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上尉》根据二战的真实故事改编。
影片开头,地平线占据画面三分之一的固定远景镜头中显现出故事的时代背景——纳粹德国投降前两周,以及以冷峻的视角交代了男主赫罗斯(一名空军豁免兵)被追杀的残酷现状。疲于奔命的赫罗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即便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但俨然已经在空荡且肃杀的战场——文明缺失的野蛮地带被迫成为了一名现代社会的Outsider。
一段偷鸡摸狗的日子过后,失魂落魄的赫罗斯在郊外意外遇见一辆事故车,显然,原主人已不知去处,而车上的两样东西,军官制服与食物给赫罗斯带来了生命。此处影片开始进入正题。第一,赫罗斯吃掉了水果,从生理上保证的生命存活,恢复了为人的自然条件。第二则是“权威的能指”——军官制服的批身,这套从天而降的馈赠包括军装,证件,勋章,全方面地为赫罗斯塑造了权威的人设。可谓是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而这一切则来源于“符号”。这一整套上尉军衔的皮囊可谓是“权威的能指”,恰如皇帝的龙袍龙椅,国王的王冠权杖,依附于主体的社会历史性之久,以至于形成了自身的符号属性。此时,观众眼中的赫罗斯身披上尉军装,唱歌嬉戏,乐在其中,宛如沐猴而冠,不知所以。这恰恰是军装为其带来的心理上的重生,也是社会性的复活,即使是虚假的身份地位,但在摇摇欲坠的纳粹德国境内却仍吃得开,无数不明真相的“群氓”眼中只有这套军装所象征的权力地位。
年仅二十岁的赫罗斯按照世俗的眼光来看,缺乏历练,本没有军官的才德与威严,然而影片中的他鬼使神差地在面对一个个主动投奔的士兵却会有模有样地摆出不可一世的军官架子,配合其难以挑剔的军装,营造出不容置疑的幻象。随着赫罗斯来到镇上的酒馆,首次运用“职权”哄骗民众会归还财物,获得人们的信任后,他尝到了人们依赖的快感,满足了前所未有的权力快感。而这一切,主要归功于人们对其身份地位——军装的无条件或盲目信赖
渐入佳境的赫罗斯的心理已然将自己代入“上尉”的人格面具,不自觉的披上心理外衣,一遍遍地暗示着自己的身份的演变带来的心理的嬗变。这也是影片对权威的阐述引出的对人心的异化。赫罗斯在一路上收编的不同逃兵也都根据不同的利益诉求而承认赫罗斯的权威。
最终历经军营的屠杀事件和桃子酒馆的醉生梦死,赫罗斯已然脱不下“上尉”带来的权威身份,到最后的法庭上也蜕变为为自己开脱的狂热爱国者,实际上依然是利己主义者
说起德国,人们马上就会想到宝马、奔驰等耳熟能详的知名品牌,再有就是日耳曼人严谨和一丝不苟的作风,同时又是一个盛产哲学先贤的国度。
当然,二战与纳粹也是无法绕过的话题。
德国人对那一段历史的反思及其深刻程度,与他们的奔驰车一样驰名世界,前有《浪潮》对法西斯主义的集体异化,后有《我们的父辈》写实手法下战争中小人物渐渐被放大的恶。
而《冒牌上尉》的诞生,不但足以与上述两部作品相媲美,并且它已经不是用“深刻”二字就可以形容的,而是更肃杀、更黑色,甚至更恐怖。
影片取材于历史真实事件,故事发生在德国战败前夕,当时德军战败已成定局,军心涣散,逃兵四溢。
这其中有一名列兵叫威利·赫罗德,年仅19岁,在逃亡的过程中因捡到一套上尉军官服,从而黄袍加身,华丽蜕变,成为了一名第三帝国的“军官”,一路挥斥方遒,达到了他短暂人生的巅峰时刻。
少年威利·赫罗德
上面照片中的这位仁兄便是历史上的威利·赫罗德,俊逸清秀的面庞,甚至还略带着些许稚嫩,不过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还是让我们来看看他短暂的人生历史吧:
1943年,威利·赫罗德应征后加入了德军的空降部队,参加过卡西诺山战役。 1945年,他随所属部队回到了德国,并且与自己的部队走散,成为一名逃兵。 期间,他发现了一套空军上尉的制服,并伪装成为了空军上尉和元首特使,混入了埃姆斯兰德惩戒营,对其中的囚犯进行了灭绝人性的无情大屠杀。 被发现真相后,他被捕入狱,但因为二战临近尾声,他竟被法庭判定为极具领导能力和抵制失败主义的优秀士兵,逃脱了惩罚,逍遥法外。 同年5月,他在德国威廉港被英国皇家海军抓获,并于1946年被处决,享年21岁。 史称“埃姆斯兰德刽子手”!
