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要多少年找当年的那感情?
十六年后。一封公开信里。
导演说,没有你们,我回不来……《越光宝盒》,是我给你们的礼物,要谢谢你们,这些年的支持,或许,月光宝盒可以让我们暂时回到过去,让大家在不同城市,重新坐下来看电影,想起过去——你曾牵着谁的手,想着谁的笑容……那些十几年前的旧人呢?如今你们还有联络么?你会想起她么?!
这个导演在16年前拍了一部电影,叫做《大话西游》。。
随着电影成为国外文化的形象符号,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用它装逼,用电影享受上纲上线的乐趣。看这部电影之前,我一样认为这定是葡萄又捣鼓出来的烂片,就像前两年那失败的《情癫大圣》那些差不多,因为现在的香港影坛,毕竟不似当年,王晶的表象大家有目共睹。但当静静看完整部电影,直到屏幕暗淡下去,周围空无一人,我闪烁泪光,在豆瓣上给出的评价,是五颗星。
或许是因为太希望,而害怕失望。在那多少年前,你我在怎样繁茂的夏天里看一个猴子在城墙上和一个仙女遥遥相对,一个无赖,怎样对对面的那个铁血女人说到,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这是怎样浪漫的宣言,这是怎样叫人难忘的话,即使是时间这能抹平一切伤痕的药,仍然无奈它何。
电影院巨大的屏幕前,多少人是为粗浅的一笑,多少人是为了给甜蜜的恋情填料,多少人像我们,只是为了怀旧,只是因为那个当年的紫霞仙子。(鄙人还大爱铁扇蔡少芬)于是一个人看完全场,一个人在那硕大的屏幕面前笑着笑着突然就流泪了。前面的一对30上下的青年夫妻投靠头顶在一起,无自觉的想起这些场景如此真切却又恍如隔世。电影院是情侣包厢,两人连在一起带屏风的座位,电影院里多是情侣,年轻的面孔,如此时髦靓丽,但是叫人看着略略心痛。这样的场景,很容易在某个特殊的时间段,大家笑的时候你一个人愣住,寂寞至死。
网上有很多人叫到这时一部垃圾道零分的电影,埋怨为什么自己傻×到竟然去电影院花钱买罪受,当然若你怒发冲冠的出电影院你亦可这样说,如若你是笑完了之后再来网上联系自己看过的寥寥几部文艺电影,就开始享受上纲上线的乐趣,那么太没有必要了,还是三枪这样的“柏林节电影”比较适合你吧。把票根留了擦屁股,早点洗洗睡吧。
于是我们回到最初的话题,看电影亦不过是生活的一个部分,电影是艺术,担不是你的艺术。电影拍给普罗大众的并让大家接受,这时电影的初衷。电影不是你装逼的利器,你可以找更多冷门的艺术,我觉得超级写实主义绘画这样的工作应该能适合你。我们被这部烂片感动,因为这部烂片带我们回到了过去,带我们回到那个纯粹的夏天。这就够了。
在你美的倾国倾城的时候是谁说要爱你一万年的,是谁又永远的离开了你?
当我们看到那个当年的城楼,我们还能找到最初的感动吗?而这最初的感动,又要找寻多少年?所幸的是,这样的电影,我们开头就能猜到结尾。清一色在城楼上死死抱住孙俪,因为已经当失去之后,亦知怎样使最初的美好。片中有一句台词,因为女人的心碎了,还怎么还?到这里我潸然泪下。孙俪的心,隔了500年后,他重新给了她的心。但是银幕上的爱情,总是奇幻如至尊宝,恢弘如卡萨布兰卡。我们生活中的爱情,又有多少能像这样?那些女人,她们的心碎了,要多少年能够还?
