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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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是如此英俊,他的皮肤像黄金,他的双颊如香草台,虽然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洗过脸。他的眼睛如鸽子般明亮,他的身躯如同雕刻的象牙,他的双腿象大理石柱般坚实,虽然包裹它们的裤子脏得要死。总而言之他是那样可爱,可惜他永远是个一无所有的小阿飞……所以他永远都不会是我的爱人。真可惜!

8分钟前
  • 尘埃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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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以后,我将它从四星改为了五星,期间未曾多看一遍。

11分钟前
  • 小易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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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时,我是《美国往事》里的马克斯,初谙世事的街角英雄。我与同伴共享友情,但一样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这滋味我后来尝到了,还有,背叛伙伴的滋味。有些病在年轻时候得是好事(但那病是瘟疫不是麻疹!)

12分钟前
  • 大头绿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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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条的人生。这条人参很长,长达229分钟。

17分钟前
  • 恶魔的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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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黛博拉(Deborah)向面条求情的那段可真够无耻の。

20分钟前
  • 江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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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子弟江湖老,红粉佳人两鬓斑

25分钟前
  • 罗弘霉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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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生,是关于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和一个美轮美奂的姑娘

29分钟前
  • 击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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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片子,伴随你走过热血沸腾的青春期,在成年后来看却又是另一番感受。在巴西,它叫《上帝之城》,在日本,它叫《大佬》,在韩国,它叫《朋友》,在香港,它叫《古惑仔》,在台湾,它叫《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在大陆,它叫《阳光灿烂的日子》,最早的在美国,叫《 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

31分钟前
  • 维城乱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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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男主角独自出神、音乐响起时,都有种抽离的视角,好像一辈子过完了,再回首当年,似真似幻。这让我想起《百年孤独》的开头,和《你一生的故事》,好像每一个片段中,都能折射出全部的生命。

35分钟前
  • 丹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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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韩国的朋友都是模仿这部

37分钟前
  • 林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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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如垫背黑一枪,女人如蛋糕揩一块,美国梦一场滑一跤,往事烟一口笑一笑

42分钟前
  • 丁一
  • 还行

以前看的时候并不能完全理解这部电影,电影里太多的内容让自己并不能一下子就可以消化得了。重看这部近四个小时的电影,没有觉得半点枯燥沉闷,好似在翻阅一本浑厚的小说,一生中所有最重要的东西都在里面,值得慢慢回味……★★★★★

44分钟前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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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史诗式的黑帮电影,也正如所有黑帮电影一样,拥有着史诗级别的直男癌

46分钟前
  • Re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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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叙事大师笔法,黄昏已近青春已远。而今男人的理想已改变太多。配乐绝佳。

49分钟前
  • 小岩菽
  • 推荐

时间真是一把无情的杀猪刀,想当初青葱的詹妮弗·康纳利一回头惊艳了多少人

52分钟前
  • 沈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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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场强暴戏毕竟是吃不消,男性的传奇之路上似乎最少不得的就是美丽而无人格的女性牺牲品

57分钟前
  • 王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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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个多小时的片长看完估计不少人血条都快空了,然而据说原片得有6个甚至10个小时,但坦率讲你并不觉得有多少冗余的内容,毕竟几乎是一个人的一生浓缩进几个小时内。导演通过1921年1933年1968年整整3条时间线交织用数个鲜活的角色将美国禁酒令那个黑帮风起云涌的枭雄年代描摹得跃然纸上,开头迟迟不间断的电话铃声直接贯穿三条时间线,极为牛逼的叙事操作。如果仔细回忆会发现主要几位女性角色都是先和Noodles发生关系后再和Max发生关系,可见Max一直以来都对Noodles心存嫉妒,可能街头斗殴时那里真的被弄伤了?留下影史惊鸿一瞥的康纳利所饰角色始终都是相对世俗的一方,而亲眼目睹伙伴死在自己怀中的Noodles则至始至终理想主义。国家不幸诗家幸,禁酒令是美国历史上一道沉重的伤疤,却对电影艺术多有滋养。

1小时前
  • 连城易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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