怎么样,是不是足够传奇的一生。
而这所谓“传奇”的背后,却是令人脊背发凉的累累白骨与极权主义下对人性的抹杀。
列兵威利·赫罗德
电影《冒牌上尉》以威利·赫罗德的历史真实故事为蓝本,将故事深入到德国内部,以一件“制服”为权力的象征,来探究德国社会贯穿下来的一种国民性,进而表明希勒政权能在德国发展起来的根本原因。
影片整体使用黑白色调,二战场景,让该片有了天然肃杀之气,但影片的故事可以脱离战争背景和战争片的框架,而变成一道穿越时间,可以问向历史,也可以指向未来的谶语。
影片一开头便是由麦克斯·库巴彻饰演的赫罗德像野生动物般的被宪兵队追逐猎杀,狼狈至极。
但他奇迹般的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否则也就是荒野上多了一具腐尸,没有了后面“钦差大臣”般的权力荣耀与人性急转扭曲的刽子手生涯。
我们姑且把权力之下的人性放在一边,赫罗德一介少年,列兵的军衔,又是如何能骗过宪兵队和惩戒营的一众高级军官的呢?
上尉军服和漂亮的演技固然重要,但如果把这个个体事件放置于当时的历史阶段与德军整体信仰与意志出现崩塌的大背景中,也就不难理解了。
自1933年希特勒这个“奥地利下士”成为德国元首,登上历史舞台,到1939年入侵波兰掀开二战序幕开始,德国军队便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战争中长期摧枯拉朽,让希特勒成为了德国民众的“神”,而“战无不胜”更是成为了德军士兵赖以为继的“信仰”。
当战局急转直下,一切曾经的胜利化为泡影,无所不能的“神”变得无可奈何,信仰也便随之松动。
而赫罗德的少年莽撞与精彩演技,让部分迷茫的高级军官们重新感受到了心中的“神”,加固了业已松动渐渐缺失的“信仰”。
所以,当赫罗德胆战心惊的说出他是受到元首亲自委派的时候,宪兵队长除了敬举手礼和高呼万岁外,在他的心中赫罗德俨然已经成为了元首的化身。
就像身处滔滔洪水中,即便不知哪里漂来的一块朽木,也便成了生的希望,要紧紧抓住。
无法面对失败,又无处祈祷“神”的存在,赫罗德适时的出现,就仿佛神的使者,让高级军官们的眼中充满了信仰与希望的光晕。
至于赫罗德那身看起来不十分合体的军服,还有作为上尉军官过于青涩的面庞,已经不重要了。
即便稍有质疑者,也在赫罗德反复强硬宣称的元首亲自授权和其他军官全力的敬仰与维护下,被消弭于无形。
(看看上图中,站在后面的冲锋队长舒特对赫罗德那崇拜与敬畏的小眼神吧)
德军的溃败,让元首作为德军之“神”的光环开始破灭,高级军官们的信仰出现缺失,对未来的时局迷茫与彷徨之下,又心存困兽犹斗,这种种的因素交织在一起,促成了在赫罗德出现后,这出荒诞、黑色却并不幽默反而残暴血腥的闹剧。
从始至终,宪兵队、惩戒营及冲锋队的高级军官们没有一个人坚持过让赫罗德出示相关证件与文件,这是令人不可思议的,但又是合乎情理的。
因为如果我们只聚焦于人性这个个体的点,而忘记了当时整个历史进程的大环境,也就很难理解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会真实的发生在以严谨著称的德国人身上。
“神”与“信仰”的破灭,让赫罗德成为了那群人最后的寄望。
于是在埃姆斯兰德,赫罗德就成了神。
赫罗德并不是孤身犯险,他一路之上还网罗了众多的逃兵,并成立了“赫罗德行动队”,也堪称是一级组织啊。
而这个“行动队”中众多的逃兵,很多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多年军旅生涯让他们具备一定的辨识能力。
他们其中的某些人并不是没有看出端倪,但同样是从始至终没有提出过质疑,并甘心情愿被赫罗德收编成为大屠杀的帮凶。
而这一点,也是成就“赫罗德神话”的一个重要原因。
那么为什么?