波若波罗密,带我回到过去吧,我要在最开始的地方,结束掉这样的结局。只因,顺着时间往下走,一切都太悲伤。
而我宁愿沉醉于怀旧,我迷恋那样的伤口,胜过重头再来,只因,我爱你。
2 ) 在般若菠萝蜜中看另一场小团圆
胃痛,无法沉入“应该”的生活,以及随时可能冒出的孤寂感,三大因素导致我在这个大风大雨之夜一个人跑去翠苑看了越光宝盒。
原以为恶劣天气可以让我有个稍为清静的观影环境,未曾想又是满满的人。看来杭城影院的半价日营销颇为成功,又或是大话西游的号召力从未被时间蒙尘。
一个半小时以后,我一发不可收地爱上了刘镇伟,这个技安、葡萄、菩提老祖,他的奇思妙想,和他对人心深处某些柔软东西的关怀和坚持。
也许是我对一切怀旧都没抵抗力?原抱着看第二部东成西就的心态而去,结果却发现云集的远不止是众星。虽然独独缺了一个周星驰。而紫霞,露脸时间长不过一分钟,在一长串什么霞什么霞的描述之后,无比简洁无比真实地自我介绍道:“朱茵。”我心口如何便一痛。从来都要求电影要有个深刻内涵深远意蕴发人深省的思想主旨等等,对这一部,却突然没了要求。就像当时看张爱玲的小团圆一样。这一个半小时,我一路都在笑,竟也哭得稀里哗啦。那么多人,那么多角色,那么多元素,那么多桥段,无比密集地重聚和重现。看到后来,每出现一个姓名的字幕提示,都能让我心生唏嘘。片子结尾,所有剧组成员穿起片中的服装,一队接一队地在摄像机前合影留念,向日葵田中笑得羞涩而甜蜜,温情澎湃得让我想起当年梵音在台上齐声呐喊的经典那句“梵音剧社感谢您的支持”。还有拍铸剑那会儿,在横店的最后一夜,架起脚架连拍n张合照,多遗憾当时自己未能古装出镜。
以下是琐碎的一些:
1.惹我飙泪的,一幕不用说都能猜到,是郑中基对孙俪当胸那一脚和孙俪从水上到水下长达十数秒的深幽眼神;另一幕,是郑中基故作深情地念:“U jump,I jump”。
2.人,装一坨屎也比装尿容易。
3.关羽为什么从来脸红脖子粗?因为看黄书。
4.曹操为熟悉水性令部下习的摇摆舞,莫非是致敬《青蛇》么。
5.周瑜的古筝,难道是偷师谢天笑。。。
6.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冒出一个李力持来帮郑中基拔出宝剑,一开始我以为李力持说去美国只是一句冷搞笑就像后面出现的k歌炒股一样,而为什么片尾字幕里李力持的角色叫做神秘人。后来我才明白,能拔出紫青宝剑的只能是至尊宝,而去美国的正是周星驰。
7.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贱人。恨恨地说心房里住着不走的那个人是贱人,其实是因为心房的主人也正在犯贱。
8.阿娇依然很美。丑的是谁?是那些拿望远镜手机偷窥偷拍的人。
9.家的美好,在于里面有你爱的人,否则就只是监狱。
10.据说葡萄原也想重拍朱茵在城楼上的一幕,但考虑到让朱茵重登城楼必定很难受,对她太残忍而作罢。“我不会为了一场搞笑戏而出卖一个朋友”。于是重登城楼的换作了孙俪和如花。
11.五百年后的紫霞还是神仙,五百年后的至尊宝还是山贼,只是这一次至尊宝真的懂得了珍惜。但是你看,光有爱是不够的,两个人有任何一方装逼摒着不说出口就不行,五百年前的夕阳武士需要至尊宝附体相助,五百年后的山贼需要菩提老祖和二当家从中设计——不对,这计还是玫瑰仙子设的,你说说明了什么。
12.孙俪真正让我惊艳了,勇气和演技都是大突破。
13.黄渤的周瑜很老到。曾志伟的孔明至少没让人失望。王学兵的牛魔王很有爱。倒是郭德纲,从相声到演戏都不怎么能触动我的笑点。
14.我们都做过山贼,什么都偷过,只有一样东西不能偷,那就是女人的心,因为心碎了就再也还不回去了。
15.不知道周星驰看此片会作何感想。葡萄说,星仔以后一定会后悔,会真的说“曾经...”那段词,因为朱茵是个太好的女孩子。我虽不是男儿,亦从小对朱茵念念难忘,想当年心里唯一承认的两大美女,除了周慧敏便是朱茵。前不久我还翻出大话西游重温城楼夕阳武士那一段,一边听着一生所爱任心里潮起潮落。不知道星爷和朱茵,会不会看完越光宝盒各自低声哼唱:“苦海 翻起爱恨 人世间 难逃避命运”。
3 ) 《越光宝盒》:无厘头死了
明明是一副《大话西游》的身板,非要硬生生的套一条《赤壁》三国的紧身裤,何必呢?既然穿越了,干嘛不穿越得有创意点?云集了一大批二三线和过气明星,热闹倒是热闹,但是故事在哪里?不是山寨了一把鸟巢和点火仪式就算紧跟潮流了的,也不是闪烁其辞什么“三打奶粉”就是针砭时弊了的,角色鱼贯而出,人多嘴杂,可有哪一句台词观众能记得住?各色人等哗啦啦全涌出来,那不是电影,是桌游。
不过,桌游也是有技术含量的,起码每张牌都个性鲜明。但是,《越光宝盒》呢?