先来看看赫罗德的第一个“部下”——弗莱格塔。
弗莱格塔是赫罗德成为“上尉”后遇到的第一个士兵,他疲惫不堪、步履维艰。
即便是这样垂垂老矣的一个老兵,也让赫罗德因害怕穿帮而心惊肉跳、不知所措。
强作镇定之后的演技,与上尉军服的自带光环,让赫罗德快速的拿捏住了气质这一块,开始了表演。
而弗莱格塔则完全丧失了一个老兵的嗅觉,战争让他变得厌倦,疲乏让他思维迟缓,孤独一人的行进让他渴望同类,他是麻木的。
他没有注意到赫罗德松垮的军裤,更没有多想这荒郊野外,一名如此青涩的高级军官和一辆抛锚的汽车,怎么会蹊跷的出现。
他甚至对赫罗德最初的心虚表情与语无伦次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
麻木与生存,让他第一时间做出的选择是请求纳入上尉麾下,并讨好般的表示要帮助上尉先生摆脱困境。
他的表白,换来的是一个可以果腹的苹果和不用再步行的驾驶员资格。
一路之上,他恪尽职守,忠于赫罗德,真正的把他当做自己的上级,甚至是主人。
而实质上,他并不是真正的木讷,他麻木的内心,也有过一丝波澜。
逃亡路上,他目睹赫罗德枪杀逃兵,但赫罗德解释是为了取得村民的信任不得已为之,他接受了。
但在惩戒营,当赫罗德纵容基宾斯基残暴的虐殴囚犯时,他被惊呆了,他试图去劝说甚至请求赫罗德,但以失败告终。
及至后面赫罗德开始用炮击处死大批囚犯时,他已经默默无言,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幕人间惨像。
弗莱格塔只是“赫罗德行动队”中一种人的代表,他们身心疲惫,仅是行尸走肉一般呼吸的躯壳,善恶取舍与个人思辨,在常年的战斗中消磨殆尽。
对于一切血腥、暴力与非人的做法,他们就像一个看客,无能为力是最好的借口。
至于赫罗德到底是谁,他做了什么,无关紧要。
麻木是他们生存的第一法宝。
如果说弗莱格塔的麻木只是无意中的帮凶,那么基宾斯基就是明目张胆的为虎作伥。
基宾斯基是整部影片中最让人确定的看穿了赫罗德的人物之一,从在村民屋中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赫罗德那长长的松垮的裤脚,就让基宾斯基露出了邪魅的一笑。
但他并没有点破,更没有质疑,而是同弗莱格塔一样,请求纳入上尉麾下。
基宾斯基的请求不同于弗莱格塔,他不是麻木,而是有着明确的目的——投机主义者。
当在惩戒营中赫罗德装模作样的审问囚犯时,基宾斯基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助动刑的。
到了后面枪决囚犯,殴打囚犯,炮击囚犯,哪一件事情都有他作为主力参与其中。
他这么做的原因与弗莱格塔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后者是为了活下去,而斯宾斯基是为了得到。
他不点破赫罗德,想依附于这个假“钦差”,让自己得到更多的宣泄与享乐,使空虚的心理与躯壳得到双重的满足。
他其实也从来没把赫罗德放在眼中,只不过是在人前做做样子罢了,内心中他对赫罗德充满了嘲讽。
口腹之欲的满足尚能令他对赫罗德保持理智与尊重,而一旦面对肉体与感官上的刺激则令他露出放肆不羁的本质。
于是,终于因为一个大奶女人,触怒赫罗德,而被扒光枪决。
斯宾斯基是“赫罗德行动队”中的另一类人代表,他们对未来丧失希望,战败让他们为自己的付出不屑,转而发展为对权力的蔑视,但讽刺的是,却又想依附权力肆意及时行乐的投机者。
无论是麻木还是投机,如果说赫罗德是条恶龙的话,那么这两种人就是这条恶龙的双翼。
他们从客观上非但没有戳破赫罗德,反而对“空军上尉”起到了保护作用。
他们同那些高级军官一样,促成了赫罗德的“神话”。
其实行文至此,对影片中赫罗德本人的分析应该是最简单的。
他并不复杂,一个经历过战火的少年士兵,也正是因为年少,便无知者无畏到敢于冒充高级军官。
那一身军装于他就宛如一副具有魔力的盔甲,穿上之后便可华丽变身,刀枪不入,精彩的演技加上种种的天时地利,于是一个刽子手诞生了。
当强权赋予给一个曾备受压榨和欺凌的小人物,而又不受约束监督时,往往会对社会和公众产生巨大可怕的反噬,甚至可以塑造一个魔鬼。
我们通过影片可以一步步的看着赫罗德从一个被猎杀的小士兵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甚至玩儿起杀人游戏的刽子手。
被猎杀时的亡命狼狈。
刚穿上上尉军服时的惶恐局促。
淡定后的回眸一瞥,眼神中已经露出对战争与权力的流连。
第一次枪杀同胞。
把囚犯绑在一起,让他们逃跑,然后自己则享受着杀人游戏的快感。
享受高高在上的权力的快感。
用高射炮炮击囚犯并撒上石灰毁尸灭迹。
此时的赫罗德已经成为了一个杀人恶魔,他那身笔挺的军装愈发合体,英姿勃发,而他也已经真的把自己当做了“赫罗德上尉”。
甚至在军事法庭上受审时,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抵制日益膨胀的失败主义(原来其实他一直在弘扬正能量)。