一场山寨三国杀
夏侯一点也不刚烈,刘备的仁德只针对他的成群姬妾,曹操的奸雄幻化成了异装癖爱好,张飞的咆哮原是gay味十足的热吻,关羽的武圣成了看黄书的伎俩;周瑜不反间,诸葛也不观星,反而合力表演了一场山寨摇滚秀和法坛上的当众斗殴;至于赵云,他既不能闪也不能杀,看清了大嫂的乳沟但看不清主公是谁。
每个角色的性格特质都是山寨或者是山寨的山寨的,于是,电影便成了一场山寨的三国杀。
无厘头的精妙,很多都妙在这“戏仿”二字上,不过这可是把双刃剑,戏仿得不到位,难免让人借用网络词语指摘为——山寨。戏仿绝不是山寨,增之一分则伪,减之一分则劣,搞得好叫通俗,搞得不好就低俗了。作为无厘头的扛鼎者,技安老师曾推着星爷让无厘头大潮席卷了神州,不过《越光宝盒》的登场仿似技安老师又给无厘头亲笔书写了一则墓志铭——无厘头死咗了。
《大话西游》的母题重演
回想起来,技安老师的刘氏无厘头其实早就死了,还死在最高潮上——没错,就是那部《大话西游》。《大话西游》一出,“从天而降的宿命爱情+女性的死缠烂打+男性不敢接受+男性的最后悔悟”便成了此后颠扑不破的技安公式,此后的《情癫大圣》、《天下无双》和《越光宝盒》都是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稍有区别的是《机器侠》,不过也无非是负心男变成了哀怨女,神魔玄幻变成了山寨科幻而已,骨子里还是《大话西游》的母题重演。
重复没有错,左小诅咒说过:“重复就是力量。”爱情这东西,号称人类文艺作品中永恒的命题,技安念念不忘女子的痴情和男人的负心,也符合绝大多数爱情故事的现实演绎。可是,用无厘头的荒诞谐闹方式来表述这一命题,不是有身份证的人就能玩的。《大话西游》用了上下两部共计三个多钟头的篇幅才把一个百转千回、从疯狂恶搞到催人泪下的爱恋故事的来龙去脉勉强描述清楚,也只有这样的结构,才能达致化百炼钢为绕指柔之效。但是,《大话西游》显然是不符合电影产业规律的(从片长形态上来看,近年的华语电影只有《赤壁》能分成两部还狂收票房,不知这是不是技安拿《赤壁》开涮的原因),这纯粹是一部误打误撞的经典,若不是北大学生多年后的网络热炒(当然还有星爷独树一帜的演技),《大话西游》的胶片只能在仓库里跟若干主旋律们一起发霉。
往事不要再提
《越光宝盒》匆忙得让人来不及发笑,遑论感动?电影就好比端给观众的一盘菜,碗碟内的食材才是主料,噱头桥段无非是些调味品而已。回想《大话西游》,哪一段搞笑情节不是紧扣着故事主线的演进?再看《东成西就》,哪一个明星演员不是承担了不可或缺的戏剧功能?反观《越光宝盒》,显然已经本末倒置了,片头演员表的恶搞和片尾幕后职员们的cosplay似乎印证着技安的廉颇老矣。山寨别人的东西也就罢了,还真没见过这样卯足了劲山寨自己作品的电影,银幕上“菩提老祖作品”几个大字只能让人感怀往事不要再提。
不过话说回来,老的不只是技安,还有我们。当年看《大话西游》的青涩少年们已成今日的蜗居房奴,天上没有乌云盖,可K线图里全是。于是,那些关于爱情的缱绻反复真的就往事如烟了。
看看当下的华语影坛,黄百鸣的《家有喜事》系列已成彻底的杯具,王晶只剩下《零零狗》式的屎尿屁,星爷则用《长江七号》告诉我们:其实,他只是一个演员。
终于,在一个无力讽刺的时代里,《越光宝盒》明白无误的诏告天下:无厘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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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载于《东方早报》2010年3月18日)
P.S.技安老师对阿娇的不弃值得尊敬,香港影人不仅拯救香港女艺人,也拯救大陆的,譬如《月满轩尼诗》。
P.P.S.技安与星爷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从“作者论”的角度来说,《大话西游》当然属于编剧+导演的技安,怎么就成了周星驰作品?这是一个有趣的误读。当然,星爷的演技勿庸置疑,不过脱离了技安、王晶、李力持、谷德昭这些幕后英雄的扶持,星爷很难重现辉煌。而技安找的郑中基相较星爷也只是个权宜之计,至于女演员方面,孙俪完全不搭调,阿Sa倒是气质吻合(见鬼,她好像刚跟郑少爷分手)。
P.P.S.S.无厘头的兴起和渐趋没落是一个两地双方的问题:大陆、香港两地;生产和接受双方。
作为一个广东话俚语,无厘头在电影中,特指以周星驰的表演为代表的极端恶搞、不按常理出牌的喜剧形式,其实放到西方艺术史和电影史中,无厘头并不稀奇,所谓farce,其实就可以看作是无厘头的类型身份;远的不提,近世好莱坞金•凯利的许多喜剧电影就颇具无厘头风格。而放到香港电影的语境中,无厘头应该滥觞于许氏兄弟的喜剧片,此前邵氏电影尚纠结于本港身份的迷离,不过《大军阀》中许冠文显露出的才华最终导致了《鬼马双星》的诞生,经由《半斤八两》等片的打磨,许氏兄弟的喜剧作品终于领港片风气的一时之先。香港市民在冷战的夹缝中享受到了繁华的“孤岛”生活(这里借用了中国电影史上指称1937~1941上海租界电影的术语——其实从文化生态上来看,这两个“孤岛”颇具可比性),饱暖思欲,港人当然需要电影提供的草根式市民狂欢,并完成港人身份的自我认同及确证(关于这一点,香港影评人比我讲得更清楚:“香港市民视他【许冠文】为子侄,他是我们的香港土生最成功的精英,他不是来自广州,不是来自中国,他们真正在这一个借来的地方,是代表香港新一代文化的香港之子。”①)——于是乎,无厘头的风格已露端倪,周星驰只是这一文化逻辑顺理成章的结果而已(当然你也可以认为周氏无厘头在美学上彻底埋葬了许氏喜剧)。事实上,周星驰电影的戏仿、恶搞等手段在许氏兄弟的作品中都是老套路,只不过那时一来大陆处于封闭状态,没有录像厅和盗版碟的渠道,许氏兄弟不会为内地观众所知;二来其港味过重,自然主要局限在粤语文化圈内传播。
1990年代无厘头电影的兴起则必须放在整个中国文化圈内考量,改革开放已使中港间有了海量的文化交流,而1980年代末的风波最终导致了大陆意识形态的转型——邓公92南巡后确立了市场经济体制,对于此时的中国社会和意识形态,或者我们可以用“去政治化的政治”来描述之。②“一切向钱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成为整合破碎的社会肌体的灵丹妙药,随之而来的消费主义大潮显然也是无厘头的催化剂——无厘头者,改头换面的醉生梦死也(无厘头的解构手法,似乎也应对着对政治的去势化表达)。89~92这一痛苦的转型经历也造成了香港市民理想的集体幻灭,同时,随着97的临近,“回归焦虑症候群”亦凸现,于是两相结合,无厘头终致高潮——看似数典忘祖的解构情节和星爷的癫狂式表演正是其艺术风格的绝佳体现。
无厘头在大陆被扶正则源自依托于网络文化的青年电影亚文化的崛起,《大话西游》是其里程碑式的事件。这一事件是一起典型的“误读”范例。当星爷被奉若神明般请入北大校园后,星爷的失语才使得天之骄子们赫然发现:这根本不是他们心目中那个至尊宝。③造成这种误读的原因有很多,对那个时代的年轻人而言,他们是长期以来被污名化的“独生子女一代”(此后“80后”开始替代这个称呼),藉由对《大话西游》的误读,年轻人们开始试图树立自己的人生观——考虑到消费主义对中国传统意识形态的摧枯拉朽,这一努力其实不无悲壮色彩。无厘头的港式狂欢,对大陆的年轻电影观众来说,却是对爱情的忠贞坚守——内旨并无颠覆,只是表达方式迥异于父辈而已。