正如前面提到的,不受约束的权力,会产生极大的反噬,甚至会让自身出现幻觉。
赫罗德如是,希特勒也如是。
而影片最后的彩蛋,堪称,神来之笔。画面中,赫罗德等纳粹党徒穿越时空,来到现代时空的的德国街头。
他们依然穿着纳粹的军服,大摇大摆的在街头调戏妇女、侵犯人身权利、抢劫,实施着七十多年前一模一样的暴行。
可讽刺的是:没有人敢反抗,也没有人逃跑。
自诩为文明的现代人,在这些战争中的屠杀机器的强权与淫威之下,只懂得温顺的配合。
这是整部影片最深刻的反思。
“赫罗德上尉”本可用这套军服选择向善,但他选择了堕落,但更讽刺的是一大群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普通人。
人类本身有服从和崇拜威权的本能,而电影中的士兵则服从更加彻底,他们竟然服从的只是威权象征性的附产品:纳粹制服,并为此轻易放弃了自己“人”的属性。
那些洞悉人性黑暗时保持沉默的人,最终也被这黑暗沉默的吞噬,成为极权主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是影片最恐怖的一章。
正如《极权主义的起源》一书中所述:“极权主义的真正恐怖在于它统治一群完全沉默的居民。”这便是平庸之恶。
黑白色调带来的凝重以及镜头语言所营造的沉静感,让观者也变成了沉默的另外一部分。
结尾的狂欢、审判以及枯骨上的漫步,让故事被拽入了更深的黑色之中,而《冒牌上尉》的荒诞,让这种黑色变得魔幻而不真实,然而这竟然改编自真实史实,这虚实之间落差只能用惊悚来形容。
而人性的改变、人格的重塑恐怕远比戏剧故事更加荒诞与曲折,而最好的办法,或许就是永远不要给人性堕落的机会。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牛逼的电影了,以下所有文字均为意识流。
任何情况下,在涉及到利益驱使的情况下,人总是会选择性相信以及去“巧言令色”的面对他人。在一种集体大环境如此的情境下,结果往往是法治、规矩的缺失,直到逐渐麻木,最终导致非常糟糕的结果。
且看这部电影中每个角色,在角色所处的当下,每个人都受制于当时的情景与自身的困窘,被迫、半被迫的去迎合一种“看似不对”的情况。
从最开始的偷东西,到逐渐的一步步的作恶,再到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陷入了一种集体疯狂。
刚开始的时候,主角救了另一位饥饿又疲惫至极的逃兵战友,在他们休息完后则四处觅食。到了谷仓后,那位战友则举着石头,在主角偷东西的时候时刻准备干掉睡在谷仓的农户;将石头砸在农户头上。这一个悬在半空中的石头很多时候也像是我们心中对于善恶评判的一杆秤,也许我们只是肚子饿了想找东西吃,但如果在偷窃食物的过程中,若是会落得如同谷仓外那位被杀死吊起来的尸体的下场,自己则多半会痛下杀手。片中的那位则没有下得去狠手,仓皇逃跑中被另外两位闻讯赶来的农户用钉耙戳死。而主角则是急忙逃窜中,将睡在谷仓的农户推倒撞在石柱上,自己溜之大吉。
人在面对利害的时候,往往是趋利避害的,在不同程度的情境下趋利避害,人往往会做出各种疯狂的举动。
进一步到了后来,主角摇身一变,成为了上尉,HauptMann,德语里Mann是男人的意思,而Haupt则是头的意思。我们的头男从最开始的收编老兵Freytag时,双方彼此的态度则是暧昧的,Freytag需要有人为他的逃兵行为在通行文件上签字,而上尉也需要有人来帮他打下手装门面。
到了农家酒馆,上尉和Freytag刚一进去,在全部人的眼光之下,大胡子老板直截了当的就对上尉说:“现在没人认制服了兄弟。”(战争即将结束)但是上尉则非常机敏洞悉人性且演技沉着非常的,将这群乌合之农夫们的利益,放在了信任“上尉”角色天平的另一端盘子上。大家则立刻开始装傻,不仅纷纷向元首致敬,而且开始希望能通过这位自称“帮农夫们找回所丢失的利益”的上尉获得一些好处。在上尉坐下之后,煞有其事的掏出钢笔和小本本准备记录哪位乡亲丢了些啥之后,当中一上来便有人谎称自己的两匹马丢了,而他边上的村民则说:“你根本没有养马。”
直到Freytag去后厨端吃的时候,大胡子胖老板非常不信任的,将两份餐盘不情愿的“交”给饿的不行(三天没吃饭)的Freytag。在Freytag端上来摆到上尉桌时,则是随便一放,立刻坐到边上狼吞虎咽起自己的那一份,而我们的头男上尉则说:“那咱们先休息一下。”便放下本本开始在众人目光下吃东西,而上尉这种有身份地位的人,自然得把戏演全,即使自己很久都“不知肉味”了,还是用刀叉规矩优雅的小口吃了起来(对比刚开始在吉普车找到苹果的样子,判若两人)。毕竟人生如戏,The Show Must Go On是吧。
这刚开始,也足见人总是利益驱使的,而所谓黑白是非,则都是利益暂时不足以模糊你对所谓“规矩”判断带来的道德安全感(或者说是优越感)。