我一直以为,无厘头的解构是很浅层的话语方式的戏谑突破,从来不涉及意旨内涵(当然所谓的“解构”也是被误读出来的,星爷直言他不明白什么叫“解构”和“后现代”),从价值层面考量,无厘头甚至是趋于文化保守主义的(无厘头极少僭越传统的儒家伦理)。《大话西游》嘲笑了一把父权,但是至尊宝最终还是随着唐僧一路西去。其实完全有理由把这种对父权的无厘头嘲讽看作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心路表达——消费主义毕竟不能完全添补一代人的心灵空虚,如果换一种方式来过逆来顺受的日子,也是接受了普世化西方思想的年轻人们得以在中国安之若素的生活下去所必须的情感资源。所谓拜金主义其实是个伪概念,真要把“金”当成神来“拜”了,也就没有价值危机了。关键是金钱只是个权宜之计,1980年代末的问题并没有解决,只是被暂时性的掩盖起来。王夫之有云:“其上申韩者,其下必佛老”,在放浪形骸中寻找真爱和心灵的一隅归宿,才是无厘头的命门。
总之,《大话西游》被热炒时,正值年轻人们即将步入一个没有价值依归的社会之际,诸多焦虑最终促使无厘头成了他们甘之如饴的心灵鸡汤——70末80后们扔掉了“革命”式的父辈价值观后,无厘头自然粉墨登场:一来无厘头有一副看似决绝于前辈的外型,符合年轻人们的反叛气质从而满足了他们建构自我主体的需要;二来无厘头还是通向最深层的中华传统伦理,在一片纸醉金迷的市场主义大潮中,这才是无论如何不能也无法被抛弃的精神脊梁(正剧登场前总有喜剧铺垫,所以往大了说,无厘头的兴起是“国学热”的前兆)。星爷在《唐伯虎点秋香》中仰天长叹:“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岂不令年轻观众们于我心有戚戚焉?
不过进入新世纪后,中国的文化生态已经更新换代,看看郭德纲和周立波的舞台表演,无厘头那种隔靴搔痒、远离实际生活的戏谑已经不能提起大陆观众们的胃口(当然无厘头们也在努力北上,不过事实证明并不太成功——星爷在《长江七号》中塑造的伪民工是个典型的反例),所谓的恶搞手段也早已失去了标新立异的吸引力,时过境迁,戏台子还在,看戏的人却早已散去,无厘头堕为山寨,也是必然的吧。
①林超荣《港式喜剧的八十年代》,载《溜走的激情:八十年代香港电影》,香港电影评论学会2009年编,第160页
②参阅:汪晖《去政治化的政治、霸权的多重构成与60年代的消逝》,载《去政治化的政治》,三联书店2008年
③许乐《香港电影的文化历程(1958~2007)》,中国电影出版社2009年,第146页
4 ) 般若波罗密,待我回过去。
今天看了刘镇伟新拍电影越光宝盒的首映礼,也看到了朱茵。
首映礼台上所有人都在卖力的表演,她在看演出,我在看她。
当《一生所爱》这首片尾曲再次唱响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随着音乐像幻灯片一样回想着那些早就忘了但又记忆深刻的情节:至尊宝因为紧箍咒痛苦的放开了紫霞的手,城门的楼上猴子附体的武士不顾一切的亲吻他其实是很爱的那个女人...
导播这时候长时间的把镜头留在朱茵的脸上,我看到了再怎么保养,岁月的痕迹也遮挡不住,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着光。现在她已经不是主角,明日黄花,能获得这么一个机会就已经让她很开心了,首映礼上一直感谢刘镇伟给她这个机会,而且哽咽的说,从一开始的《大话西游》,到现在的《越光宝盒》,中间隔了十六年,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六年?我突然也很开心她能有始有终,仅仅作为一个影迷,仅仅作为一个曾经闷骚的小男孩。
在你美的倾国倾城的时候是谁说要爱你一万年的,是谁又永远的离开了你?
在这个唱片公司和电影公司新人层出不穷的平民时代,早就看不过来新人了,加上年龄的增长,什么明星啊,偶像啊什么的,我也也早就过了哈他们的年纪。前两天在电视上看到一个组合在又跳又唱,随口说了一句:唉,这些山寨小明星都是谁啊?然后邻居小朋友居然跟我大吵大闹,搞得我很是受伤,难道我真的老了吗?我在笑他幼稚的同时,也在笑我自己,因为我没有告诉他,在像他那个很闷骚的年纪的时候,我也偷偷地在《第一次的亲密接触》里放了几张朱茵的照片做书签。
5 ) 到底谁贱?
有人说《越光宝盒》把孙俪拍的很贱,拍成了一个结婚狂一样的女人,死皮赖脸狗皮膏药一样的贴着一个不爱自己利用自己最后才勉强喜欢上自己的男人。听完这个,我怎么就那么想笑呢。因为我想到了《越光宝盒》里的那句话:爱的时候她什么都好,不爱了她就是一个贱人,所以,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贱人。
说实话,这句话真的让我欢喜到无法言语。
为什么呢,因为大家都贱,而且心里都装着贱。试问,有谁不贱呢?
当年备受追捧的《大话西游》刚上映的时候,刘镇伟的信心满满换来的是香港的惨淡票房,骂声一片。可是几年后呢,又被内地的大学生捧上了天。谁贱?
当年看《大话西游》里的爱恨纠葛让人为之痛彻心肺,当时的青涩少年都为了那一个城墙之吻伤心不已。可是现在呢,一个个长大成人,谁还记得初恋的样子?又有谁为了蜗居可以当小三?谁贱?
想当年,刘葡萄带着骂声逃到了美国,就像徐娇他爸一样。全国上下,一片怀念,我们亲爱的cult片祖啊,你在哪啊?现在呢,刘葡萄回来了,可是骂声又起。仔细一看,发声的竟然是同一个群体,他们叫70、80后。
对啊,就是他们把刘葡萄骂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按照刘导的话说:不带像你们这么搞我的。
他们抱着当年的《大话西游》说这是经典,这是后现代,这是解构,却指着地上的《越光宝盒》骂,这是无厘头,这是恶搞,这是山寨。这让85后的我困惑。在我看来,这么一部适合阖家观赏的笑片本来就和《大话西游》不同,是你们的欣赏水平提高得太快我们跟不上,还是你们根本就没有往前迈步呢?如果说当初受《大话西游》的感动的70、80后们,是看懂了刘葡萄那份颠覆的心意,宣泄了自己年轻的心力,埋葬了自己青春的故事。那么现在《越光宝盒》来了,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理解和自己的时代跟导演共鸣一下呢?少了共鸣的片不是好片,可是为什么在你们没有共鸣的时候也一口咬定我们也不会有共鸣呢?
共鸣在哪?如果你理解了这些,你就理解了共鸣。你们肯定没看懂为什么周瑜说诸葛亮我发现你什么都是借的。那是因为他真的嫉妒诸葛亮,因为太多人连借都不会借;我敢说,你们肯定没看懂为什么要编关公看黄书,因为真正的大英雄从来不道貌岸然的装叉;我敢说,你们肯定没看懂为什么清一色要把孙俪一脚踢下船去,那是因为每个男人真的要经历过把女人当贱人的过程才能开始真正爱上这个女人。
你们觉得熟悉么。当初的大话西游怎么来的,不就是借了西游记然后让你们笑的前仰后合,哭的死去活来么?当初的大英雄是谁,不就是至尊宝这个山贼,他曾经不装叉不搞笑,可是俩女人爱上他,等到他装叉成孙悟空了,我们突然就觉得他狗屁不是了。当初的贱人是谁,不就是那个傻里傻气的紫霞仙子么,被至尊宝当作贱人,后来失去了又抱着狂吻。
所以,你们觉出来了么?这说到底,谁比谁贱?