而后在酒馆下榻时,Freytag帮头男上尉宽衣,而上尉则只是惦记明天要吃什么,没想着要进一步去搞什么事情,而且在Freytag临走的时候,也说了句:“谢谢。”大致是想表达对于Freytag配合演出的感谢吧。但在晚上,酒馆大胡子胖老板则拉来一个逃兵,说让上尉就地正法。而上尉此时在做了短暂的心理准备之后,掏出手枪直接击毙那位逃兵。因为上尉知道,如果显示出了任何的软弱,死的不仅是他自己,也很有可能就如同最早在谷仓外那位老兄一样了。
这种在更强的环境中,人对利害的判断更强,也更加明白,那么能去跨越的底线也就越深,现在就已经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了。
随后的则是在另一户农舍中,遇到了另三位逃兵三人组。其中领头的其实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头版上尉有蹊跷,一边的裤脚没有卷起而长的太多。但迫使于情境,也被收编。当中非常值得玩味的就是他们的这个户籍通行证,某种程度上,当权者实际上总对下位者有一种身份的许可权,放眼到我们的生活当中大抵也是如此。
这种权力的授予和夺取,都需要满足“上位者”的许可,而下位者为了要得到一些自己的小方便,则很多时候默认,也变相巩固了上位者的权力。在我个人看来,如果“上位者”的合法性本身就是存疑的,不符合大多数人的诉求的,即是独裁的。那么下位者往往在得到几次“好处”之后也会成为牺牲品。
这逃兵三人组在归队于头男上尉之后,也接受了一套头男所传达的意识形态:“咱们是为了元首办大事的。”于是在自己的通行证被授权后的某种安心与几杯酒下肚的微醺中打算跟随这位上尉。
而后又遇到了防空炮二人组,当然也很自然的被收编了。收编之后路上遭遇敌机,上尉还让这俩哥们立刻像是做样子又像是表现顺从的原地掏出炮来打飞机。
但是好景不长,在车没有油了之后,便出现了电影海报的人拉车+防空炮的场景。而在这个过程中,三人组的头头暴躁哥,在这样的非人待遇下,不愿意配合头男上尉演出了,绳子一撂问出了一句:“这他妈个算啥?!”与此同时,另外一辆军警卡车开了过来,另一位胖上尉本来是很凶悍的要求这群正在进行“人拉车+防空炮”的当代艺术家们赶紧拿出通行证以验明正身。怎料我们的男主角头男上尉,则沉着冷静的从容应对并表示自己是受到了党中央元首的最高指示,来查探前线后方情况的。于是在胖上尉不明真假的情况下,也选择默认相信。实在是被头男上尉的演技折服。
随后主角一行人,遇到的则是当时片头最早追杀头男上尉的狙击98K,狙击98K一边在车上看着头男上尉说有点面熟,一边还还吹逼自己“从不忘记一张脸”。到后面在二号集中营一系列的事情,则是每个人为了自己想办的事情,来配合头男特工队一行人演出。
从刚开始的取得逃兵基地的信任,到逐步通过各方利害的信任,再到去逃兵营视察,暴躁哥主动请缨通过暴力让他人臣服。这时候他是在是有点看不下去,走出逃兵营,站在门口对后面出来质问他的Freytag说:“他们其实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这句话我认为挺值得玩味的,也许在社会达尔文主义的角度上来说,确实如此。无非就是争夺与杀戮,你死我活的事情,一旦放弃了,失势了,在通过制定规则者制定的规则求得生存,也只是苟延残喘。所以《The Winner Takes it all》。
之后残酷的30*3方阵集体挖坑排排队枪毙,哦,不对,是炮毙,高射炮毙,真的叫做叹为观止。在这不得不一提剧组对于整体、细节的处理和把握都堪称精良,无论是整体的布景、灯光、镜头、道具、特效……的制作,都堪称一流品质,这里给德国人的严谨和品控与自我要求,手动点赞。
对了,说道炮毙,那防空炮打上去则真的是立刻炸成肉酱,给你最真实的体验和代入感,主角在当中有一段好似尖叫,但是突然蒙太奇一切,又是正常捂住耳朵的样子非常有趣。也许那个在尖叫的只是他的内心?但实际上自己则要保持自己的形象、身份和地位该有的样子。
这里我不禁想顺带一提:实际上我们在生活中,大部分时间不都是演员嘛?在不同的情况面对不同的人,不同的表现与自我要求,也许通过不断地学习与练习可以做到某种程度的内心和“演技”的统一,但我还是认为,明白利害得失很重要,在各种固化的价值观念,或者说对于价值观念的各种解释权下,灵活的去调节自己来应对,使得自己达到平静和更好的存续,也是持续一生的修行。
随后则是更多的在失控下的荒诞,和对于面对利害人调节自我来装傻的情节。
无论是在逃兵基地被炸毁之后,头男上尉特工队一行人来到城市为非作歹。
还有花天酒地,和因为暴躁哥搞了上尉看上的女人而被扒光枪毙(不识时务者,殆矣)
(当中那个被暴躁哥搞了的女人,在暴躁哥刚被拖走后,还错愕受惊,但在意识到局势之后,则又对头男上尉袒露胸脯表示顺从,这可以说是很原始很基础了。)
此后种种,在这就不一一赘述。片子已经拍的入木三分、自己看便可以了。
直到片子结束时,头男上尉从三楼顺着被单很“SWAT”的溜下来,逃到了一幢壮大建筑物的后花园的森林中,发现骸骨遍地,自己走入森林,可能也是表达了某种隐喻,于是我感觉:嗯,很不错。于是原以为片子就这样结束了。
怎料想,片中最有趣的部分在结尾字幕时。