6 ) 我记得那时候我爱过,只是忘记了对方是谁
其实就一部电影作品而言,给《越光宝盒》个四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那为什么扣掉一星呢?很简单,和你一样,为了我对它过高的期待,于是就产生了过大的落差。
其之一:《大话西游》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它大话的是《西游》
很多年前,当《大话西游》已经颇有些OUT但仍然为一代人津津乐道的共同回忆的时候,当我还是个怯怯地到处参加讲座以期偶遇大师的教诲的大一新生的时候,我偶尔听了一场印象并不深刻,内容也很普通的讲座。主讲人是某知名大学新闻系的年轻教授,内容当然是关于《大话西游》的。讲座的题目我早已忘记了,但它主旨因为很简单,所以我竟然记得,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大话西游》之所以成功,是因为它大话的是《西游》,而不是《三国》、《水浒》和《红楼》。”
其实,真理和真爱是很接近的两样东西。当你接受它的时候,它就是句废话,因为你已经时刻放在心上了。当你不接受的时候呢,它依然是句废话,除了供你嘲笑外别无用途。所以当时我听完这句话,也只当是听了一句无关痛痒的闲话。为什么很多很多年以后竟然又想起了它来呢?原因更简单,《三国》真的被大话了……所以真爱总是需要时间来检验的,真理也是。
葡萄做错什么了,人家花了心思花了钱,只为了一酬一群痴人多年的厚爱。但咱痴人又做错了什么了,投入了感情投入了银子,只换来一个半小时空荡荡的干笑。
我走出电影院以后,一直陷在对这个问题的沉思里,直到我想起了那位教授说的那句话,才觉得茅塞顿开,有点畅通。
为什么只能大话西游,不能大话三国水浒红楼?其实后者不是不能,而是要困难的多。《西游记》本身,就是儒释道三教大杂烩,就是作为正统的天神菩萨和尚集团(代表人物有如来佛观世音和唐三藏)和作为异端的被招安的妖怪集团(代表人物齐天大圣)之间从争斗走向和谐共存共同奋斗的故事。它不仅有浓烈的宿命感,还有很强烈的养成气息。这些全部都被葡萄所领悟到,并且成为了《大话西游》的主题。《西游记》本身价值取向的复杂性,开放了对它解读的各种可能,当然包括了无厘头式的消解。从学术的角度讲这个问题很复杂,介于当年那位老师已经讲过了,更介于我都忘记了,所以只把结论告诉大家。
那么《三国》又当如何呢?其实对三国的消解一直都有,倒不是说这部名著多么神圣不可侵犯,只不过一部名著就像是一个绝世高手,你想要跟它对话,是需要相当的实力的。《西游》给后来人开辟了一条密径,这条密径叫作无厘头,葡萄找到了,星爷找到了,于是我们这些凡人仰头望天感慨无穷。但是从这条小路,显然走不到《三国》那里。于是一众明星都宛如跳梁小丑,竭尽所能博得掏钱的上帝们一笑。其实笑也无妨,只是真心难给了。做人比较苛刻的,出了影院就破口大骂,以划清自己和小丑们之间的关系,倒是自在。像笔者这样比较善良的,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在沉默中消亡了。
其之二:顶尖的幽默大师都知道,幽默的本质是心酸。
葡萄说,你们只要笑就好。殊不知,能让人发笑的不只是喜剧,还有瘙痒婆。前者,是一种艺术门类,后者,巴甫洛夫告诉你,那叫条件反射。
整部《越光宝盒》只有两个段子是让我记忆深刻的。一个是玫瑰卸了假扮的西域大使的脸,清一色却突然跑进帐篷找她,她只得弄了两个假人圆谎。我们看着这痴情的傻女人如此手忙脚乱,不由纷纷乐不可支。还有一处自然就是在曹军船头,JACK一脚把ROSE踹下去那段。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无厘头就是需要如此急转直下变幻莫测。
顶尖的幽默大师都知道,幽默的本质是心酸。马克吐温如此,莫里哀亦如此。因为单纯的逗笑,那是江湖术士;而包着眼泪作内核的逗笑,那就变成了艺术。
《大话西游》里有大义,有宿命,还有很多也许没有答案但毕竟若有似无被抛出来的大主题。当然不能说《越光宝盒》里完全没有,只是太过轻若鸿毛,实在不值一提。
《大话西游》里的唐僧,我们记得那么清楚。无论他多么荒诞滑稽,创造出多少笑料,他本身却是严肃的,屹立不倒的。他说:“生亦何哀,死亦何苦”,他说:“外面只是一个更大的牢笼”,他说:“你会明白舍生取义的道理”,然后他唱当当当当当。他和吴承恩笔下的唐三藏有本质的冲突吗?我觉得没有。
再看《越光宝盒》,就像某些同好尖锐指出的那样,几十个三国群英,一个个都不成人形。其实如果换成《水浒》,一切都会好些。因为梁山好汉们比起刘关张可要平易近人的多。所以错就错在《赤壁》,咳咳。
整部《越光宝盒》,就这两处是值得玩味的,着实少了一点。更重要的是,它们都和《三国》太无关了。哦对,那只是一个布景,一个噱头。呵呵,拿一个你无法驾驭的高手做布景和噱头,就很容易被反噬。另外,过多的明星,不分轻重,几乎全部都沦为龙套,再没有唐僧,再没有白晶晶,没有猪八戒,也没有瞎子。葡萄倒还是挺抢戏,但就连葡萄,也变得淡而无味,味同嚼蜡。更不要说那两位主角,清澈的两双眼睛里,没有挣扎,没有悲哀,只剩下了呆滞。(其实孙俪还好些,只是跟老去的紫霞姐姐比差太多了。)
所以说,为什么只有把悲哀藏住,搞笑才能成为喜剧,成为艺术?道理很简单,就是需要轻后面的那一份重。全部都消解了,还有什么留下。消解不是目的,最高明的消解总会把最力重千钧的东西留下。比如你心里的一滴泪水。
那滴泪水,在康德那里,叫做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叫做美。在哥这里,就叫做意义,叫做回忆。
其之三:我记得那时候我爱过,只是忘记了对方是谁
我第一次看《大话西游》的那一年,并不是1995,而要到1997。确切的说,那一次并不是用“看”的,而是利用了几个课间时间,从头到尾,把两部戏的故事听我的同桌完整的绘声绘色地复述了一遍。因为那时候像我们这样的穷百姓并没有周末看电影的消费习惯,而我同桌因为改革开放率先奔小康了而家里有一台VCD机,看完盗版碟后异常兴奋就找我炫耀。
真正“看”《大话西游》,又过了一段时间,是某年除夕夜,央视某套连续播到凌晨。室外烟花爆竹声不断,为了不吵醒隔壁的爸妈我不断地随这声浪的起伏调整着电视的音量,一边用昏昏欲睡的大脑消化着对年少的我还算刺激的台词轰炸。那时候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但是当《一生所爱》的旋律响起,看着窗外模糊了的白昼与黑夜,竟已产生了几分人生的惘然。
其实不是怀旧,只是略略感到伤怀。看《越光宝盒》的时候我特意捡了一个影院半价日,约上三五知己一起抵御回忆。这三五知己,全是十几岁的时候就在我身边的人。但是当我从影院走出,发现我当年的同桌不在,所谓情窦初开时暗恋的对象不在,就连一路一起长大的这些发小,细细凝视,原来也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呵呵,原来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仔细看看你,根本不知道你已经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或者,过去,现在,未来,时间和你的面容一样,在我的心里,都只是一派模糊的影子。
隐约中,我记得那时候我爱过谁。只是再怎么努力去想,也记不起那究竟是谁了。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飘泊白云外
不错,有创意,有逻辑,比大话西游make sense,最重要的是国语配音不错
有些地方触动到我了
这么多所谓的明星,顶不过一个周星驰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没有周星驰。
太烂了
屎还好装,尿最难装
2.5 屎尿屁大集合
1屎不难学,尿才难学。2地球有危险啊~~~~
屎不难装,尿才难
清一色不是至尊宝,孙俪也不是朱茵。有些当年找不回来是只能放手的,刘镇伟你是不懂还是不舍得?
看的我想哭了
只能说西游题材养活了不少人的同时衍生剧也有同样的作用,孙俪不好好挑好题材的电影就白瞎了好演技了。
周星驰哭了,王晶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
今年看过的最烂的电影,刘镇伟重演当年陈凯歌“无极”之烂雷巨制,这片子和去年的《熊猫大侠》一样烂!!!看来内地人民确实高估你了
& outman。
唉,想起票价还是笑一下吧。
还蛮好笑的~~
《越光宝盒》也是个山寨片杂烩,只不过演员已经换成了香港的明星,他是在《越光宝盒》脉络上的一个经典段子大杂烩,让原来的80后再次体验一把当年《大话西游》的感动。
朱茵還是像當年一樣年輕,還是有touch到我笑點的某些部份 ~
珍爱生命远离烂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