剧组很有趣的把片中的装甲轿车开上了今天的大街,而头男上尉快速法庭审判特工队则依然保持当时的扮相,一车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招摇过市。(男主角侧搭着挡风玻璃实在是很有型,其他几位也同样凹出了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造型,再次给剧组的道具和服装以及精良的制作点赞)
一群恶棍在大街上一路威逼哄抢,调戏妇女。无论是演出还是真的如此,则也侧面的体现了,在利害面前,我们都倾向于装傻,来得到趋利避害的效果。这样的装傻,无论从小范围到大范围,只要不是争取人身而为人该有的尊严,而是装傻,多多少少,迟迟早早会需要装傻的每个人去买单。
如果没有一个属于大多数人共同努力创造、并认可的秩序,并且秩序不持续的服务于大多数人民,而是服务于一些野心家、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则整体都会部分地、或多或少地因为装傻而买单。
我认为我国目前的局势,似乎……
Willi Herold 埃姆斯兰刽子手,(埃姆斯兰是位于德国下萨克森州西部的一个县,县名取自流经该县的埃姆斯河)
1925年9月11日,Herold出生在萨克森州的伦策瑙(Lunzenau)他是一个屋顶建筑工人的儿子,接受过义务教育,并在开姆尼茨上过技术学校,学习清扫烟囱。
1936年,Herold被开除出德国少年团,因为他不愿意接受日常训练。(德国少年团是希特勒青年团面向10至14岁男孩设置的下属组织。该组织面对其年幼的成员宣扬对希特勒和纳粹政权的忠诚,支持青少年开展体育活动以增强他们的男性气概、体力、活力和军国主义思想。 )
然后他被国家劳役团征召,到法国参与修建大西洋壁垒,一直到1943年9月9日。(国家劳役团系纳粹德国于1933年至1945年的一个重要的社会和教育组织。从1935年六月始,每个德国男青年需在18岁兵役前首先履行六个月的劳动义务。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此劳役适用人群扩大至女青年。)(大西洋壁垒又称大西洋铁壁或大西洋长城,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德国用来防御西线的军事设施,该防线自挪威沿海岸北部至法国和西班牙的边界,长达2700公里,主要用来防止盟军登陆欧洲大陆,由托特组织、弗里兹·托特和阿尔伯特·斯佩尔建造,之后由隆美尔所强化、希特勒和宣传部长戈培尔曾大力提倡,称之为不倒防线。)
43年9月30号,他被征召入军队服役,在坦格尔明德( Tangermünde)的伞兵团进行基本训练后,他被派往意大利聂图诺(Nettuno)和卡西诺山(Monte Cassino)作战,期间,因为在萨莱诺海滩(Salerno)摧毁两辆英国坦克,他获颁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并晋升为下士。
45年3月,Herold随部队撤回本土。在混乱的德军撤退狂潮中,他和所在部队失散,在格罗瑙(Gronau)和巴特本特海姆(Bad Bentheim)附近,他遇到了一辆废弃的汽车,内有一位德国空军上尉的行李,Herold就取用了其中的制服。他聚集了几个溃兵,开始冒充军官。
45年4月11日,Herold团伙窜至Aschendorfermoor监营(监狱营地)这里的关押对象包括一些德国逃兵,这个监营是Emslandlager一系列营地之一,(Emslandlager是一系列共15个荒地劳作,惩罚性和战俘营,活动于1933年至1945年,位于德国下萨克森州埃姆斯兰德和本特海姆地区。)
Herold对营地管理人说,他受命元首的直接指挥并接管了管理权,然后他们哥几个开始对没有任何违规行为的犯人进行谋杀。之后八天,这帮家伙谋杀了超过一百个犯人。
在遭遇空袭后,绝大多数幸存的犯人都跑掉了。Herold团伙随即窜离,并一路犯罪。在东弗里西亚(East Frisia)吊杀农民一位,因为他挂了白旗。随后又以从事间谍活动的名义谋杀了5个荷兰人。
随着盟军推进,Herold团伙窜访至奥里希(Aurich)在这里被当地德军指挥官逮捕。Herold对他做的事供认不讳,他被移送到诺尔登(Norden)接受纳粹海军的审问,于是,在战争最后的混乱中,他被错误的释放了。
脱身后,Herold流窜到了威廉港,开始以他的专业,清扫烟囱为生。1945年5月23号,他因为偷窃面包被英国皇家海军逮捕,最后他被确认为是遭到通缉的战犯。46年2月1号, Herold团伙被英军带往Aschendorfermoor监营挖尸体,挖出了195具。46年8月,Herold团伙13人在奥尔登堡(Oldenburg)受到审判,他们被认定对谋杀125人负有责任。8月29号,Herold等7人被判处死刑,另有5人被判无罪。
11月14日,在沃尔芬比特尔(Wolfenbüttel)监狱,Herold等人被一位叫做Friedrich Hehr的刽子手用断头台处决。
这部由真实历史事件改编电影细思极恐。一个不满20岁的德国逃兵在二战结束前两周,穿着捡到的上尉军官服就此「上位」,一路招摇撞骗收编一众逃兵,从死里逃生的惊弓之鸟修炼成被权力掌控不能自拔的恶魔。
步履蹒跚走过湿滑腥腻的尸坑,如同临界地狱的体验。列兵威利赫罗德从一开始身披上尉军服得到了尊重和被需要的感觉,他就欣然接受这个新身份,并且愈演愈烈,无法自拔,最后也是骑虎难下。德国战败前夕的背景是人心惶惶,民众和散兵游勇都惶恐不安,也就是因为这样,这个心机颇深的boy才能以元首名义欺瞒周遭的人,以“抵制日益膨胀的失败主义,继续为德国战斗下去”的决心去为自己脱罪。
是的,人性最禁不起考验,最终会被日益膨胀的欲望吞噬。威利赫罗德如是,拥有权力,得到尊重,就会肆无忌惮地想要更多不想失去拥有的一切一切,拼命去维护,不管是滥杀无辜还是泯灭良心。而那群跟随他列编作恶的逃兵们,也因为有了“存在感”去助纣为虐。
人都有从众心理。随波逐流让自己看起来“没毛病”,但实则多么讽刺。即便是错误的导向,但看到大家都去做,你不想成为异类就积极参与其中。希特勒的狂妄和激进,让纳粹的铁蹄席卷整个欧洲,而一个小列兵如法炮制的拙劣演技,也掀起战前德国内部的一阵腥风血雨。看过电影《浪潮》,5天时间,一场实验,没有原则的集体主义、泯灭个性、消除差异、排除异己…法西斯主义从酝酿到成熟到失控,也是不寒而栗。
电影最后结局字幕的彩蛋绝对让人有汗毛直立的恐惧感,戏谑也罢,但确实警醒。你看,这一群穿着纳粹军服的乌合之众来到当下的柏林街头,无差别的打劫、侵犯个人权利,而这街头的现代人面对这样的阵势,几乎通通就范,任人鱼肉。真是太可怕了!如若纳粹卷土重来,这世界又会陷入人间炼狱。
想来,德国人对战争的反思态度,真是令人钦佩。以史为鉴,警醒。永远要提防历史重演。
ངོ་མ་སྐྲག་སྐྲག ཐ་ཤལ་བའི་ལག་ལ་དབང་ཆ་ཤོར་དུས། སྨྱོན་པའི་ལག་ལ་རལ་གྲི་ཟེར་ནོ་རེད། ཡིན་ཡང་དེ་ལས་ཀྱང་འཇིགས་སུ་རུང་བ་ནི་ལྭ་བ་ཞིག་ལ་དེ་འདྲའི་སྒྱུ་འཕྲུལ་ལྡན་པ་སྟེ། ལོ་ན་བཅུ་དགུ་ལས་མེད་པའི་ན་ཆུང་ཞིག་གིས་ལྭ་བ་ཞིག་ལ་བརྟེན་ནས་དབང་ཆ་རག་ཅིང་ལོ་རྒྱུས་ཐོག་མིང་གྲགས་ཆོད་པའི་དམར་གསོད་དང་ལོག་སྤྱོད་སྤེལ། འདི་ནི་མི་གཤིས་ཀྱི་སྐྱོ་གར་ཞིག་སྟེ། མི་འདྲེ་དང་གོས་ལྷ་ཟེར་བ་ལྟར། མི་ཞིག་གི་ནང་རྫོང་མི་གཙོ་བར་ཕྱི་ལུས་ཀྱི་རྒྱན་གོས་གཙོ་ཞིང་། དབང་ཐང་དང་རིན་ཐང་གི་རྟགས་མཚན་དུ་འཛིན་པའོ།
二战版《官场现形记》,因为是真人真事改编,所以让故事更多了一层细思极恐的味道。导演的拍法很老道,黑白灰暗的色调加上影片自始至终用一种冷峻的风格去刻画着战争对于人性的摧残和戕害,结尾一黑到底,片尾字幕彩蛋更是神来之笔,赫罗德死了,像赫罗德这样的灵魂从这世上彻底消失了么?问题背后令人深思。
大型狐假虎威现场,主人公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影片最后的彩蛋,郝罗德和他的“临时法庭”在现代柏林招摇过市,玩起了行为艺术,最初看起来很滑稽,可是当他们对路人肆意搜身,并且抢夺手机、钱包等财物的时候,恐怕谁也笑不出来了。历史终究是严肃而残酷的,即使最后一刻法西斯也还在作恶。
真实故事改编,纳粹版《我的团长我的团》啊,摄影十分突出。人和制服的关系真是魔幻,别说上尉,其实扒掉元首的军服和勋章,不就是个瘪三吗。所以说喜欢的衣服就不要嫌贵,那不算购物,是人格的自我塑造。
一开始最让人惊叹的在于一个下等士兵居然靠一套制服自导自演一个高大上军官,并顺利骗过所有人的演技,毕竟有些气质不是靠衣服能装出来,就像小店老板说的:现在制服已经不好使了。另一方面也让人一方面惊叹德国在二战时期严谨的军政系统,最遗憾的是发现,再严谨的法治在人治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贴标仗势最高元首,就可肆意强抢杀戮,我们知道上尉一路横行,哪怕只要有一位路人角色深入质疑,一切都不会发生,然而慑于元首淫威,竟然没人敢查此人来历,更可怕而又可笑的是彩蛋对现当代人类社会的警醒,竟无路人质疑二战军人强抢当代路人的合理性去反抗,就像我们生存的社会依然有贴着各种名头的骗子横行,为什么他们仍有生存空间?可见真正要鞭笞的不是被放大的人类暗黑的杀戮欲,而该反思人类社会脆弱在哪里,社会运行机制竟可被自身的病毒肆意反噬
结尾被纳粹搜身的现代人不是演员!不是演员!不是演员!猛然被惊了一身冷汗,作为最以善于反思而著称的德国在面对突入其来的纳粹尚且如此,再细想当下……突然就成了魔幻大片啊!这是一部全新视角的二战电影,是继《索尔之子》后的最佳二战电影!
主角“铿锵有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各种"伟光正"上身...都是国内吃瓜群众熟悉的配方,一切真的不遥远了
真实历史事件改编。这个不满20岁的逃兵在二战结束前两周,穿着捡到的上尉军官服就此「上位」,一路招摇撞骗收编一众逃兵,从死里逃生的惊弓之鸟修炼成被权力掌控不能自拔的恶魔。人性最禁不起考验,最终被日益膨胀的欲望吞噬。结局字幕的彩蛋绝对让人有汗毛直立的恐惧感,戏谑也罢,但确实警醒。堪比《浪潮》带来的震撼,德国人对战争的反思态度,真是令人钦佩。
穿上军装就能颐指气使,戴上军衔就能号令一方,拿出手枪就会疯狂屠戮,成了杀神就会势不可挡。杀人过后不忘欢声雀跃,作恶过后还会广受褒奖。白骨成群可知敬畏生灵,尾幕一出不禁后背发凉。
首先,黑白调的处理很好的渲染了那个行将没落第三帝国的冷峻和肃杀,后方那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惊惶,处处细思极恐。撒旦不止没有固定的脸孔,而且还可以有很多分身。甚至一旦一个天使被赋予了不受限制和监管的无上权力,可以瞬间变成一个撒旦。每个人在极权的蜜糖和大棒交错面前,都无法独善其身,要么共同为恶,要么被恶吞噬,难以有第三项选择。结尾的高潮犹如一个重锤,把人性和极权之恶表现到淋漓尽致。《浪潮》的悲剧源于一个学术实验,而本片的惊悚却是一个赤裸裸的魔幻现实主义。天啊,更难以想象的是,两部竟然都是来自真人真事!
又一出「钦差大臣」的现实演绎,在二战尾声期这个特殊的时间,利用民意/军心的动荡、各军事/司法部门之间的制掣制衡,一个普通人以近乎黑色幽默的荒诞方式,一步步黑化成活生生的恶魔,残酷得令人不寒而栗,简直是纳(极)粹(权)崛起的缩影;民众在权力面前的盲从与利己立场的站队,平庸个体从恶心理的激发与扩张,心灵黑洞在迷狂中无限沉沦,最终只能任人性深渊吞没;最后的“彩蛋”警醒意义与反思性极强。
看着他身上的军装越来越合身...
有趣的是,一个烂人竟然也能靠口传伟大领袖的指示飞黄腾达
片尾是今年看过最牛逼的彩蛋了。
权力应该被用来限制权力。——孟德斯鸠
这部电影一定要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观看。
触及了极权社会和极端环境中的诸多重要议题,对“平庸之恶”的一次有力阐释。文明的存在脆弱可笑不堪一击,因此结尾的“彩蛋”更是对当下的必要思考,即民主如何在不失去自己立场的前提下抵御野蛮的反扑。坐在黑暗中,意识到我自己和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做到主角所做的一切,几乎恐惧得全身发冷。男主小哥哥一百分!
挂满勋章的军服,是恶魔钦点的特殊身份,就算脚下踏着白骨,也会有人褒奖你的忠诚。令人胆寒的口号,是时代赋予的无罪证明,只要战争尚未结束,走到哪里都会得到簇拥。他能慢条斯理吃烤肉,也能明目张胆动私刑,他是残忍无情的战争屠夫,也是毫无正义的临时法庭。可讽刺又恐怖的事实是:他只是个逃兵。
初见海报,就嗅到了《伏尔加纤夫》背后的残酷和慈禧“马拉车”传说的荒诞。果不其然,建构在真人真事基础上,又类似于《钦差大臣》脉络的狐假虎威再次透彻的看到了德国人在电影层面对极权主义和群氓的见微知著和痛定思痛。但,新的阴霾早已横亘在日耳曼的天空,他们好像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最可怕的其实不是冒牌上尉杀了那么多人,而是其实很多人都发现他是个冒牌货,但没有去戳破他,所以其实杀人的不仅是他,他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木偶。
倘若英雄意外落井,投石的人会格外勇敢;一旦凡人穿上虎皮,作伥的鬼会分外积极。越是预警的农舍越富饶,越是危险的军营越安逸。递上一把杀戮的枪,要么饮弹要么叩击;递来一把掘墓的锹,要么绑腿要么活埋。看到他穿着新衣,缄默着伸出手臂同谋。再一回头,自己业已赤裸,军装却生在他身上,再褪不去。